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會希望你不是聖女。如果你不是聖女的話,結果也許會很好的吧?你也不用背負這麽多的事情,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喝點酒,下會棋,每天睡到午時醒來,自己在廚房裏瞎折騰,所有想


    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人會勉強你,你說,如果是那個樣子的話,該有多好呢?”


    “可是,如果是那個樣子的話?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遇到了呢?你是不是也就不會留在我的身邊了呢?你看,其實我還是有私心的啊!”


    “睡會吧,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淩幽南伸手將被子幫霓裳蓋好,然後坐到了放在床邊的輪椅上。門口有莫知於朝他招手,他推著輪椅走了出去。


    門外的莫知於臉色並不是很好,這讓淩幽南覺得有些擔心。他開口道:“怎麽了?”


    “霓裳病倒是因為受了風寒,那天的大風雪時留下了後遺症,但是一直到今天才發作,不過沒有什麽大礙,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要好了。”莫知於說著。


    “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而且臉色還這麽差?”淩幽南問道。


    “我來找你,是因為蕭子慕他們的事情,有些話,我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作為自己這麽多年的朋友,莫知於這般表現是很少出現的,所以淩幽南打算好好聽莫知於說一下。


    “你怎麽看蕭子慕這個人?”莫知於朝淩幽南問道。


    “蕭子慕?”  淩幽南念了一遍蕭子慕的名字。他想到了四國大會之前,很早就已經來到東離的蕭子慕,那段時間自己就已經開始在皇宮裏看到他了,偶爾會打個招唿。當時挺宮裏的人說,他每天隻是讀些詩書,然


    後在皇宮裏四處走動,但隻是單純地四處走走而已。


    那個時候的蕭子慕在淩幽南的眼裏隻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任何時候遇到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


    可是後來聽霓裳說起了關於蕭子慕在西岐的過往,再隨著之後四國大會期間的交涉以及了解,淩幽南才發現他沒有那麽簡單。而後來則更是發現蕭子慕是一個比木葉跟火風更加恐怖的存在。


    “我看不懂他。”淩幽南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如實地向莫知於說道。


    “連你都看不懂他嗎?”  “霓裳說,他在四國大會結束之後並不打算迴西岐去,因為他厭倦那裏的生活,有很大的可能火風和木葉會跟著他一起留在東離。而寧梓汐作為西岐同行而來的人,跟他們的關係卻並不是很好,這一點


    是讓我覺得很奇怪的。”


    “是不是,如果寧梓汐和蕭子慕的身份換一下你才覺得會正常一點呢?”莫知於朝淩幽南問著。


    淩幽南點了點頭。  “的確是這樣!大家都知道,四國之間其實已經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樣和平了,而蕭子慕作為一個皇子,卻並沒有表現出西岐的野心,整個四國大會期間,他看上去就像是代表他自己來的。反觀寧梓


    汐,所作所為卻是讓人一直覺得很可疑,她有著很重的心機。二人身份換一下,才會顯得更加正常一些。”


    連淩幽南都搞不懂這些。  事實上,後來淩幽南自己暗中調查過西岐的事情,也從父皇那裏零散地聽到一些。確實如霓裳所說,蕭子慕在西岐是不怎麽受待見的。他被派到東離,事實上隻是作為一個類似於人質的作用,隻是為


    了表達西岐的誠意。可是與此同時,他們還派來了寧梓汐待在東離皇的身邊,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淩幽南搖了搖頭,“西岐究竟有著什麽打算,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謎。在他們露出馬腳之前,恐怕我們根本沒法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想的。”


    莫知於點了點頭,“我來找你,也是因為這些事情。”


    淩幽南轉過頭看向了莫知於,想從他那裏得到什麽答案。


    “你應該記得後來霓裳說起的關於東海陵園的那些事情吧?”莫知於朝淩幽南問道。


    “記得。”淩幽南點了點頭。  “如果說易大師是先帝侍從,而白逸杉是一心想要救青兒,這麽多年就一直在尋找斬龍劍,而淩海是東離的人,他們找到皇家陵園去,這自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可是,為什麽蕭子慕他們也會出現在那


    個位置呢?”  “要知道,在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就是最後一天的比試,當天還有蕭子慕的比試,可是他們不見了。為什麽他們會去那裏呢?不要說什麽隻是去保護霓裳,你要知道,霓裳的說法是,他們是偶然遇見的


    。”莫知於一臉嚴肅,他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你想說明些什麽?”  “蕭子慕確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起碼現在是這樣的,我們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什麽目的。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同樣對斬龍劍有所企圖。之所以沒有發生什麽衝突


    ,隻是因為他們知道陵園當中沒有斬龍劍。”


    “如果陵園當中真的有斬龍劍,你覺得,他們真的還會一起迴到京城嗎?你覺得會嗎?”


