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爺爺是個狠人。


    不到一周的時間就給沈慕山拉來一部電影,她客串,滿打滿算戲加起來超不過三天。


    少是少了點,但沈慕山還是很開心的。


    她現在把出來演戲當成了和聶予瞳鬥智鬥勇地腦力活。


    其他好說,先帶著兒子出去玩三天。


    她沒有想到聶奶奶也有想入組看看的想法。


    三天旅行變成了一家四口。


    聶家長輩出馬了,沈慕山的戲成了重頭,她不想讓兩個老人陪著她一起在這等著,索性把所有戲都合在一起拍,對她來講不是大事。


    不過外人看來就有點精分潛質。


    上一秒還在你儂我儂,下一秒就死在了愛人懷裏。


    最後一場就是她替丈夫中槍,臨死前的情緒眼神都要到位,她得躺在雨裏快五分鍾。


    聶奶奶看不了這樣的場麵,小慕山一被雨淋,她就開始抽抽搭搭的抹眼淚,惹得老爺子嘆氣。


    導演跟聶予瞳相熟,他倆一左一右站著看,就等著他喊『卡』。


    饒是他要求再高,也沒法忤逆兩位老人。


    要真把老爺子氣著,就不是電影能不能繼續的問題。


    聶總得扒了他的皮。


    淋雨不到三分鍾,他這邊就『卡卡卡——』喊停,沈慕山渾身濕透,坐在地上犯愣,這才多久,就好了?


    而且這一幕拍的好的話會很美,鏡頭從近到遠,慢慢地放小放空,她淋雨就是為了拍那幕最好看的遠景呀。


    怎麽就好了呢?


    懷抱疑問,她換了衣服後立刻就找導演問情況,她一向敬業,再三表示,如果不滿意,自己是可以不拍的。


    多久都行,時長不限。


    礙於聶家長輩在場,導演一時沒鬆口,等他倆去吃飯時,才側麵告訴她:如果她願意,晚上過來補拍。


    翌日一早,沈慕山就要退組迴桐城。


    今晚是她最後彌補的好時機。


    沈慕山當下就點了頭,「我晚上準時到。」


    她的角色很出彩,表演力好的話是能給她加分的,她不想錯失。


    晚上十一點,沈慕山安頓了兩大一小後就去找導演匯合,要拍的鏡頭簡單,她獨自坐在一旁入戲,開拍時一切很順利,沒用一個小時就完成了。


    她興致勃勃跟導演一起看剛才的鏡頭,身上的濕衣服也沒換,直到她看完全部後確定沒什麽要改的,才傻嗬嗬的在一邊笑。


    導演也跟著她一起笑,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動了。


    驚恐十分地指了指後邊的人,跑的比兔子還快。


    沈慕山沒迴頭,都隱約猜到後邊的人是誰,他身上的味道是她在用的香水。


    好幾天沒見,她那些衣服上噴過的香水早就沒了味道,他一定偷偷用了她的。


    他什麽時候來的。


    沈慕山拗著勁不想搭理他,婚前她一忍再忍是因為愛,婚後退圈也是因為愛。


    可她過得並不開心。


    當全職媽媽和家庭主婦不能滿足她對於事業的野心。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退讓多久。


    結婚時便有圈內摯友警告她:豪門不易嫁。


    她沒覺得愛一個人會以自己的事業為代價,之前還抱著讓他慢慢接受的想法,可聶予瞳的控製欲卻是與日俱增。


    有了聶斐然後,更加猖狂。


    聶予瞳沒掩飾自己的到來,卻也沒上前跟她主動說話,她較勁,他也在較勁。


    拍拍拍,有什麽好拍。


    他來的早,晚飯前就來了,一直沒去找她,晚飯是跟導演一起吃的,席間他聽了半個小時導演對她的花式誇讚。


    導演對她越發讚美,他的心裏就越發不安。


    聶予瞳的家族很複雜,他對愛情最美好的幻想就是在爺爺奶奶那一輩人,從一而終,絕無二心。


    他很嚮往,也暗暗想著自己也要那樣。


    可他的父母包括他的叔叔嬸嬸,感情都是不順的,即便後來沒有離婚,心中隔閡難免。


    其中也包括了他的父母。


    他幻想著自己可以逃離這種詛咒,卻發現把她推的越來越遠。


    爭執吵鬧,隔三差五上演。


    剛才她躺在雨中,明明渾身都是悲涼情緒,他卻看出來一絲滿足。


    導演說:「你這不是愛,是剝奪她的天賦。」


    天賦人人都有,太縹緲了。


    聶予瞳不信,他更相信所謂的『天賦』,是努力過後得來的迴報。


    現在他信了。


    真有天賦這迴事。


    沈慕山心裏有氣,別著勁迴了住處洗漱吹頭髮護膚,她迴來時斐然哥哥還在睡,等她護理好後一轉眼就被聶予瞳搬到了裏間。


    難怪早晨一定有酒店工作人員要給她換房間。


    原來早有人打過了招唿。


    夫妻倆隔著十步左右的距離遙遙對視,難得沉默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這種氛圍。


    沈慕山不想跟他說話,去把斐然哥哥房間的門給關好,這才拿著吹風機和護髮精油坐在床上吹頭髮。


    這些東西她走哪帶哪,外邊的她用不慣,隻能用自己的。


    吹風機熱風來襲,沈慕山舒服地眯了眼睛,完全忘記身後還有一座望妻石的現實,吹到半幹,她又拿過床頭的身體乳開始擦。


    浴袍微微撩起,手指順著小腿擦拭,空氣裏很快有了甜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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