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茭白打哈欠。章枕瞪他:“這叫還好?”茭白看著章枕老父親的樣子哭笑不得,其實真的還好,他因為上輩子的生存背景和經曆,崩潰點跟常人不一樣。章枕轉身去到沙發邊的地毯上坐下來,拔了根煙在指間把玩,不知在想什麽,挺憂傷的。茭白不忍心看清純大美人憂傷,他找了個話題:“沈老太太怎麽樣?”章枕指間的滑入他掌中,被他捏住:“沒死。”茭白差點爆粗口。沒死?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啊。他推測的是,齊子摯抓到他以後,猖狂地給沈寄發信息,還挑明是老太太幫了他。沈寄迴老宅跟他媽對峙,一通無差別攻擊的霸總拳打完,他媽被誤傷氣死。結果呢,竟然沒死,還活著。茭白眯眼,老太太那口氣在等他親自去斷?他不至於連齊霜在《斷翅》裏的這一大偉績都要搶吧?不至於。沈寄的官配,以及岑景末精心安排的替身,誰都能讓老太太斷氣。茭白隨意一瞥帳號上的列表,驚訝地眨眨眼。章枕的繽紛色塊拚起來了。是一幅畫。那是什麽?彩虹?茭白嫌棄得臉都皺了起來,好醜。說起來,齊子摯的頭像框沒變白,說明他還活著,沒死,可他的活躍度怎麽還沒破50?等什麽呢?茭白吐著槽睡了過去。他不知道章枕卷起他的睡衣袖子跟褲腿,看他小臂和腿上的淤痕掐印看了多久。.當天深夜,載滿不法之徒的黑船探測到了一艘中國遠洋船,就在西邊的其中一條航道上麵停著,大胡子副手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貝卡。貝卡興衝衝地去找齊藺:“齊,你弟弟也許是被那船上的人救了!”齊藺激動得往外走,腳下踉蹌了一下:“向他們發送登船信號。”很快的,信號發了過去。黑船在等遠洋船的答複。時間很磨人。齊藺握著手機的手抵住額頭,根據他掌握到的信息來看,那十有八九是戚家的船,來尋找茭白的。茭白在不在船上,是生是死,走一趟試探一下就能知道。但他不能露麵。齊藺去找禮玨,將他從床上抓起來,不由分說地塞給了他一套說詞。禮玨不敢多問,隻不停點頭,表示他記住了,真的記住了:“我上船以後,就說我和齊總,以及茭白在海上分散了,被這艘船無意間救了上去,我很擔心同行朋友的安危,想知道他們有沒有獲救。我堅決不讓他們知道我是齊家人。”齊藺冷笑一聲:“你本來就不是。”禮玨懵了。“小玨,你二弟開玩笑。”齊子摯坐在輪椅上被推過來,他小幅度地動了動輸液的那隻手,沒了半條命,剩下半條命還在吊著,隨時都能沒了,“過來。”禮玨撲過去,抱著齊子摯的脖子輕輕抽噎,很小聲地說:“大哥,二哥不喜歡我,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他不這麽討厭我?”齊子摯沒迴答,隻說:“待會能上那艘船,就照他說的做。”禮玨乖巧地應聲:“嗯……我知道的……”.遠洋船上,茭白聽章枕說有船在向他們丟信號,他就知道齊子摯跟禮玨在那船上。絕對是。上船的是禮玨,被不方便現身的齊子摯,或者已經和他們會合的齊藺派來打探他的消息,還要抓他。海上行吃了這麽多苦頭,肚子上多了個洞,50還不破說得過去嗎?再說了,誰他媽還有功夫再和齊子摯周旋。“同意他們派一個人上來吧。”茭白就著章枕的手吃一口麵條:“假設啊,假設是來打聽我的消息,”他聲音模糊,嘴角上揚,惡意地笑:“就說我死了。”第58章 國籍不明的大船上過來一人, 身高不到170,頭發軟趴趴的別在耳朵,很乖很小隻, 一雙小鹿般的眼睛不安地四處掃動,他穿不合身的舊寬大皮草, 衣擺拖到腿根處,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章枕的眉心蹙了一下。是那孩子。票初他在路上順手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