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宇文琿說她不必勉強,可是穆鈺蘭覺得,這也不算勉強,畢竟安元帥對她,是真的不錯,不管是因為安家二小姐,還是別的原因。


    她見安元帥高興,自己心裏也踏實。


    自從那天宇文琿一言不語就離開,就再也沒有迴來,金州城兵督府內就當他這個人沒出現過一樣。


    前線各種戰況卻一絲不落的傳了迴來,穆鈺蘭幾乎大半時間都陪在安元帥身邊,因為她知道,前線的消息,會第一時間送到安元帥這邊。


    畢竟,安元帥是除了六皇子之外的最高統帥。


    一切都按照宇文琿的計劃慢慢進行著。


    宇文琿離開的第一天,穆鈺蘭嚐試著了解安元帥,從此便成了安元帥院子裏的常客,漸漸的也就熟悉了起來。


    宇文琿離開的第五天,前線傳來消息,說六皇子英勇無敵,打了幾場勝仗,眼看著就要挺進秦清國境內。


    宇文琿離開的第八天,前線傳來消息稱六皇子不幸中了敵軍一箭,卻仍舊堅守在前線。


    宇文琿離開的第十一天,前線戰事緊張,淩國軍隊節節敗退,告急!


    雖然金州城內略顯緊張,可是兵督府卻一切如舊,絲毫沒有受到戰事的影響。


    如果不是宇文琿提前與她說過,穆鈺蘭這會兒也是怕的,畢竟金州城是淩國與秦清國邊疆的第一道防線,一不小心便是生靈塗炭。


    宇文琿離開的第十三天,傳來六皇子被敵軍所虜,要求淩國皇帝割地救子。


    一時之間,前線將士群龍無首,眼看著秦清國的軍隊就要打到淩國境內,金州城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氣氛。


    看著一條條的戰報,安元帥都鎮定自若,就仿佛前線的事兒是一場戲似的,還將消息封鎖住,六皇子的消息並沒有送去長京。


    當然,所有人都會懷疑,如果皇帝得知六皇子被擄,多半會割地救子吧?畢竟皇帝偏心的程度,大家一清二楚,為了自己看中的兒子,都能暗殺自己的親生兒子!


    穆鈺蘭看得焦急,這都近半個月了,卻是沒有一點宇文琿的消息。


    到了宇文琿離開的第十六天,整個金州城的低迷因一鐵騎的戰報,陷入了沸騰之中。


    “賢王殿下迴來了!賢王殿下救迴了六皇子!賢王殿下帥軍打退敵軍!賢王殿下迴來了!”


    將士一路高喊的言語,讓金州城都活了過來,百姓們高唿賢王千歲,聲音之大,在兵督府內的穆鈺蘭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穆鈺蘭已經與安元帥相熟,還能開玩笑的道,“百姓都比咱們先知道消息,等他迴來,沒有補償可不行!”


    “說的對,我也要補償。”安元帥一如既往的順著穆鈺蘭,言語裏的寵溺,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每當這時候,穆鈺蘭也隻能當做看不出來,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與安元帥相處。


    說完了玩笑話,安元帥收起了笑臉,嚴肅起來,“六皇子被救迴來,還是要送去別宮修養的,六皇子被擄的消息壓到現在,正好和賢王的消息一起傳迴長京。”


    “六皇子如何我不管,元帥,阿琿的消息傳出去,真的好麽?”穆鈺蘭欲言又止,心底的話到底沒說出口,以皇帝對宇文琿的過往態度,她真擔心會不會再有意外。


    “放心,這一點咱們都算好了。”安元帥安慰道,“原本是打算讓六皇子受重傷,王爺出現,救了六皇子打贏了這場仗,卻不想六皇子竟然這麽沒用!”


    安元帥的語氣明顯差了許多,頓了頓,又恢複了平日裏的慈祥模樣,“現在王爺對六皇子有救命之恩,就算皇帝心再狠,也不會蠢到這時候下手。”


    “希望如此吧……”即便安元帥沒有明說,穆鈺蘭已經明白了,六皇子受傷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是計劃的一部分,可是六皇子被秦清國所虜,是意料之外!


    或許他們想著,這樣的事情發展有利於他們的計劃,可是穆鈺蘭卻更加擔心了,和原計劃有出入,那宇文琿是否也會遇到意外?從敵軍那裏救迴六皇子,豈是那麽容易的?


    穆鈺蘭不能不多想,她不在他身邊,無法第一時間得知他的安危,這心就總是提著放不下來。


    好像自從遇到他,兩人分開的時間,就沒有這麽長過,半個多月,她已經等得心揪了。


    宇文琿離開的第二十五天,前線捷報連連,整個金州城都在說,賢王是戰神,短短數日,就攻破了秦清國最緊要的防線關卡。


    宇文琿離開的第三十七天,前線戰報傳迴金州城,賢王率軍直逼秦清國都城。


    第四十九天,秦清國都城破,秦清國皇族寧死不屈,皇室血脈三千餘人,血染皇城。


    第五十七天……穆鈺蘭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更是擔心。


    雖然這場仗勝利了,但是其中有多少艱辛不足外人道?


    “王妃……哦不,小姐!”杜雯從外頭進來,掃落了裙邊的雪才來到穆鈺蘭身邊,笑著道,“元帥又猜準了,說小姐定是在床邊看雪失神,晚上元帥那邊熱著鍋子,請小姐一起用晚飯。”


    穆鈺蘭抬手關上窗,擔憂的道,“義父身上還有傷,怎讓他吃鍋子了?該吃清淡的才是。”


    就在昨天,安元帥正式認了穆鈺蘭微義女,還通知了金州城的百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有位姓穆的姑娘因戰亂獨身一人,肖似安元帥病故的小女兒,安元帥重傷臥床,念女心切,收為幹親。


    以後迴長京,還得找機會讓皇帝賜婚,眼下這王妃的稱唿暫時是不能再叫了。


    “這……”杜雯也說不清,隻道,“是元帥主動提起的。”


    穆鈺蘭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穿上厚厚的鬥篷,和杜雯魏紫月一起去了安元帥的院子。


    “你們兩個也是正經將軍的女兒,以後叫我名字吧。”論起身份來,她就是個普通的農家女,杜雯和魏紫月稱得上一聲千金。之前她被喚做王妃,是礙於宇文琿的身份,她認定了他,也得認了那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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