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一筆生意


    蓬寶兒和武俠道別林寡婦離開村子去鎮上。他們不知道,趁他們去鎮上的時候,苗翠到他們家查看他們在搞什麽鬼。


    苗翠進了武俠家中,林小飛看到她便躲到林寡婦身後。


    看到林寡婦在研磨豬胰子,苗翠便嘲笑道:“哎喲喲,我還以為這狐狸精家中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林寡婦皺眉:“苗翠,大俠和寶兒做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苗翠:“我呸!你這克死丈夫的寡婦!去年大俠剛迴來,你便上他家幫他,誰知道你們背後有沒有捂被窩!”


    林寡婦臉色驟變:“苗翠,做人給自己積點德吧!大俠和老林是拜把子的兄弟,要是老林在世,也迴讓我幫他!”


    苗翠不屑一笑:“嗬嗬,我看老林在世,早就打斷你的腿了!”


    林寡婦內心憤怒至極,但知道苗翠那張嘴巴蠻不講理便不再說話。苗翠又說了幾句,看林寡婦不搭理她便不再說話。


    苗翠走到武俠他們家門前:“前段時間那小浪蹄子買了不少東西。我倒要看看她買了什麽東西……”


    說著,便推開門打算進去。


    在林寡婦站起阻止的時候,隻聽到苗翠尖叫一聲,隨即唾罵:“嚇死老娘了!裏麵怎麽藏著個男人!一女侍二夫真是不要臉!”


    裏麵有個人,這人是雇來的十人之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去的。


    聽到苗翠這麽說話,那男人走出來對苗翠橫眉怒對!苗翠嚇得尖叫一聲逃跑了。


    男人在扛著鎬頭去山上的時候對林寡婦說道:“我鎬頭壞了,所以來換一把。”


    林寡婦怔怔點頭:“哦。”


    事實上,她自己也被嚇到了。這人是什麽時候進去的?


    男人說完,便扛著鎬頭繼續上山去了。


    蓬寶兒和武俠去永平鎮,走到一半路的時候,這武俠又強抱起她把她背到背上然後大步走去鎮上,蓬寶兒掙紮不過,任由她背著了。


    她心中道:以後他們要買條驢才行。


    永平鎮有一家“金源商行”,這是這個鎮上唯一的商行。蓬寶兒之所以沒選擇其他小店鋪,是因為她要做大的,本地小店消化不完她的製作的香皂,很容易飽和。但金源商行不一樣,這家商行很大,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家連鎖店。這家商行遍布南靖國各地,如果她能夠作為供應商把香皂賣給他們,這樣她便不愁自己的香皂在本地消化不了。


    她要借金源商行打開這條路。


    為了讓自己香皂好看一點,蓬寶兒和武俠去了一趟文房四寶買幾張硬紙,然後她教武俠一起用這硬紙把手中的十塊香皂包裝好。


    把香皂包好之後,蓬寶兒假裝失落說道:“大俠,我身上的錢全部花完了,以後咱們得餓肚子了。”


    武俠安慰道:“寶兒莫急,以後我會進山打獵養你。”


    蓬寶兒心裏喜滋滋的。


    於是,她和武俠拿著十塊香皂去了金源商行。


    金源商行的掌櫃叫金錢,是個看起來十分和藹憨厚地彌勒佛大叔。別看他這幅樣子,但骨子裏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


    蓬寶兒和武俠進了金源商行之後,對夥計說道:“夥計,不知掌櫃可在?”


    夥計看這兩人身穿粗布衣裳,不過依舊客氣道:“掌櫃的在,兩位請稍後,我這就去叫掌櫃的。”


    蓬寶兒:“麻煩了。”


    不一會,掌櫃笑眯眯地出來,他笑著對蓬寶兒他們說道:“不知兩位找我有什麽事?”


    蓬寶兒將手中的香皂遞給掌櫃的,她說道:“掌櫃的,我有東西想寄賣。”


    金錢笑眯眯接過:“哦?我瞧瞧。”


    於是,他打開一個一看:“這是?”


