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鈺蘭問道,“你姐夫的身份擺在那兒,用得著仗勢欺人麽?如果你姐夫想做一件事,有多少人恨不得替他做,你想想?”


    “可是……”羅年年羞愧的低下頭,宇文琿是正經的皇親貴胄,皇子王爺,而她,不過是村女出身。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似的,穆鈺蘭又問道,“還是你以為,出身低,就該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不是的!”羅年年搖了搖頭,“每個人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越來越好。”


    “是啊,每個人都可以努力,有機會翻身做人上人。”穆鈺蘭進而勸道,“正如每屆學子,即便再難,也有逆襲的可能,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達到什麽高度。”


    看到羅年年點頭,穆鈺蘭才道,“話說迴來,裘家是有戰功不錯,可是裘家的子孫後代仗著戰功,做著不仁不德的事,這時候就該有更高的權勢壓著他。”“蘭花姐,我明白了,今天他們能欺負我,說不定以後還會欺負別人。”羅年年頓悟,“所以,我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我今天能拒絕,是因為我姐姐是王妃,姐夫是王爺,可是換做旁的人,根本沒有選擇


    。”


    “就是這個意思。”


    穆鈺蘭很欣慰,羅年年能看得明白,能接受就好。


    此時禦醫也到了,進來把脈開藥,半點不含糊,旁人不知道,這常來賢王府的禦醫,怎能不知道羅姑娘和穆鈺蘭的關係?


    待禦醫離開,穆鈺蘭才告訴羅年年關於嚴侍郎的事,“你走後不久,嚴侍郎就找裘家二公子打架,我聽說,是要為你出頭,你什麽時候認識嚴侍郎的?”


    “嚴侍郎?”羅年年很迷茫的樣子,“蘭花姐,你說的人,我不認識,可能是這幾個月唱戲,見過我?”


    “真不認識?”


    羅年年堅定的點點頭,“蘭花姐,我真不認識,這幾個見的人太多了,我不記得這一個。”


    不認識的?那就奇了怪了。


    正巧管家來,說百樂戲樓的林展來了,穆鈺蘭趕緊讓人請進來。


    “參見賢王妃!”


    “快起來,沒有外人,不必見外,坐下說話。”


    穆鈺蘭這麽一說,林展就起了,大家都是早年的交情,真沒必要矯情。


    “義父也快迴來了吧?”


    林展笑著,“正是,快了,祖家的事情已經被料理得差不多了,就等著王爺登基,祖家的家產入國庫。”


    “義父有心了。”穆鈺蘭替宇文琿感到高興,祖家的家產,可不算少,喬爺半點不藏私,將這些東西都給了宇文琿,其下的產業,也當做是國庫的收入,可幫了宇文琿大忙了。


    即便祖家沒落了,昔日的淩國首富祖家,也不是一般商戶能比擬的。


    林展看了眼羅年年,又道,“嚴侍郎的事,也問清楚了,這還是姑娘的一次善舉。”


    “我的善舉?”羅年年整個人都是懵的,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是啊,還記不記得前年咱們剛到柳州的時候,你救濟過一個落魄的書生?”


    對於林展的問話,羅年年繼續茫然的搖搖頭,那麽久遠的事,她還真是不記得了。


    剛到柳州的時候,她才開始學唱戲的基本功,整日裏就想著怎麽學好,哪裏還記得旁的事兒。


    “你不記得,百樂戲樓同去的好多人都記得,那天下著雨,咱們剛到客棧,在門口遇見個落魄的書生,沒有了盤纏又被客棧打了出來,當時就跌倒在咱們的馬車邊上。”


    具體一點,正趕上羅年年下馬車,跌在她腳邊,差點把她撞倒,不過為了羅年年的名聲,就不細說了。


    “當時還是你動了惻隱之心,給了那書生足夠的盤纏。”林展繼續道,“後來那書生爭氣,也是個有真才實學的,考了個二甲第四名,便是如今的嚴侍郎。”


    “是他?”經過這一番描述,羅年年總算是想起來了,不過很是愧疚的道,“這……說來慚愧,當時我想起村裏的周秀才,對書生沒什麽好感,還是師傅提醒我的,哪裏是我的善舉,是師傅教導的好。”


    穆鈺蘭恍然大悟,“不管怎麽說,嚴侍郎感念你的恩情,為你出了一次頭,總算是找到原因了。”


    “那他打不過裘家二公子的。”羅年年皺著小眉頭,“蘭花姐?”


    穆鈺蘭琢磨了一下,對管家道,“叫個禦醫去嚴侍郎家裏看看,再用我的名義,送些東西過去,不必藏著掖著,讓人看見了更好。”


    “是,屬下這就去辦。”


    管家離開後,羅年年拉著穆鈺蘭的衣袖,“蘭花姐,我沒有東西還你。”


    “傻丫頭,說什麽還不還的。”穆鈺蘭道,“咱們姐妹倆還分什麽你的我的,我這兒東西多,也用不了,你不必多想,嚴侍郎有才能,該是好好重用,改天等你臉好了,再親自謝謝人家,知道麽?”


    羅年年點點頭,“我知道,他也是因為我才被打的。”


    宮裏頭,早朝過了晌午才結束,結束的原因也很讓人揪心,古忠正在訓話,突然就沒了聲音,然後臉色一白,白眼一翻,人就倒在了龍椅上。


    “皇上!”


    “快傳禦醫!”


    一時之間,滿大殿都慌了,這才立了君儲,還說要傳位,“皇帝”就倒了,太嚇人!


    很快,古忠被轉移到寢殿,滿朝文武跪在殿外,浩浩蕩蕩一片片,都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刻鍾後,禦醫診脈得出了結果,站在殿門口,很是沉重的道,“皇上舊疾複發……哎!不好說……”


    也就是說,龍體抱恙,禦醫院都不敢打包票能治好。


    宇文琿和幾個皇子以及眾臣被召了進去,沒一會兒就傳了聖諭,說要大臣們都迴去。


    殿內除了古忠,便隻剩下宇文琿和三皇子七皇子和十皇子。


    古忠很是哀怨的道,“朕這身子是不行了,從明兒個起,老三,老七,老十,你們就再擔當起監國的重任,不要讓朕失望。”


    “……”都立君儲了,為什麽還要他們監國?三位皇子百思不得其解,而此時隻能應了,“兒臣領旨!定會全心全力協助君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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