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沉入水底。.那串名字就赤裸裸地躺在書桌上,戚以潦跟茭白都沒提。茭白憋了兩天,憋不住地跑去問戚以潦,鑰匙要用嗎?戚以潦當時剛結束視頻會議,人很疲倦,他大半個麵部輪廓淹在窗簾的陰影,說了一句:“不用。”茭白撥著鑰匙扣上的小鑰匙,不會是病得連一個人基本的能力都沒了吧。“小白,誦經。”藤椅裏的戚以潦開口。茭白勾著鑰匙扣晃了晃,他在那點清脆聲響裏誦起經文。很多事正在排隊發生,可能會有插隊的,它們好像都在等他一樣。可他還是要把任務放在第一位。活著,是萬物的前提。腳踝上一涼,戒尺貼上來,茭白垂頭看戒尺在他的紋身處遊走,他閉了閉眼,聽戚以潦訓導:“專心。”“知道知道。”茭白踩住了戒尺。然後,他的腳底心就癢了。那戒尺抽出來,塞進去,來來迴迴,沒完沒了。.三十那天風平浪靜,茭白過了一個太平年,感天動地。年後他選了個時間,複建完去前院播種。就坐在輪椅上,拿長把的鏟子挖坑,丟種子進去。蘭墨府沒人幫茭白,一個都沒。保鏢們全都在茭白忙活的時候,伸脖子看兩眼,然後各自站崗。他們趁茭白不注意,偷偷摸摸地躲在樹叢後麵吃檸檬。“戚爺的段位真的高。”“咱都跟著學學。”“學什麽,首先要有地,咱有沒嗎?有沒?”“……”這話題就這麽哢嚓了。檸檬還是在吃。除了戚爺跟白少種的,他們也吃不上別人的,沒有第二個選擇。“打賭嗎?”“今年情人節之前,肯定結婚。”“我賭九月份,白少去醫科大那天。”“隻有我覺得,他們沒那麽快,大概還要個三五年……”說話的小老弟被一頓暴揍,老哥哥們都讓他滾,氣的。茭白聽到一處樹叢裏的誇張慘叫,他把花種灑麵前的一排小窩坑裏,咋了咂嘴,戚家的打手們是沙雕畫風。白天茭白種了兩包種子,傍晚累癱了,他在輪椅裏等晚上不應酬的戚以潦下班,讓對方看他的業績。結果戚以潦還沒迴來,茭白就接到了薑焉的電話。他提到的人跟事,讓茭白倍感意外。薑焉說,沈而銨受傷了。傷他的是,被楮家送出國,偷跑迴來的楮東汕。沈家目前並沒有打壓楮家,楮東汕搞了這麽一出神經病的做派,等於把整個家族都葬送了。楮老爺子被氣得住院了,病危。這瓜是薑焉喂到茭白嘴邊的,茭白吃不下去,楮東汕怎麽會在這時候重新登上舞台?茭白猛然想起一個被他遺漏了的人,他快速查看第四個分組裏的三個對象,沈寄,齊子摯,禮玨,三人的頭像都沒戴白花。禮玨沒死。對,他不可能死。所以說,禮玨人在哪???茭白罵了聲髒話,我草,我怎麽把主角受給忘了?哎,進組了的,隻要不在他麵前晃,果真就會被他丟到犄角旮旯去。不一會,茭白就給章枕打電話,問起禮玨的行蹤。章枕卻說,那天他在山下昏倒了,弟兄們送他去醫院,他醒來精神不好,之後都在藥物的控製下忙這個忙那個,忽略了那個人。去年年底,章枕想起來了,他派人去“締夜”調查員工檔案,沒查到禮玨,現在他還在查,不會罷休。茭白提著心安撫章枕幾句就掛了電話,楮東汕對沈而銨下手的動機,恐怕真的隻有……等茭白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撥了躺在他列表裏積灰的號碼。這次沈而銨竟然接了。茭白聽著那頭翻動紙張的聲音,開門見山地問道:“禮玨是不是在你那?”第8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