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該慶幸我來的及時。”不然就是,你給沈而銨下藥,讓失去理性的他折磨你幾天泄憤,小旅館的床被不是血,就是你的排泄物嘔吐物。在那之後,你會被沈而銨弄得長期撕裂,失禁馬後拖行,毒啞,內髒破裂等等,但你就是不死。未來的每一天,沈而銨看你都像是在看一塊長在他生命裏的爛肉。這就是你的愛情,沈而銨的仇恨,你們的因果。以及,隻有老子一個人吃過的狗血。茭白亂糟糟的思緒被震動聲打斷,是診所大叔打過來的,他出去接電話,沒注意到禮玨的手機也響了。.“大叔,我那朋友怎麽樣?”茭白在走廊上詢問。“還成,能忍。”大叔哼了聲,“就是警戒心跟攻擊性都太強,跟野狼似的,他四肢的傷你迴來給他處理吧,我沒那本事。”“他是受到了藥效的影響,平時他挺安靜內斂的。”茭白下意識護犢子。“缺愛的小孩就是麻煩。”大叔怨裏怨氣了好幾句,完了就很突兀地說,“我有一迴去戚家最大的酒窖參觀,發現有四瓶酒是蘭墨府那位的珍藏品。”詳細地說了酒名跟年份,意思明了。茭白:“……”“我試試吧,你別抱太大希望。”茭白恩怨分明,大叔幫了沈而銨,這情,得還。大叔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笑嗬嗬地祝茭白取得好成績,還讓茭白拿到大學通知書擺宴席時,記得叫蘭墨府那位給他寄請帖,他要去。茭白抽著嘴掛掉電話,他用尾指勾住鑰匙扣,摸索著小鑰匙迴房間。禮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牆邊起來,臉白得跟鬼似的:“你才是齊家的孩子。”茭白在門口停住腳步,反手把門關上。“我從沈而銨嘴裏知道你,到用他手機給你打電話,再到你找過來,我的腦子都很亂,那會兒都忘了提,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禮玨瞪大流著淚的眼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啊,小秋哥哥。”茭白沉默了。“你在貨船上的時候就知道了吧,你看著齊先生把我當他弟弟,卻對自己的親弟弟各種折磨,為的是等他發現的時候痛不欲生,你怎麽這麽壞呢,他是你大哥啊,至親啊,有什麽是不能好好說的,非要逼得他吐血。”禮玨小聲說著,用陌生的眼光看茭白,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他。茭白把手機塞兜裏:“傻逼。”禮玨的身子劇烈抖了抖:“是,我是傻逼。要不是我把你已經死了的消息帶迴船上,導致齊先生昏迷,齊藺趁機把我推下船,嘲笑我裝傻,我都不知道真相。我沒有裝傻啊,我信齊先生的話,也隻聽他的。”“齊藺一開始說我不是他弟弟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不討他喜歡。”禮玨可憐兮兮地自嘲。茭白看活躍度,快他媽破50啊,草。主角賤受的屬性跟原著有變,原著裏可沒聖母白蠢到這程度。“最讓我意外的是,”禮玨精致的小臉上布滿了羨慕與難以置信,“沈而銨竟然那麽在乎你,藥物都不能抹掉他對你的情感,他連自己都忘了,卻還記得你的名字。”“我跟他算是過命的交情,他那是在本能地叫著信任的人,想要求救。”茭白的口氣惡劣,”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就是個戀愛腦,除了愛情,就沒別的了。”禮玨的臉色更白,反駁的話還沒組織好,就聽茭白問:“你奶奶還活著嗎?”茭白一把飛刀甩過去,正中禮玨這個人物屬性裏的孝順部分:“她知道你給同校生下藥,把人囚在小旅館,差點鬧出人命?”“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禮玨絕望地後退幾步,“都是我的錯,我認齊先生做大哥,是我癡心妄想,我沒在貨船上幫你,是我對不起你在老家對我的照顧,我給沈而銨下藥,是我不知廉恥,全是我的錯……”他往窗戶那裏退,搖搖晃晃,眼裏是淒然的笑:“你們全是被我害的,都是我的錯,我死了就好了……”茭白的咬肌猛然一抽,他快速撲向跳窗的禮玨,一把將其扯住。禮玨懸在窗邊,愣愣地仰視他:“為什麽要救……”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就在這時,房門外麵傳來嘈雜聲,緊跟著是拳腳相踢的打頭,楮東汕踹開門走了進來。身形高大,滿目焦急。茭白把昏迷的禮玨拽迴房裏,正在拍打他的臉。楮東汕看到的就是這畫麵。茭白如同被從天而降的一把狗血糊了眼睛,操他媽的。他及時躲開楮東汕的一腳。不等他喘口氣,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他。楮東汕是匆忙趕過來的,襯衫扣子扣錯了位,下擺也沒收進西褲裏,就沒這麽狼狽過,他舉槍命令茭白:“把人放開。”“好的。”茭白手一鬆。禮玨滾到了地上,青紅高腫的臉朝下。下巴上還有在窗戶那裏刮傷的血口,襯得他格外淒慘。“你找死!”楮東汕紅了眼。茭白讓他看床。楮東汕的唿吸沉重,他來的途中已經收到了底下人查的資料,這時他卻隻心疼迷途的小孩:“小玨隻是一時衝動,事情也沒真的發生,你就要為了沈家那位少爺,把他推下樓。”男三就是男三,很符合守護型癡情人設。但茭白還是想罵髒話,他嘴一張,就見楮東汕舉槍對準他眉心:“你不配做他朋友,當初我跟他說你死了,就該把這件事坐實。”茭白捏緊兜裏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