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淩幽南說了很多之後,霓裳便起身從床前離開了,如她所說,淩幽南需要休息,等到他醒來之後,所需要麵對的是比自己要多的,起碼暫時來說是這樣的。


    整個東離都陷入了動蕩不安的局麵當中,淩海這個奸人當道,而東離皇至今仍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作為皇子,淩幽南需要時刻為東離擔憂著,而作為一個兒子,他又需要牽掛著自己的父皇。  眼下的情況,相較於霓裳來說,淩幽南更加的不好啊!所以,如果沒有什麽大礙的話,霓裳卻是更希望淩幽南可以一直昏睡著了,等到他終於醒來的那一天,所有的事情自己都可以處理好,她可以帶


    著淩幽南直接迴到東離去,所有的人都在,一切都像他們離開時的樣子。


    可是霓裳知道那樣的想法也隻能是一個美好的幻想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有那麽簡單。


    她離開了房間,然後輕輕地關上了背後的那扇門,她在門前迴頭,想象著那個男人此刻躺在熟睡的樣子。


    之後霓裳便轉身朝右邊拐了過去。


    蕭子慕和木葉正在房間當中坐著,他們二人坐在桌前,霓裳進來的時候房間裏沉默的厲害,倆個人都沒有說話。


    在看到霓裳之後,蕭子慕開口道:“你過來了!”


    霓裳點了點頭。


    “淩幽南怎麽樣了?”


    “他還在昏睡,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不過看樣子暫時確實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危險了,這一點倒是不用太擔心了。”霓裳又緊接著反問道,“火風呢?他怎麽樣了?”


    “都是外傷,內傷倒是沒有多嚴重,在西岐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木葉說著簡單,可是霓裳是知道當時火風被淩海折磨成什麽樣子的,他們在天牢之時都看到過他那副慘狀。


    “都會好的,沒有關係的,大家都不要太擔心了。”


    霓裳愣了一下,然後說道:“發生太多事情了,大家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了。這段時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霓裳甚至已經預見了,在之後的不久,他們仍舊要麵臨很多的問題,當然,也許那些問題都是自己的,跟蕭子慕他們並不會有太多的關係,畢竟隻有自己來自東離,他們幾個西岐人,更何況還有一個


    皇子,在西岐自己的土地上能有什麽大事發生呢?


    不過,話是那樣說的,蕭子慕此刻的表情卻是意外的嚴肅著,霓裳沒有想到的事情,蕭子慕早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所有不好的預感全部來自於今天的晚宴,但是蕭子慕並沒有開口說,在霓裳知曉所有的情況之前,蕭子慕希望自己可以盡可能地為她抗下一些,如果必須要麵對的話,也不要有那麽多的壓力。


    霓裳剛剛從東離離開,而且,作為聖女她需要麵對的實在是太多了。


    正說話間,門外已經響起了敲門聲,蕭子慕起身,然後走了過去,門外的人是蕭老。


    “皇子,我過來提醒你,晚宴快要開始了,你們不能繼續在這裏待著了,照顧病人的這種事情還是留給我這個老頭子來做吧。”


    蕭子慕有些恍惚,原來,他們已經在房間裏待了那麽長時間了嗎?這幾天一直在超負荷地行動,整個人的精神和意識都已經變得很差勁了。


    “知道了。”


    蕭子慕迴頭朝霓裳招了招手,霓裳看到之後便走了出來。


    在看到門外的人是蕭老之後,霓裳便直接開口問道:“蕭老,我想問一下您,淩幽南的情況究竟怎麽樣,希望您不要騙我,無論結果好壞,請您務必告訴我實情。”


    霓裳的表情很認真,蕭老看著霓裳,一時之間卻是有些為難。


    蕭子慕在一旁說道:“蕭老,沒關係的,您就告訴她把。”


    蕭老無奈地擺了擺手,然後歎了口氣,“罷了,既然這樣,那就告訴你們把,可是希望你們可以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裏,霓裳已經意識到問題很嚴重了,可是她一直都沉默著,等待著蕭老親自說出口。  “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他們倆個人現在都沒有什麽大礙,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是不同於火風,隻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加上太醫館的治療,他很快就可以恢複了,但是另外一人,我們能做的隻是


    暫時壓抑住他的病情。”


    蕭老在說完之後看向了霓裳,他問道:“剛才你叫他淩幽南,他就是東離的那個皇子嗎?”


