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慕,你要知道,話可不能亂說。”


    “皇上,我所言句句屬實,此番言論,不過隻是猜測而已,可是善大人如此表現,反倒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了。”  東離皇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二位,這件事我自然有一個分寸,你們不必再爭了,究竟是什麽人所謂,我會徹查到底,到時候給你們一個答複,希望二位不要意氣用事,還會壞了西岐和南轅的關係。


    ”


    “我已經加強了京城的警戒,但是各位使臣還請無比小心,此番四國大會,必然還有一些賊人趁機作亂,不要發生什麽意外才是。”


    善大人點點頭,然後坐了迴去。


    待到蕭子慕剛要坐下,東離皇卻又問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蕭子慕蕭皇子。”


    “不敢,請講,必定知無不盡。”


    “不知,蕭皇子是怎麽知道小兒遇襲呢?這件事,可是沒有絲毫外傳。”


    淩幽南他們遇襲,這件事情確實是絕對保密的,可是,不止是皇帝知道了,連蕭子慕都知道了,想來確實匪夷所思。  但是蕭子慕聽東離皇說完,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一笑,“怕是東離皇忘記了,在您身旁日日夜夜伺候的寧妃,說起來,可也屬於我西岐,想來是您哪天說夢話無疑當中說了出來,然後被寧


    妃偶然聽到了,她心係皇子安危,卻又不敢去親自問您,隻能來找我幫忙。”


    寧梓汐直接跪了下來,她低下頭,“請皇上贖罪,臣妾隻是無心之失,請皇上不要怪罪。”


    霓裳注意到東離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冷,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盡管自己的感官已經得到了加強,但是那眼神也隻是一閃而過,看上去倒像是自己的錯覺。


    不然,又怎麽解釋下一秒東離皇已經爽朗地笑了起來,“愛妃不必擔憂,朕又怎麽會怪你呢?平日裏太忙著朝政大事,連做夢都不得安閑,想來讓愛妃擔心受怕,朕心裏難安呐。”


    “你起來吧,既然無心之失,那麽朕自然不會怪罪了,你心係皇子安危,無過反而有功,賞。”


    東離皇不懲反上這件事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霓裳是有些不滿的,寧梓汐是西岐人,她把淩幽南遇險這種事情都透露了出去,而且還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好歹淩幽南是他的兒子啊。


    依東離的律政,就算罪不至死,也不應該有獎賞一說。


    “真是老糊塗了,都老了老了,結果開始沉迷於女色,眼下又是這麽關鍵的時刻,東離遲早敗壞在他的手上。”


    霓裳隻是低聲地嘟囔了幾句。


    在她的眼裏,東離皇確實是老糊塗了。


    可是看那淩幽南卻沒有什麽不悅,他仍然保持著之前的那副表情,不冷不淡,像是這麽長時間來隻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好像當時遇襲的人並不是他。  黃老遠遠地看著東離皇父子二人,隻是暗暗地心驚,且不論那淩幽南是不是真的遇到南轅的人埋伏,可是看現在的這個樣子,遇險是確有此事,可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皇子此刻卻麵無表情,似乎根


    本都不在意這件事情一樣。


    淩幽南天性冷淡,這件事黃老在北漠也是早有聽聞的,可是現在一件,他似乎比自己想象當中還要冷靜,冷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雖說東離其餘皇子並沒有什麽出眾的表現,可是這淩炎庶和淩幽南,可是不得小覷啊,這二人將來必然是北漠最大的敵人。


    黃老已經打定主意,之後一定要好好地注意這二人,如果猜測不錯,將來的東離國,便是掌握在這二人的手裏了。


    黃老把目光一轉放到了東離皇的身上。


    霓裳作為一個不喑世事的人,自然不知道東離皇不懲反賞的意思,可是黃老作為北漠舉足輕重的權謀家,對這件事情看得可是要比霓裳透徹多了。  且不說那寧梓汐是西岐人,東離皇沒法當著西岐的麵作出懲罰,就算不是,現在四國大會期間,東離皇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借著寧梓汐的事情,東離皇反而是體現了自己的大國風度,這無疑在黃老


    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黃老暗暗地點頭,怪不得這東離會成為四國當中最昌盛強大的存在,有這樣的皇室,怕是前途無量啊。  在對寧梓汐作出賞賜之後,東離皇俯視著大殿之上的眾人,他說道:“今日北漠和南轅都奔波勞累,想來路上也辛苦,四國大會明日開始,大家先迴去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在天羽宮,朕大擺宴席為諸


    位接風洗塵。”


