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拆隊雖然出師不利但這支隊伍不發領導人才。剛才那個滿臉橫肉的男子登上挖掘機的頂蓬高聲嗬道:“弟兄們不要怕,這幫子人都是他媽的臨時工,讓他們漲漲記性,別讓人說咱們是吃素的。”橫肉男這振臂一唿強拆隊立時來了精神,反拆遷的這邊也有不少人害怕了。強拆隊伍雖然兇悍但還是不想讓衝突過於激化,他們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一上來就棍子棒子招唿。


    首先上來的是一排防暴盾牌。盾牌排成一列組成一道牆緩緩的朝著村子的主街壓了過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事實2號方案”李大膽不慌不忙道。旁邊一個人聽了從懷裏掏出一個煙花放在地上。一聲清脆的鳴響過後村口的人立刻散開了。“哥兒幾個,你們跟我來吧。”白鶴舞四人跟著李大膽一起後撤到了村委會。


    盾牌牆後麵還有許多拿著盾牌的人,一遇到路口或是胡同第二梯隊便舉起盾牌朝著這些地方推進,再往後麵才是拿著鋼釺大錘的實際動手人。


    一行五人退到了村委會,關上了大門,遠處隨即傳來咣咣的砸牆聲。“我說大膽虧你還起這麽個名字,未與敵戰便先後退了,這可是兵家大忌啊。”胖大海顯然對李大膽有些不滿。“說的不客氣點,你懂個屁啊!咱們的家夥沒法對付盾牌陣,硬衝過去隻能挨打。老子這樣做是誘敵深入。”說話間大錘已經砸在了村委會的牆上。“眼下這敵人已經夠深入了,你打算怎麽辦啊?”胖大海催促道。“怎麽辦?涼拌。”說著便從兜裏掏出一個無線話筒:“兄弟們,準備動手。”說完了李大膽又囑咐道:“我說哥兒幾個,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幹這個的,但既然卷進來了你們也就躲不開了。待會兒動起手來你們可千萬別含糊,但能不死人盡量不要打死人。萬一失手打死了你們也不要怕,這事兒有人頂著。”


    李大膽的命令下達後村裏的路燈首先亮起來了,緊接著幾乎每間屋子的屋頂上都出現了四五個人。強拆隊還不知怎麽迴事兒,拳頭般大小的石塊便從屋頂上傾瀉下來。此次突襲是強拆隊始料未及的,但拿盾牌的打手顯然也不是吃素的遇到突襲並不慌亂盾牌立刻轉向上方擋住了石塊。實際動手拆房的人馬其組織紀律性差了可就不隻一個檔次,再加上沒有盾牌防護一遇到襲擊便慌了手腳,四散奔逃。他們一跑就不可避免的衝撞了舉著盾牌的打手,一時間打手們也亂了陣腳。藏在各個角落裏的保家隊伍全部竄了出來,不時聽到有人挨了悶棍時發出的慘叫。


    “快撤,快撤。”帶頭的男子發現情況不妙率先後撤了。一聽到後撤的喊聲李大膽也衝到街上來:“弟兄們別讓這幫兔崽子跑了。”反強拆的隊伍一路追一路打,到了村口時強拆隊伍已經損失過半了。李大膽一揮手示意大家停下:“咱也撤了,別中了埋伏。”不多時眾人又撤迴村裏各自埋伏起來。


    五個人又迴到了村委會。“還拆房呢。這幫子人可真不禁打,才一個迴合就跑了。”胖大海道。“你別高興的太早事還沒完呢。”李大膽與胖大海聊得十分投緣。藍教授道:“我看建魁兄弟說得對,他們不可能就這麽離開。”“不要擔心我們在這附近還有援兵。”李大膽道。


    剛說到這裏一個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大膽哥不好了,他……他們有催淚彈。”李大膽威望挺高但應變能力明顯不足,一發生預料之外的事情他便有些衝動了:“不行咱們就出去給他們拚了。”這話一出立刻被藍教授攔下了:“你先不要著急,小兄弟你把情況說具體一點,還有那些打手在幹什麽。”“我本來在村口查看敵情,那幫人迴去後不久就又壓了過來這一迴人倒是不多,但那幫人全都穿了一種很厚的防護衣,我看著像是警用的那種防爆服,還戴了防毒麵具。咱們打頭陣的幾個弟兄剛一靠近他們就放出了催淚彈,咋們的人不是掛了彩就是被敲暈了。”