    霓裳點頭。  “怪不得,”蕭老自言自語了一句,緊接著,他又繼續向霓裳他們解釋道,“對於淩幽南來說,他的傷勢並不是最重要的,更加關鍵的事情是,在他的體內一直都有著某種毒素,這麽多年始終都沒能徹底


    地清除掉,淩幽南每次受傷,都會給那些毒素可乘之機,毒素會在他的意識變得薄弱之後進入到五髒六腑當中,這也是目前來說他身上最嚴重的問題。”  霓裳聽莫知於說起過,這麽多年莫知於一直在專注研究的事情就是淩幽南體內的毒,當年遭奸人陷害之後,淩幽南便身中劇毒,也因此下肢癱瘓,除此之外,那毒素一直留在體內,數十年如一日地給


    淩幽南帶來痛苦。


    “不過請你們放心,我們會盡力地尋找解救的方法。”蕭老說道。


    “謝謝。”


    其實霓裳知道,如果僅僅是靠著太醫館的力量,是沒法改變些什麽的,畢竟這麽多年來東離的所有大夫都試過了,可是都沒能改變這個結果,也隻有莫知於一個人可以做到暫時抑製而已。


    唯一可以仰仗的,還是蕭蓮可以出手相救,否則的話,按照蕭老的說法,等到淩幽南真的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性命垂危,命不久矣了。


    一股惡寒壓上了心頭,霓裳不敢去想象那樣的結果,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無論怎樣,她都會讓蕭蓮答應幫忙,這是必須完成的事情。


    晚宴在慶元宮舉行,而那慶元宮據蕭子慕所說離這太醫館還有著一段距離,所以在跟蕭老告別之後二人便開始向著慶元宮行進。


    霓裳一路上都在沉默著,她的心裏有著很多的事情,所以並不想說話,可是蕭子慕又擔心著霓裳自己一個人亂想容易出現什麽問題,所以便開口打破了那沉默。  “在西岐好多年,也就隻有在見到蕭老的時候會沒有那麽多的壓力,似乎除了他之外,每個人都不是很喜歡我。人人都說母後偏愛於我,因此幾個哥哥都對我虎視眈眈,可是事實上呢,母後從小到大對


    我都是愛理不理的態度,她始終在放我一個人自由生長,仿佛隨便我成為怎樣的模樣都無關緊要。”  “但是隻有蕭老是一個例外,仍然記得幼時的我體弱多病,每每都是蕭老在陪著我,那時的我向往自由,也喜歡鬧騰,可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卻沒法像其他同齡人一樣做很多的事情,於是蕭老便給我講很


    多的故事,他講西岐,也講南轅北漠,不過說到最多的還是東離。”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會武功的這件事情,初始,便是蕭老最先教我修習,後來我又遇到了火風和木葉,他們也會陪我練武。這件事情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也許,即便我從東離迴來了,他們仍然覺得我


    隻是一個廢人而已。”


    “可是他們哪裏會知道,其實我原本並沒有打算迴到西岐。”


    “對不起,”在聽蕭子慕說了很久之後,霓裳終於開口了,她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跟淩幽南,你就可以留在東離了,不必再迴來麵對這些你不想繼續麵對的事情。”


    “沒有關係的,你不必向我道歉的,而且你也已經看到了,我們離開時的東離跟我去時的東離已經不一樣了,那樣的東離跟西岐並沒有什麽區別,相反的是,也許此刻的東離更加讓人覺得不喜歡吧。”  “我們離開東離,來到西岐,也許之後會去到南轅,北漠,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了改變,我們不喜歡這些,所以要去盡可能地改變,也許到最後我們什麽都做不了,可是起碼我們要去嚐試著做些什麽。”


    霓裳說著。


    “試著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就算沒法變成我們喜歡的樣子,也要變成一個不讓所有人都討厭的樣子。”


    蕭子慕點頭,“會的,我們可以做到的,我相信這些。”


    “我也相信。”


    正說話間,卻是有人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談論,有人在背後說道:“有很久沒有見到子幕了呐,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的迴來,我這個做哥哥的,可是真的為你感到開心呢。”


    迴過頭時,霓裳和蕭子慕才看到背後那個氣質不凡的年輕人,看上去他並沒有比蕭子慕大幾歲,但是說話間卻是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同樣的,霓裳從那人的語氣當中聽出了不太友好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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