    “不會。”淩幽南沉聲說著。如果拿到斬龍劍,那麽便再沒有迴到東離的必要。  隨後,莫知於又重新解釋了起來,他說道:“當然,我隻是一個假設而已,可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不得不做多種準備,畢竟你現在的敵人不僅僅隻有淩炎庶一個,淩海?善大人,老胡,甚至於


    連蕭子慕都是。”


    “而且,在麵對北漠的時候,你同樣要保持著警惕,我到現在都沒法確定他們的真實性。你的身份特殊,不能因為一時大意而著了別人的道。”


    莫知於轉身看著淩幽南,他繼續說道:“他們的確受了傷,可是這沒法說明什麽。必要的防範還是要有的。”


    “四國大會就要結束了,再過不久,我也就要離開東離了,到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就又少一個,除了淩一淩二和霓裳之外,你可以完全信賴的人已經很少了呐!”


    “我知道的,我會小心的。”淩幽南沒有再說話。


    莫知於的一番話淩幽南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這個哥們一直到這個時候還在為自己擔心著,他的小心翼翼所體現出來的,是對於淩幽南這個哥們的真情實意。


    “改天等霓裳好起來之後,大家一起喝次酒吧。就當做是為你送行了。”淩幽南突然提議道。


    “好啊!不醉不歸,篝火,美食,還有響徹整夜的笙歌,想一想就覺得很美。”莫知於大笑了起來。此次一別,便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麵了。  命運把他們分別推向了不同的方向,等到之後再重逢,彼此會成為什麽樣子,這些都是每個人不清楚的事情,他們都是可憐的被操控的人。有的人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而有些人隻能沿著那條大河一


    直往前。  最終他們會去往哪裏?又會在哪裏停下?什麽時候是激流?什麽時候是平原?這些都是不確定的事情。未知太多了,早在之前,他們就已經被推到了不同的道路上,而分別這件小事,這才要慢慢地開


    始。


    倆個人一直在門外站了很久,哦,隻是莫知於一個人站著,畢竟淩幽南是坐在輪椅上的。


    在說完那些之後,倆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很久之後,莫知於說道:“好了,你迴屋裏待著吧,外邊冷,你的身體也不是很好,舊傷還沒有完全好,你也要注意著點啊。”


    淩幽南點了點頭。


    “我去看看蕭子慕和木葉,他們倆個的問題還是有些麻煩啊!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大麻煩啊!希望在霓裳醒來之前可以解決了這些問題。”莫知於有些無奈地說著。


    “如果有什麽進展的話記得告訴我。”淩幽南說道。


    “好!”莫知於擺了擺手,“走了。”


    一直到莫知於哼著小調從院子裏走出去,淩幽南才轉動輪椅迴到了屋子裏,他重新迴到了莫知於到來之前自己看著霓裳的位置。


    淩幽南看著霓裳,之後俯身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淩幽南微笑著,“確實好多事情啊!偶爾也會覺得很煩躁,不過沒有關係,隻要我們還在一起,不管麵對些什麽都沒有關係的,我們會一起搞定這些麻煩的,不管麵對些什麽。”


    淩幽南一直在跟霓裳說話,不過他沒有再多說那些沉重的話題,他搜刮著自己的腦海,仔細地搜尋著自己看過的笑話,不過以淩幽南的性子來說,就算原本的笑話很搞笑,經他說出來也有些冷。


    畢竟他這個人的性格擺在那裏,語調又不夠搞笑。


    “好了,你講的笑話可真的夠冷了。”


    霓裳的抱怨突然在耳邊響了起來,淩幽南愣了一下,他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可是低頭朝霓裳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女孩此刻真的已經睜開了眼睛,她蘇醒了過來。


    盡管看上去還是很虛弱,可是她真的醒來了。  淩幽南去倒了一杯熱水,然後遞到了霓裳的手裏,霓裳握到手裏,然後小口地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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