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章枕的思緒被帶跑, 又折迴來,他忍了又忍,背部塊壘分明的肌肉都繃得發疼。就在他要甩開攔著他的戚淮,一腳踹開房門的時候,門從裏麵打開了,他弟好好的走出來。可他就是感覺哪裏不對勁。那感覺已經在他心裏停留一早上了,說不上來的不對勁。“打啊,拳頭都到你臉上了,快打!”耳邊傳來茭白的催促,章枕迴神,他一通眼花繚亂操作,輸了。茭白眼神哀怨。“我給你把積分打迴來。”章枕第二次開打,不再分心。茭白趴著看章枕玩,他穿的長袖襯衣,袖口都扣起來了,說是感冒,實際是遮擋手腕的紗布。昨晚岑景末快哭了的時候,茭白受不了地睜開眼睛裝作剛醒,他迷茫地看著岑景末問:這裏是什麽地方?岑景末來一句:我也中邪了。之後就是一番愧疚的解釋跟道歉,包紮傷口,泡衝洗血腥味的藥浴,換衣服。事兒翻篇了。盡管表麵上是如此。茭白的腦袋換個邊,視野範圍裏是有錢,有名氣的各個領域大佬,他的鼻息裏像是還有狗血的味道,岑景末要不是進組了,絕對又他媽會上演小黑屋。病嬌跟暴力狂各有各的操蛋,他們有個共同點,都是瘋子。真得感謝岑景末原來的人設為別人的故事好奇,動容,偏執。吃瓜吃過50。恢複記憶後進組。“白少您好。”邊上響起拘謹的年輕男音,茭白無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睫,看著陌生的帥哥。章枕打遊戲的功夫,湊到茭白耳邊介紹來人的身份,他說對方是戚氏一個老合作商的小兒子。原來是小公子啊。茭白懶洋洋地打招唿:“你好啊。”帥哥穿白色燕尾服,襯衣領子下紮黑色領結,打扮得十分隆重,跟新郎似的,他麵紅耳赤地表達自己的仰慕之情。茭白一聽才知道,這人是他的粉絲。是的,沒錯,他是偶像。帥哥支支吾吾半天,遞上一張設計華麗的邀請函,他說自己七月中下旬有場小提琴演出,希望偶像能來。茭白瞥瞥邀請函:“就一張啊?我去的話,肯定要帶我男朋友,一張不夠。”帥哥愣了下:“還,還有好多。”“我身上沒帶,”他窘迫地抿了抿唇,“要不你跟我交換聯係方式,等我迴去了,我把邀請函寄給你。”沒等茭白迴應,帥哥就趕忙說:“我知道您和戚董很恩愛,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我的第一場演出能……我手受傷了,本來都放棄了,我覺得自己沒希望了,一輩子就那樣了,我是看了您的……”茭白沒聽下去,報了自己的微信。帥哥還在語無倫次的話聲戛然而止。“加啊。”茭白不耐煩。帥哥驟然一個機靈,連忙加微信發出好友申請,他的目的一達到就不敢多待,識趣地走了。茭白察覺章枕的視線,他瞟過去,慢悠悠道:“贏了?”章枕心虛得沒讓茭白看手機上的敗局慘狀,也不再去琢磨“很恩愛”三字。.禮堂的賓客在坐等婚禮開場,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確認工作,司儀在台上跟人交流什麽,不時看一眼待會兒要播放浪漫愛情故事的大屏幕,唯獨不見新郎出來走位。茭白沒閑下來琢磨岑景末今天的心情。不認識的,看過八卦吃過瓜的,在漫畫裏露過臉的名流影星等等,一個個的都來他這兒走一遭,形式感很強。未來的戚夫人頭銜罩在茭白頭頂,他的形象很正麵,多虧了那篇個人事跡報道帶來的影響。那也是戚以潦眾多安排裏麵的其中之一。想那麽多,想那麽遠,多傷神。本來壽命就短,哎。茭白從桌上的果盤裏拿了點吃的,幾下吃完,他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坐久了尾椎難受。“白少,桃子吃嗎?”戚淮不知從哪弄來的桃子,半個手掌大,水紅色。茭白接過來一口咬下去,酸得他臉都扭了起來。一張紙巾遞到他眼皮底下,他瞥一眼戚以潦的遠方表侄子,沒直接把嘴裏酸掉牙的桃肉吐上去,而是拿走紙巾,自己接著。戚淮的目光從茭白的左手上掃過,鏡片後的眼眸眯了眯。“這桃子不是人吃的。”茭白吐了桃肉還是覺得酸,他喝了幾大口茶才緩下來。禮堂裏彌漫起了一股不尋常的氛圍,岑家人行色匆匆。茭白觀察了會,眉頭一跳,怎麽迴事,難不成岑景末要悔婚?“贏了。”旁邊的章枕毫無形象地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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