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將呂安拉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連忙問道:“你怎麽來了?是來找我的嗎?”


    呂安點了點頭,“不然我來找誰呀!”


    彩兒直接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跑到鳳棲樓想要幹什麽!男人跑到鳳棲樓又有幾個是好東西!”


    這話說的呂安直接語塞,連忙幹咳了好幾聲,立馬解釋道:“我剛剛從逍遙閣那裏出來。”


    聽到這話,彩兒倒是收迴了調侃的語調,連忙問道:“你跑到那個死胖子哪裏去幹嘛,還有你為什麽不第一時間來我這裏!第一時間先去找了胖子?”彩兒說著說著表情又變了。


    千萬不能和女人講道理,這句話呂安這個時候當真是體會到了,又隻能廢著口舌解釋了起來,“那自然是因為不知道彩兒姐在這裏,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早就在了,不然我怎麽可能會來鳳棲樓呢!”


    “這還差不多!看你嘴皮子還是挺溜的,就不難為了,說說吧,你來這裏幹嘛?”彩兒直接躺了呂安對麵的躺椅上,還擺出了一副格外妖嬈的姿勢。


    呂安下意識瞥到了一旁,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迴家,這裏算是我的家!來匠城之前,我在這裏待了幾年。”


    這話驚得彩兒直接原地坐了起來,“你家?”


    呂安點了點頭,“隻不過這次是順路送了一個人過來。”


    “送人?誰?難不成是寧政?”彩兒驚訝的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讓牙月先過來了,彩兒姐你沒見到嗎?”


    彩兒搖了搖頭,“要是看見牙月,我還會不知道你會來?話說你怎麽可能會和寧政搭上了?”


    呂安腦子裏麵也是疑惑了一下,想起那句往南,他直接歎了一口氣,“算是湊巧吧,他可是寧國的太子,而我以前是寧國的小卒,說起來也算有點淵源吧,所以湊巧。”


    這兩個湊巧可沒有將彩兒打發走,仍是追問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嗎?我才不信!快說!是不是和逍遙閣有關係?”


    呂安眉頭一皺,異常古怪的反問道:“我說彩兒姐,你到這裏也很久了吧?少說也好幾個月了吧?難不成你連來這裏的目地都不知道?”


    彩兒嗬嗬一笑,“小兔崽子,話嗎不說,反過來套我的話!不知道很可恥嗎?我就是不清楚,怎麽的了?”


    如此蠻橫的話說的呂安也是啞口無言,連連點頭,“好吧,說起來,我來這裏真的是意外,並不是我想要來的,剛好想過來看看而已,另外碰到寧政的事情也是個意外,誰知道寧國和劍閣這個時候出了這麽一茬事,所以我出現在這裏真的是意外!”


    彩兒的表情已經出現了一絲怒氣,大有一副今天不說清楚不給走的態度,看的呂安也是一陣的慌亂,但是他可不想將所有事情都全盤說出來,畢竟逍遙閣是逍遙閣,鳳棲樓是鳳棲樓,兩者還是有點區別的,另外他不想彩兒卷入到這種事情裏麵,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過多的卷入到這裏麵,絕對沒有好處的,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真的是巧合,不是你想的那樣!”呂安再次強調了一遍。


    這話之後,彩兒的表情立馬又變成笑眯眯的表情,不再繼續追究什麽了,而是換了個話題,直接開始和呂安聊家常,說起來兩人確實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聊個天了。


    上次這麽聊天的時候,身邊還有哥搗糨糊的夏羅,此時隻剩下他們兩個了,不過這種傷心事,兩人都是自覺的避開了。


    幾杯酒下肚之後,彩兒的臉色就變得有一絲潮紅了,說的話也開始縹緲了起來。


    “呂安呀!你覺得李清這個小姑娘怎麽樣呀?我看的出來她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哦?”彩兒嘿嘿笑道。


    呂安差點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連連幹咳了起來,“彩兒姐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彩兒直接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臭不要臉!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濫情,好一個情字!你以後可怎麽辦哦!”


    呂安沒有說話,直接選擇了閉嘴,有些事情說的越多,自己的心就越亂。


    “聽說你還有一個喜歡穿白衣的小仙子?她好像還在劍閣等你去接她呢。”這話一說完,銀鈴般的笑聲直接響了起來。


    呂安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確實,冤家路窄呀!為什麽偏偏是劍閣呢?


    嘲笑往呂安之後,彩兒突然一下子落寞了下來,淡淡的說了一句,“真好呀!她還等著你去接她...”


