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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宣戰對世界來說比較突然,可在國家高層內部早就做了一係列準備,正式宣戰之後不久,除以協約國成員名義驅逐在華同盟國外交人員之外,對於普通同盟國在華普通僑民中國政府並沒有為難,不僅並不像外界想象的一般硬性驅逐和沒收財產,相反對於個人財產和合法投資予以保護,同時針對一些願意加入中國國籍的同盟國僑民還大開方便之門,這些舉動讓各國外交官大跌眼鏡,英法等國雖然對中國這樣的處理方式有些非議,但私下裏卻暗讚中國這種做法極有“紳士”的風格,同作為文明國家,可以對這樣的方式給予一定的“諒解”。而那些同盟國外交官們,在經曆了“背叛”的憤怒後,同樣也因為中國政府的“大度”而感到欣慰,並且異常配合地“被驅逐”迴國。


    當然,宣戰後,中國政府停止了和同盟國之間的所有商業合作,在這點上來看損失不小。不過由於協約國的兩位大佬――英法的承諾,已發往歐洲同盟國半道上的貨物全部轉賣給英法兩國,而接下來的同盟國商業協議全部由協約國歐洲各成員接收,這樣一來其損失降到了最低,並沒有對國內工商業發展造成影響。至於已經交貨暫未結算的那些物資,中國政府直接用同盟國在華債務進行抵衝,除支付物資部分外,從總體上來說反而大賺了一筆。


    宣戰後的十天裏,同盟國在華外交官基本全部“驅逐出境”。而普通同盟國僑民的安置工作也在井井有條地進行著。由於馬科斯替方子達在德國等同盟國商界的解釋,部分同盟國僑民跟隨他們的外交官踏上了歸國之路,而另外一些僑民們有的和馬科斯一樣向美國提交了入籍申請,還有一些索性就入籍中國,成了理論上的“中國人”。在上*海、北*京、江蘇、浙江等地投資的同盟國商人在經曆身份轉換後根本就沒受什麽影響,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談買賣的繼續談買賣。仿佛中國宣戰離他們是非常遙遠的事一般。


    和普通僑民相比,中央軍校受到的影響比較大。在聘的德**官們除了少數一些人外同意加入中國籍,而大多數德意誌軍官都跟隨外交官們登上了歸國的船隻。對於這種情況。方子達隻能暗暗感歎,軍人畢竟和唯利是圖的商人不同,何況是高傲的德意誌軍官們。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勉強留下幾個已經很不錯了。


    既然正式宣戰,中國政府也不再遮遮掩掩,總參謀部根據吳佩孚的建議大張旗鼓地開始施行軍備計劃。擴軍、對重要城市、地區進行軍防設施建設、由西南、西北往東部陸續調動軍隊等等,這些舉動在大多數國家眼裏都是正常的,但在日本人眼裏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暫不去說日本人被悶頭一棍後的反應,對於吳佩孚所提出的建議中取代張作霖坐鎮東北,總參謀部最終沒有答應。這主要是考慮到東北地區的特殊性,張作霖在奉天根深蒂固,二十七師也就是新二十七集團軍畢竟是張作霖的嫡係部隊。調動張作霖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導致奉天情況的複雜化。何況,張作霖帶兵雖然不如吳佩孚,可他對於和日本人打交道遠比其他人來得強,而且徐世昌也力頂張作霖。在這種情況下用吳佩孚來替換張作霖風險實在太大,總參謀部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按原計劃施行。


    當然,總參謀部也並非沒考慮過吳佩孚所說的,經過商討決定由吳佩孚領兵駐紮山東、山海關一帶,以為策應。一旦奉天的張作霖真是銀樣蠟槍頭,檔不住日本人的話。吳佩孚的大軍也好第一時間投入,以避免戰局惡化。


    中國政府在緊張有序地準備,同時在京城的川島浪速同他手下那幫宗社黨人也忙得不可開交。深知中國突然宣戰的後果,川島浪速迫不及待地需要得到機密情報並向東京匯報,這些情報在現在這時候,對日本人來說是渴望之極,為了達到目的,川島浪速花了不少血本,好不容易從金九那邊搞了些東西,雖說金九交給他的情報並不完整,而且有不少缺陷,可拿到情報後的川島浪速很快就對情報進行了分析,並從其中找到了些有價值的東西。這一下子,川島浪速是喜出望外,連忙通過特殊渠道把情報送迴了東京,並繼續和金九聯絡,以期待能搞到更重要更有價值的情報。


    半個月後,東北奉天。


    一家老字號的瓷器店剛剛開門,兩個夥計正下著門板,一個夥計拿著抹布在店鋪裏擦拭著櫃台和陳列的花瓶,掌櫃韓德山背著手從外麵大步邁入,雖說韓德山今年已年過五十,可精神依舊如果小夥子一般好,每日這時候都會準時到店裏,指揮著忙忙碌碌的夥計們做好迎客的準備。


    “掌櫃的,張大帥這些天威風的緊啊,聽說還當了大將軍?張大帥的部隊還改了名,叫啥團團軍的?”夥計錢三收拾著東西邊說著話,二十七師擴軍已有不少日子了,張作霖更是從中將師長升任為上將集團軍司令,這些天奉天城裏不少人都在談論這事。