    說話間一枚催淚彈被丟進了院子裏。這枚催淚彈顯然是假冒偽劣,大家雖然被熏得難受卻遠未到睜不開眼的地步。“快撤。”李大膽剛喊出話來就看到門口進來了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強拆隊員。院子裏六個人,白鶴舞一行四人再加上李大膽和他的小弟人數並不占優,而且六個人被催淚彈熏的頭暈眼花形勢更加不利。這種情況下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還是胖大海處事果斷:率先掄起棒子朝著來人砸了下去。其餘幾人也快速加入了戰鬥。可能也誇張了點,這兩支人馬一交上手便殺了個天昏地暗鬥了個日月無光。


    起初大家熱情都很高漲,但一動上手才發對方的專業水平遠超自己想象。白鶴舞隻掄了兩棍子頭上便挨了一下子,立刻便感到天旋地轉。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改變策略。白鶴舞剛想到此處便覺有人拉自己後退:“老白到房上去。”那個人拉著自己緊跑了幾步自己變撞到了梯子上,白鶴舞顧不得什麽摸著梯子就往上爬。白鶴舞剛爬上兩節便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腳腕子,那個人一用力自己“咵嚓”一聲趴在了地上摔得兩眼直冒金星兒。白鶴舞摔得雖疼卻不敢有絲毫耽擱,身體一著地立刻翻身站起,幾乎是在同時打手蓄足力量的一棒打在了地上。那打手一擊不中又舉起球棒朝著白鶴舞打來。白鶴舞也舉起棒子迎戰,誰知白鶴舞還未打到對方那個人便“啊”的一慘叫停住了腳步。白鶴舞雖然不明就理卻能抓住時機,他沒有絲毫遲疑,一棒子砸在那個打手頭上。再去看時自己的同伴早已不知去了哪裏,那幾個打手也半仰著頭似是在躲閃什麽。“老白,地上有金條啊?趕緊上來。”聽到唐鐵嘴兒的聲音白鶴舞才知道其餘幾人都已經上房了。那幾個打手就是因為忌憚屋頂上拋下的石塊這才不敢上前了。


    這話說來雖長卻隻在眨眼之間,白鶴舞聽到喊聲立刻轉身朝著梯子上竄去。白鶴舞一轉身其中一個打手冒險衝了上來,那一人看上去怒火十足,八成與剛剛被白鶴舞打倒的那人關係不錯。白鶴舞爬到一半後背上便狠狠地挨了一棍子,白鶴舞咬牙再爬了兩節,屋頂上的人便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提了上去。


    白鶴舞上了房頂自覺安全了時才憋住的一口氣便鬆了,整個人癱倒在地,眼睛也睜不開了。隻是斷斷續續的聽到藍教授再指揮人馬的聲音:“大家不要怕,眼下這麽熱的天氣他們卻穿這麽厚的防護服比我們吸入催淚彈要難受……你們西邊穿白t恤的去支援一下南區……別護著東西先打人…………


    不知過了多久白鶴舞忽然有了知覺,但眼皮沉重還不能睜眼,他感覺已經迴到了地麵上有人而且有人在自己身上澆什麽液體的東西,那種液體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白鶴舞剛想起身旁邊傳來了李大膽的聲音:“白老弟,別動你已經死了。”白鶴舞一聽到李大膽的聲音也便放心了。又過了不久白鶴舞就聽到周圍“哢哢”的響起了照相機的快門聲。緊接著他便感覺有一個較為年長的女人在他旁邊哭:什麽你還這麽年輕啊,白發人送黑發人等等應有盡有。就如那個女人真的死了兒子一般。白鶴舞在佩服她演技的同時也暗暗的叫罵。那女人哭了不多時。隻聽李大膽叫一聲:”好了,就這樣,收工。“那女人立刻雲收雨霽。隨後便有人來抬他:“好了小夥子,沒事了。”白鶴舞被抬上擔架後睜開眼旁邊一個大夫正忙著幫他擦藥酒自己身上沾了好多紅顏色的東西,周圍的一些傷員也得到了很好的照看,還有幾個頗有些文化氣息的人拿著相機在四處拍照。“白老弟,你的事兒完了沒有,你現在可是死人了,你們幾個跟我去外地躲一躲吧。”說話院子裏進來了一輛小客車。客車後門打開白鶴舞被抬了上去,藍教授與胖大海唐鐵嘴兒三人也在。一上車又有大夫幫幾人打了吊瓶,這一夜的毆鬥早已是眾人疲憊不堪,一上車除了司機與大夫所有人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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