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帶贗品遊湖,讓跟沈氏有合作的媒體宣揚,那小狗卻沒爬迴來找他,之後出了各種事,他也沒精力去處理後續。現在沈寄覺得,可以讓贗品暫時先頂著。接迴了正品,再複婚就行。“也就在那家餐廳,”知意說,“他和一個男人去那吃飯。”沈寄看異國街景:“男人?”“對,高高的,身材像雜誌上走下來的模特,有一雙桃花眼,長得很美,看起來不太好惹……”知意形容的比較詳細,“很關心沈太太,走路都……”他頓了頓,欲言又止,“都攬在懷裏。”手機那頭沒聲音。知意忐忑地語無倫次道:“先生,您千萬別誤會沈太太,那應該是他朋友。沈太太過得很好,一看就是有人照顧,沒有什麽不順,先生您……”“嘟”掛了。知意把台子上的卸妝棉都丟掉,他洗把臉,鏡子裏的人已經沒有一絲無辜可愛樣。但他偏頭往下看的時候,還是會給人一種那樣的感覺。像茭白。.另一頭,沈寄揣著一肚子火去酒吧,他想找個人發泄,眼前卻全是小狗的影子。沈寄麵色黑沉地迴住處,將陳一銘叫過來,劈頭蓋臉地一通罵。陳一銘慘。沈寄罵完了,叉著腰走到酒櫃前,剛拿出一瓶上等的葡萄酒,又因為還殘留的一股火氣把酒砸了。香醇的酒液跟玻璃碎爛了一地。沈寄一腳踢開碎玻璃,眼底浮出暴躁。去年小年夜,他走不開身,就托阿潦幫他把小狗帶迴來。阿潦竟然直接帶到西城了。就算是一時找不到滿意的人用,想用一用他的小狗,那總要跟他這個主子打聲招唿吧?老友之間不好搞得難看,也遠遠到不了那地步,他等對方主動提。結果倒好,過完年,快入夏了,阿潦一直都沒提。這是用順手了,還沒用完?想等他開口要人的時候,才把人送迴南城?沈寄又拿一瓶酒,倒了點喝下去,他很清楚,阿潦做不了別的,讓人誦讀沒多大事,就當是提高閱讀量了。但小章那孩子是怎麽迴事,怎麽跟他小狗關係那麽要好了,還攬著走。沈寄轉了轉酒杯,突兀道:“那小玩意,查過了?”站在狼藉裏的陳一銘會意地應聲。去年在“締夜”發現知意的時候,他就拿到了近期的體檢報告跟個人資料,也派人查了一遍,沒發現異常。知意去年出現的時機很微妙,卻又查不出東西,他那塊肉吃起來硌嗓子。但董事長卻吃了,還把人從“締夜”帶走,安置在沁心園。更是在送老夫人出國治療的時候,捎在了身邊。要不是老夫人醒了,看到他那張臉氣昏過去,他這會還在這裏伺候董事長。上次陳一銘來這,就是穿著董事長襯衣的知意給他開的門,舉手投足不誇張也不拘謹,大方得體,儼然一副女主人樣。那知意連董事長一貫喜歡的反骨都沒長,很文氣。純粹是有點像茭白而已。“再去查他的社交圈,五年十年內沒問題,就查二十年的,從出生開始查起。”酒櫃前響起一聲難以揣測的話語。.陳一銘是那種別人家的助理,他的執行能力一流,很快就查出了東西。岑家。知意的父親是岑家上一支護衛隊成員。岑老爺子在世時的事了。隻是這點老一輩的關係,就足夠把他往岑家那聯係。這信息還不如陳一銘調查知意今天的行跡,查到對方在西城一家新開的餐廳就餐,碰見茭白和章枕,還被經理誤認成沈太太來得震驚。贗品跟正品撞上了,贗品沒準會在這裏頭做做文章,跑到金主耳邊搞點事。怪不得董事長突然要查知意,他一定是從對方的一些話裏嗅出了什麽。陳一銘把查到的結果匯報過去,沒領到新的指示他走在街頭,對一個向他發出美妙一夜邀請的女郎擺擺手,徑自去大雕塑旁的木椅上坐下來,麵向一群白鴿。岑家現在是岑景末當家,可岑家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崩裂,他過完年依舊坐不穩,有其他分支在內鬥,你死我活。這也跟岑家的發家背景有關,軍火生意,利益鏈太粗,槍林彈雨。所以知意不一定是岑景末的人,或許是岑家的其他勢力,派他以茭白替身的身份接近董事長,目的是做導火索,到了恰當的時機就點爆他這步棋,企圖讓沈氏對付岑家,把水攪得更渾。知意的存在很巧妙。他說不定還能利用茭白長期住在蘭墨府一事,挑破董事長跟戚董的關係。如果沈氏對付岑家的時候,又和戚家對立,那沈氏的處境……天下大亂。還有一種可能,知意真正的主子不是岑家的某個勢力,而是另有其人。岑家隻不過是他給真主子找的掩護。搞不好透過他查到岑家,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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