    “什麽團團軍,是集團軍!這事不用問掌櫃的,我就知道。”另一個剛把一塊門板抗進來的夥計劉小山搶著說道:“我哥就在二十七師當兵,不對,現在叫二十七集團軍了,這張大帥上位是京裏安排的,大將軍也是大總統提拔的。這集團軍和什麽師混成旅的不一樣,怎麽說呢,說書裏的禦林軍知道不?這集團軍就相當於以前的禦林軍,嘖嘖,厲害著呢。”


    “怎麽個厲害?你就吹吧,還禦林軍呢。俺們這奉天城要放在以前還馬馬虎虎夠得上。可現在早就不是大清了,奉天一沒皇帝二沒大總統,擺個禦林軍幹嘛?給你小子瞧呀?”錢三撇著嘴說道,滿臉子的不信,大家在一起好幾年了,劉小山家裏情況他還不曉得?他哥劉大山就是個扛槍吃糧的大兵頭,在軍隊裏隻有人家管他。沒他管人的份。


    “嗬嗬,我說錢三,你這話倒說錯了。小山其實講的沒錯,這集團軍是不一般,雖說比不上書裏的禦林軍。可也差不離。據說啊,這迴大總統可看重張大帥了,全軍上下齊刷刷地全換了新裝備,這一水兒的大炮洋槍啊!還提了張大帥當司令,厲害,厲害啊!”扛著最後一塊門板進來的是三個夥計中最後一位,大名趙慕天,當初這趙慕天的老子為了兒子將來能夠發達當官光宗耀祖,特意請先生給他起了個這名字,為的就是能考中狀元見到皇帝。小時候。他老子還擠著牙縫送趙慕天上了幾天學,可誰想到沒學多久大清就沒了,大清沒了這秀才、舉人、狀元也就絕了,無奈之下就送趙慕天來這當了學徒,一幹就是好幾年。


    趙慕天和錢三、劉小山都是夥計。但在三人中他是唯一一個讀過幾年書的,平時算起來也是三人中的頭。他這麽一插話,錢三倒是遲疑了,不過還是有些不信地把目光投向了掌櫃韓德山:“掌櫃的,您說說?”


    “我?”韓德山做買賣在行,討論政治軍事什麽的也是兩眼一抹黑。剛前他還笑眯眯地聽著三夥計說著話,可沒想到一轉眼錢三就把話題又拉他身上了。韓德山張張嘴,一下子也說不出個三五六來,兩眼一瞪就開罵道:“大清早的你們幾個鬧什麽呢?沒見門板都下了?還不快點收拾,今個要是上午開不了張,老子揍死你!”


    嚇得腦袋一縮,錢三再也不敢提剛才的事了,連忙快手快腳地收拾了起來,其他兩人也收斂起了嘻嘻哈哈,趕緊把門板扛後院去了。


    這幾年風調雨順,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許多,而且國家又大力扶持工商業,韓德山的瓷器店雖然不大,可生意比前些年好得許多。開門沒多久買賣就來了,短短一小時內就接待了五六個客人,招唿著錢三幫著客人把貨送出門去,韓德山笑容滿麵地迴到櫃台後,心裏盤算著今天的生意真是不錯。


    “客人您好,您需要點什麽?”剛剛把前麵收的錢放進櫃台下的錢匣子,韓德山就聽得一聲招唿,帶著笑容一抬頭,韓德山微微一愣,隻見一個穿著和服的日本人走了進來。


    “這裏,賣的瓷器?”來人站在店鋪中四處看了看,用著生硬的中文問道。


    奉天城裏日本人不少,韓德山的店當然也接待過日本人,連忙走上去接過話道:“是,我們這是瓷器店,您想買些什麽瓷器?”


    “有碗麽?要好的,漂亮的。”這日本人比劃著問道。


    “有有,您往這邊請。”韓德山連連點頭,招唿著他往裏走,並喊道:“小山,取些碗過來,要好些的。”


    “哎!”


    不一會兒,劉小山取了幾個碗過來,韓德山把幾個碗一字擺開,一一給客戶介紹著。


    這日本人一會拿起這個,一會又拿起另外一個,問了問價錢,擺弄著又瞧了半天,搖頭道:“這些大大的不好,拿再好的。”


    “行勒!”韓德山笑著道,讓劉小山又去取了幾個景德鎮的精品碗,這幾個碗一瞧就和剛才的大不同,當然這價錢也要貴得許多。


    “吆西,這個的好!”日本人一瞧就兩眼放光,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這是當然,這可是奉天城最好的碗了,這個款式除了大帥府外根本沒人買得起。”劉小山在一旁吹噓道。


    這日本人似乎很是滿意,開口說要買一整套。韓德山一聽高興壞了,連忙讓劉小山取了一套出來,還幫著精心包紮好後放在了桌上。


    “這個,給你錢。”日本人一手拿起碗,另一手摸出一塊銀元丟在櫃台上,轉身就走。


    “哎!您等等,這錢數不對啊!”韓德山一愣之下連忙拽住這日本人。


    “那泥?”日本人奇怪道:“錢不是給你了麽?怎麽了?”


    “這……這套碗要十個銀元,您才給了一個。”韓德山連忙解釋道。


    話剛說完,日本人瞪眼就罵:“八嘎!剛才你和我說是一個塊銀元,怎麽變成了十塊?你們中國人難道就是這樣做生意的?”


    “這,這些是一塊,您拿的可是十塊的呀,我剛才說一塊的碗和您手裏拿的不一樣啊!”韓德山指著前麵幾個樣品解釋道。


    “八嘎!你們中國人通通騙子的,做生意騙人的!”日本人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巴掌抽過去,毫無防備的韓德山瞬間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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