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枕是個利索的,他火速將鬱響帶出去,把房間留給三哥。“別吵。”章枕捂著鬱響的嘴巴,“我三哥不會對茭白怎麽樣的。”鬱響忍不住的想要反擊時,戚以潦就出來了。這快的,進去隻為了看一眼?鬱響狐疑地盯著這對主仆,確定他們不會再來第二次,他才進房間把門關上,反鎖。.戚以潦喝一杯糖水用了幾個小時。章枕在那時間段讓弟兄們找來三五個還不錯的小孩,讓他們輪流進去伺候三哥。一小青年湊到章枕身邊說:“枕哥,要是年齡上能放一放,其實我們還能帶迴來幾個,聲音都好聽。”章枕在看著牆上的抽象畫走神,沒迴個聲。其他兄弟紮堆過來。“說的屁話,年齡上能放,咱肯定老早就找了一堆的人登記好,還至於跑斷腿?”“其實我覺得,十七十八十九真的都差不多。”“那是你覺得,不是戚爺。”“老規矩有什麽好討論的,隻能是十八歲,大一歲小一歲都不行。”那小青年被大家噴成了狗,他想起什麽,一臉迷茫地弱弱還擊:“但是……白少爺十九啊。”集體噤聲。章枕的聲音同時響起:“你們怎麽知道他多大的,查了?”有個黑臉兄弟舉手發言:“不是啊,枕哥,是你自己嘀咕出來的。”章枕見其他人都冤枉地看著他,半信半疑道:“是嗎?”“真的,你今天有一點魔障,神神叨叨。”章枕:“……”“出來了!”弟兄們紛紛伸頭。纖細的男孩從房裏出來,臉紅撲撲的,眼神遊離,一副見到令他心動仰慕的對象,卻是初見就知道結局的恍惚模樣。戚家的手下們見怪不怪。他們戚爺就算不按分鍾給酬勞,也多的是人應聘讀書的崗位。這次在南城搜刮到的,五個合適的目標,最長的那個都沒超過十分鍾。涼透了。保鏢們全灰溜溜地抱頭竄逃。留下章枕一個人站在走廊,他敲敲房門進去:“三哥……”房裏隻開著一盞小台燈,陽台的窗戶全打開了,冷風肆虐。戚以潦就站在陽台上麵。章枕把被風吹得亂飛的窗簾攏好,他的視線往小台燈那瞥。燈下是一尊小佛像。它剛好就在那片泛黃的光暈裏。就像是佛祖顯靈,將要普渡眾生一般。章枕不是頭一次見那佛像,三哥去外地都會帶上它,讓人誦讀的時候擺出來。上次在前院,茭白給三哥念經文,就沒擺佛像。章枕是孤兒,被戚家挑選當打手,後來給三哥做保鏢,幾次生死後成了他的親信。可這麽多年過去,章枕還是不太清楚戚家的秘事,三哥為什麽需要有人每天為他誦經。還必須是十八歲,性別男,聲線不普通,吐字發音能讓人有聽下去的欲望。外界以為三哥是聲控,盡想著捏住這一點討好。哪能那麽簡單。章枕目前知道兩點,第一點是:三哥越來越難找到讓他滿意的了,第二點茭白讓三哥有了興趣。從西城蘭墨府,到南城熙園。興趣還在。章枕拿出兜裏的手機:“三哥,我這有茭白的錄音……”陽台上的戚以潦彈了下煙灰:“打開。”章枕找到錄音,按下去。昏暗寒冷的房裏響起了磕磕巴巴的朗讀聲,不時拚讀一下單詞。“基礎太差,發音全是錯的。”戚以潦聽了會,笑了,“這讀的什麽?”章枕的臉上火辣辣的,有種自家孩子被他老師批評的尷尬。“還是要多讀,多寫。”戚以潦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