草,茭白捂臉,養貓這件事要安排上,老子一定要養貓!養之前,先rua貓主子。茭白把背包甩肩上,運動鞋踩過落葉,他“嘖嘖”兩聲,瘦高的年輕身影往前衝,大步朝著戚以潦飛奔過去。然而他才跑了一小段,戚以潦就走出樹下,邁過剩下的大段路,給了他一個帶著煙草味的吻。落在他額頭,很輕。說出的話卻是走吧,跟我迴蘭墨府,帶你去墳場。茭白很抗拒,墳場本來就陰森森的,這個點去了,傷身體:“大晚上的,別了吧,你家好多人都在那躺著。”“不怕,他們活著的時候鬥不過我,死了更不值一提。”戚以潦掐了煙,笑道,“帶你去見我母親。”茭白知道這一趟是推不掉了:“那我兩手空空不太好吧?”戚以潦掃了眼他的肚子。茭白驚悚後退:“你幹嘛?這他媽不是能生子的世界!”戚以潦的麵部漆黑:“說的什麽怪話。”“我是看你晚自習吃了不少,肚子都鼓了。”他摸西瓜一樣,隔著衣物摸摸年輕人的肚皮,拍兩下,“這麽吃下去,你本科讀完,就成了一頭小豬。”茭白:“……”老子要是成了豬,你不就是豬男友?都是一股子糟糠味。第111章 大晚上的, 茭白突逢腐漫裏的經典狗血劇情之一:醜媳婦見公婆戲碼。往往那劇情一出現,就是感情線高潮的號角在吹響,一波虐完, he完結。不過,他這對“公婆”都在墳包裏住著,不會查問他的戶口,不會刁難他。狗血套路沒發生,有的則是靈異感。茭白領口下的佛牌被戚以潦撈出來, 聽他說起佛牌背後的故事。那故事很長, 包含了一個基因變異人被迫從雙性到單性的閹割, 如何在命運的褻玩下保住身為一個人的特質。她不是隻偏愛其中一個兒子, 而是教所有孩子克製, 隻是人有千萬種, 兄弟姐妹的性情也各有不同。一次次的失望過後, 她遭受巨大打擊,這才將薄弱的精力,以及被摧殘的餘生全都給了學會自我約束的孩子。茭白不提問, 始終充當一個聽眾, 他知道,戚以潦不想討論, 隻需要一個傾訴對象。戚以潦和茭白分享自己被密密麻麻課業侵蝕的年少時光,忽然問:“我說的這些,你第一次聽?”茭白點頭。戚院長的視角不像戚以潦這麽細致,透露的很粗糙。戚以潦挑眉,又多了一件失憶前沒做過的事。他把佛牌放迴茭白的衣領裏,屈膝跪在母親的墓碑前,深深彎腰。而他的一隻手還牽著茭白, 指關節溫柔又不失強勢地插進去,扣住。茭白站在旁邊,他看戚以潦長久地維持那個姿勢,便眯了眯眼,問道:“我需要磕個頭不?”“不需要。”戚以潦說,“等我們婚後的第二年,清明祭拜的時候,你再磕。”這話題三百六十度螺旋式轉彎,茭白腦袋空白,等他反應過來時,戚以潦已經起身,吻了吻他微涼的眼皮,“不迴朗櫟,在這過夜?”“行吧。”茭白看一眼戚以潦的頭像。貓的肚皮似乎往前拱了拱,求撫摸。茭白手癢,心也癢癢。“在看什麽?”耳邊驀然響起聲音,茭白心下一突,胡扯道:“墳場都是老樹啊。”“嗯。”戚以潦摟著茭白的腰,帶他往古堡裏走,餘光掃過他剛才直勾勾看著的一處虛空,眼底有深暗不明的怪異與深思。.茭白睡在了戚以潦的臥室,他躺下的時候都零點了,後半夜他夢到自己被觸手大妖追趕,捆綁,不斷在窒息的邊緣滑行。如果他醒來,就會發現,戚以潦將他束在懷裏,一直盯著他,像是怕他的肩胛骨裏長出一雙翅膀,飛走,飛遠,再也不會迴來。那種安全感的流失是無形的,卻以有形的方式呈現。或許是記憶快恢複,情感就要歸位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藥劑的副作用提前降臨。茭白沒睡好,戚以潦沒睡著,兩人早上接了個混沉的吻,一個去上學,一個去上班。軍訓第二天,沒下雨,很陰。新生們發現這天氣還不如被太陽曬,起碼不會這麽悶濕,迷彩服裏都有一股子酸黴味。茭白感冒了,頭重腳輕,他撐到晌午就和導員請了假,在係草躲避又想接近的糾結眼神注視下離開操場。半天假不是用來睡大覺的,茭白去朗櫟換下迷彩服,吃了感冒藥眯一會,就打給沈而銨。嘟了一會,電話接通。“沈而銨?”茭白率先出聲,嗓子發啞。電話那頭的平靜被打破,沈而銨的話聲裹挾上位者特有的威勢:“你生病了?”“沒有,軍訓喊的。”茭白犯困,“在哪呢,有時間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