    呂安放下了酒杯好奇的看著突然落寞下來的彩兒,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彩兒姐,你怎麽了?”


    彩兒突然捂了一把臉,異常認真的說道:“呂安,如果有一個年輕而又貌美的女子願意等你很多年,剛好你們又很相愛,你一定不會辜負她的吧?那她以後要是老了呢?”


    看著彩兒略帶祈求般眼神的表情,呂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肯定不會!絕對不會!一直都不會!”


    彩兒異常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笑了,臉上露出了異常滿意的表情,極為開心的說道:“我覺得也是,他肯定也會來接我的!”


    聽著這莫名其妙的對話,呂安感覺有點不明所以,直接皺眉問道:“彩兒姐,你口中的這個女子是你吧?但是這個他又是誰?”


    彩兒半捂著臉,摸了摸自己有點發燙的臉頰,笑盈盈,異常的羞澀而又帶著一絲驕傲的問道:“呂安,你覺得洪燃這個人是一個怎樣的人?就是你那個大師兄!”


    聽到這個名字,呂安心中頓時泛起了五味雜陳的心思,“大師兄?洪燃?”


    彩兒期待的點了點頭,“是不是感覺他很神秘!而且又很強!”


    呂安點了點頭,腦海中與洪燃的事情全部都迴憶了一遍,不得不說,神秘和強,這兩個字確實可以概括他那個人,隻不過這個神秘讓他吃進了苦頭,當真是有苦說不出呀!


    然而彩兒並沒有停下來,接著酒勁自己一個人直接開始述說了起來。


    呂安選擇性的在這個時候閉上了嘴巴,靜靜的聽著彩兒述說這一切。直到彩兒說完,他才知道原來兩人竟然有這麽多的故事,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事情,簡直可以說是異常的驚恐了。


    兩人竟然是青梅竹馬,而且早就已經私定了終身,但是後來洪燃出走多年,直到前不久才迴到了匠城,他們才重新想見,


    呂安才明白之前彩兒問的那話的意思,指的就是自己,一個一直都在苦苦等待的人,哪怕已經等了那麽多年,但是她依然還在等,呂安頓時感到了一陣的惆悵,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你說他現在要是知道我在這裏,你覺得他會來嗎?不對,他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肯定不會來!不過等他事情做完了應該會來的吧?但是他之前和我說,他要做的事情需要花費很長很長的時間,而且很難!她還說讓我別等了,那可不行!老娘都已經等了那麽多年了!可不能半途而廢!不等他?難不成還讓我找個人嫁了嗎?哼!我偏不!”彩兒異常生氣的說了這麽一番話。


    呂安安靜的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


    “就是!我偏不!憑什麽都聽他的!我就不聽!你說是不是?”彩兒豪氣的推了一下呂安的肩膀。


    呂安連連點頭,“是是是!”看的出來,彩兒已經喝多了。


    彩兒說完之後,立馬打了個酒嗝,然後甩了甩腦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話也不說了,人也不動了,就在那裏抱著膝蓋安靜了下來。


    這突然安靜的彩兒,呂安看的有點慌,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彩兒語氣略帶抽泣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匠城,也是我第一次和別人說這種事情,可是我真的憋了好久了,我真的有點想他了,以後你碰到他的時候,告訴他一聲,好嗎?”


    呂安連連點頭,安慰道:“彩兒姐,你放心吧,大師兄做完他的事情就會來接你的,我相信他肯定會來接你的!”


    彩兒搖了搖頭,“做不完的!他自己都說了,可能這輩子都做不完的!世道還亂,他就不會停的!可是這世道什麽時候不亂過!他做不完的...”這話一說完,彩兒直接抽泣了起來。


    呂安人都懵了,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哭聲,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但是好在這哭聲隻持續一會兒,彩兒直接長籲了好幾口氣,擦了擦了眼角的淚痕,直接露出了一絲笑容,整個人再一次變得和之前一樣了,略有通紅的臉頰讓她看起來和以往一樣的嫵媚,就感覺剛剛這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呂安想笑但是隻露出了一絲幹笑,這份苦楚可能隻有彩兒自己才能領悟吧,外人再善解人意,可能也領悟不了一絲半點吧。


    重新擦幹眼淚之後的彩兒,直接看向了呂安,笑盈盈的說道:“哭出來果然舒服多了,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能說,不然我錘死你!聽見沒有!”


    呂安連連點頭。


    “好了!現在開始說正事吧!我已經發泄完了!”彩兒突然異常認真的說道。


    這份突然的轉變,呂安當真是有點接受不了,莫非這就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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