    蓬寶兒:“比胰子更好的東西,叫香皂。我做了兩種,但有三種味道。”


    金錢來了興趣:“香皂?”於是,湊近鼻子邊一聞:“還真有香味。”


    蓬寶兒另外拆了梔子花香皂和菊花香皂給金錢:“您再看看。”


    金錢接過一看。這香皂上竟然印著花和鳥,實在是有趣、有趣!他接過聞了一下:“這是菊花的香味,這是什麽香味?”


    蓬寶兒:“梔子花香。”


    金錢:“梔子花,好名字!小劉子,去打盆水來。”


    店夥計小劉子:“好勒。”


    很快,店夥計把水打上來。


    金錢拿豬胰子做的香皂放入水中洗了個手,加了銀丹草的香皂讓這炎熱的夏天裏,讓手感到清清涼涼的。


    金錢訝異,這香皂裏麵加了什麽,怎麽會涼絲絲的十分舒服,於是他問道:“你這裏麵加了什麽?”


    蓬寶兒含笑不答。


    金錢笑著沒再問。之後他拿起梔子花香皂了一下手。在把手擦幹之後,他把手湊到鼻子邊——手上有一股花香的味道,聞著實在是令人感到舒服至極。


    沒想到一個村婦竟然能做出這樣的好東西,還真是深藏不露。


    金錢肚子裏打了一把算盤,他對蓬寶兒問道:“這香皂,你打算賣多少?”


    蓬寶兒臉上從容自信:“掌櫃的覺得呢?”


    金錢笑嗬嗬地迴道:“沒印花的,二十文一塊。印花的三十文一塊。”


    沒印花的,是豬胰子和皂角還有銀丹草混合做出來的。印花的,是皂角和豬油脂、梔子花、野菊、銀丹草做出來的。


    金錢的話讓蓬寶兒搖搖頭:“沒印花的三十文一個。印花的五十文一個。”


    金錢的依舊笑眯眯,他說道:“你這口,太大了。”


    蓬寶兒搖搖頭:“不,這東西,這南靖國,隻有我能做得出來。”


    金錢笑著道:“你這東西,隻有富貴一點的人家才能用。這普通人談何能買得起。”


    蓬寶兒笑道:“物以稀為貴,我這東西不好做,原料也不好找。金源商行帶著香皂出了永平鎮,不管多少價格,掌櫃何愁無人買。”


    蓬寶兒不是沒想過做不混合任何花草香料的香皂,這一類的香皂最多一塊十五文錢一個。光是人手就是一大問題,而且鎮上殺豬的就拿幾家。她缺錢,而且花草香料又沒有誰專門種植,也難找。她又何必去鼓搗呢?還不如先做精品出來。有足夠的花草香料了,以後再考慮普通大眾的香皂。


    這就是為什麽她要讓武俠種植一部分桂花樹的原因。


    說白了,還是太缺香料了。


    原以為蓬寶兒和武俠是對好糊弄的鄉野夫婦,沒想到這小娘子竟然如何嬌俏玲瓏聰明得很。


    金錢也不再壓價,他“嗬嗬”地笑了起來。他說道:“你這生意,我可以和你做,但是——”


    蓬寶兒:“但是什麽?”


    金錢:“你這香皂,除了我金源商行之外,不能賣給任何一家店和商行。”


    蓬寶兒爽快迴道:“好!”


    金錢:“你手裏現在有多少貨。”


    蓬寶兒:“現在比較少,三天後我給你無印花的五十個和印花的各一百個。”


    金錢:“好。小劉子,把筆紙擺上來。”


    店夥計:“好咧。”


    於是金錢寫了一份商契,包括香皂的價格和隻得供給金源商行一家等。最後,他要武俠簽名押手印。


    在蓬寶兒以為武俠不認識字的時候,他竟然把商契好好認真看一遍才簽字押手印。


    商契一式兩份,金源掌櫃讓夥計把商契收好,而武俠小心翼翼地收起來自己保管著。


    簽好商契之後,金錢把預款和那十個香皂的錢給付了。


    把錢收到的蓬寶兒心中歇了一口氣。


    手中有點錢,總算是踏實了一些。


    以後,她做出來的香皂隻能供應給金源商行,這樣也好,反正她也沒辦法多做。而且,她不可能單單隻做香皂,後續她還要做其他的東西。背靠“金源”這家通商南靖國各大城的商行,她不怕自己做的東西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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