    朝堂之內的人一一告退。


    馮清然在朝東離皇打了個招唿之後,也帶著馮溢先行離開了。


    整個大殿當中最後隻剩下了東離皇,他背後的老太監,淩幽南,以及霓裳四個人。


    霓裳正要去推著輪椅帶淩幽南離開,他抬了抬手,“你在外邊等我,我有事情想跟父皇說一下。”


    霓裳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在等到霓裳離開之後,東離皇朝自己身後的老太監揮了揮手,老太監應聲退了下去。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大殿此刻竟隻剩下東離皇和淩幽南倆個人。


    淩幽南一直沉默著,他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麽。”


    東離皇歎了一口氣,似乎很疲憊的樣子。這讓淩幽南感到奇怪,父皇從來沒有這樣沉重地歎息。


    “我知道你想問我怎麽知道之前你們會遇襲,是老於告訴我的。”老於是那個一直跟在東離皇背後的老太監,他不受任何人指使,隻負責直接聽命於東離皇。


    傳聞是一個特別強大的人,曾多次救東離皇於危難當中。


    “我也知道,當時設伏的人確實來自南轅,可是那些人跟善大人無關,應該是逍遙閣的人。”


    淩幽南並沒有說,可是他知道,那些人並不是逍遙閣的人,如果是的話,他不會不知道,而且,逍遙閣不可能會對他動手才對。


    “今天我專門在這裏提起這個事情,卻又不說究竟是誰做的,你可知道我是為何?”


    “您是想讓三國之間彼此忌憚?讓他們互相牽製,誰都不敢率先出手?”  “是呐,你還不算太笨。今年的四國大會,不會像往年那麽太平了,他們來東離,也不僅僅是參加四國大會而已,霓裳的出現,讓聖女現世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陸,他們的主要目的,應該是霓裳,或許


    ,還有其他的事情在暗中規劃。”


    “我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了,最近一段時間你跟霓裳無比要多加小心,在得知你受傷之後,應該會有更多的人蠢蠢欲動,到時候,你們麵臨的危險可能比之前還要兇險。”


    “謝父皇關心,兒臣定會放在心上,有兒臣在,我不會讓霓裳受到任何危險,請父皇放心。”


    “因為關乎到了聖女,我們不得不小心啊。”


    在過了片刻之後,東離皇又問道:“我聽馮將軍說,你入圍了今年的四國比試?”


    “是的,我想為東離爭光。”


    “你的傷,還礙事嗎?要我找禦醫幫你看一下嗎?”


    淩幽南搖了搖頭,“都是小事,不足掛齒。”


    “年輕人有有熱血有衝勁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分寸啊,別把自己逼到絕境上去,你是東離七皇子,你跟別人不一樣。如果不行的話就找點說,四國比試讓馮將軍另外找一個人去就是了。”


    “多謝父皇,兒臣可以親自參加。”


    “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倔啊,明明都已經這樣了,你是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不過是在硬撐而已,你的傷,已經不支持你參加比試了吧?”


    淩幽南沒有說話。


    “罷了罷了,既然你要參加,那邊參加罷,這應該是最後一屆四國大會了,在之後的不久,戰亂應該就要來了,到時候你也要上戰場了,是時候認識到自身的不足了。”


    東離皇說,“東離的未來,還是得靠你們呐,我已經老了,守護不了東離了。”


    淩幽南聽著東離皇說話,一時覺得有些沉重。東離的未來,難道真的要靠自己嗎?


    父皇沒法守護,自己可以嗎?


    淩幽南不確信。


    在看到淩幽南在大殿中長久地佇立著,始終都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東離皇問道:“怎麽,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淩幽南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道:“父皇,我有一事,想聽你的迴答。”


    看到東離皇應允自己說下去,淩幽南繼續說道:“不知道,祖父的墓,是不是也在皇家陵園當中,當年他並沒有死在西岐,而是悄悄地迴到了東離。皇家陵園的那塊無字碑下邊,就葬著祖父。”


    迴答淩幽南的長久的寂靜。


    東離皇並沒有迴答。


    “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呢?”


    “在前些日子,兒臣在皇家陵園當中碰見了一些人,其中的一個,似乎對那塊無字碑有些想法,他似乎想要盜墓。”


    淩幽南著重加強了盜墓二字的語氣。


    “你聽太後說的?那無字碑是你祖父的墓?”  “兒臣從念露那裏無意得知。”淩幽南迴答,“而且,之後隨著兒臣深入調查,在京城當中發現一個叫作易大師的人在講述祖父的事情,而且,當時兒臣再一次遇到了那天在陵園當中遇到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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