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妃,還不領旨。”小權子提醒道。


    寧梓汐看了看淩幽南,盯著霖王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跪地接旨。


    白霓裳看著寧梓汐緩緩鬆開的拳頭歎了口氣,又一個深宮怨婦啊。


    “你怎麽了?”


    淩幽南聽到歎氣聲,抬頭問道。  “沒事,隻是在感歎,何時女子可以自己選擇愛人,然後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呢。”白霓裳聲音不大,僅僅是呢喃感歎。可是並未逃脫淩幽南的耳朵。他不經一歎,她竟有如此超脫


    思想。


    “好了,諸位賞荷吧。今日午宴每人以荷花為題作詩一首,論詩行賞。”東離皇新得一美人,心情及嘉。


    “是。”


    眾人應下便四散開去賞荷。與其說是賞荷,不過是各家未出閣的女子爭奇鬥豔,一來是討賞,二來是尋找如意郎君。


    “姐姐好,昔日在相府裏姐姐癡癡傻傻妹妹從未聽到過姐姐吟詩,如今姐姐病全好了,妹妹定當好好討教。”白飛舞見六王爺淩炎庶眼眸頻頻盯著白霓裳便一肚子火,款款走向白霓裳知書達理道。


    此時周圍人聽到白府兩個姐妹要切磋便都聚攏來看熱鬧。


    淩幽南看向白霓裳,仿佛再問:你可以嗎?


    白霓裳下巴一抬傲氣道:“妹妹請。”


    “姐姐我們也以荷花為題,我們不做詩,隻是題幾句對荷花的描寫或者誇讚如何?”白飛舞就怕白霓裳不答應,現在見她應下了便開心急了,想著等會看她做不出,讓她在眾人麵前丟臉。


    “全憑妹妹做主。”


    “姐姐先請。”白飛舞謙虛道。


    “妹妹,還是你先來吧,姐姐一時還未想到。”


    白飛舞冷冷一笑,就知道你想不到。


    “姐姐聽好,荷花十餘裏,殘香溢滿園。”


    倒是個好句子,隻是,你能比得過如此絕句嗎?白霓裳勾起嘴角,淡淡道。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連而不妖。”


    眾人皆是一歎,如此半句未提及荷花、荷葉,卻將荷花描述為了一位君子,令世人歎服。此女哪裏是癡癡傻傻之人,明明滿腹經綸,是多少男子所不能及的啊。


    “好,好句。”


    蕭子慕拍手稱讚道。


    “相府果然多才女啊,隻是這嫡女為何如此多才卻被埋沒呢?想來是七王妃故意影藏的啊。如此有才,又能低調行事著實讓小王欽佩。”


    一席話不溫不火,讓白飛舞羞的一臉通紅。特別是當白飛舞看到淩炎庶看白霓裳的眼神透露出探究和好奇之後,更加恨得牙癢癢。一個癡傻的瘋女人如何配得起得到這麽多。


    林嫣然遠遠的看著這一切,不屑的衝著白飛舞說了句:“白癡。”


    “皇子過獎了,霓裳不過是討巧罷了。也就是平日裏夫君讀的書裏的東西,今日一時緊張拿來充數的。”白霓裳微笑著將手搭在淩幽南肩上,深深的看來了他一眼才緩緩道。


    這一幕在旁人看來更是稱讚,知書達理,進退有度。如此看來,相府嫡女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才女。哎,庶女終究是上不了台麵的啊。


    “王妃謙虛,小王有些事情請教王妃,不知王妃是否可以借步聊一下。”


    “夫妻本為一體,霓裳沒有事情隱瞞夫君。”


    “若是皇子方便,本王願陪同王妃。”淩幽南突然開口。


    蕭子慕爽朗一笑。


    “王爺王妃果然情深義重,王爺王妃請移步。”


    隨著白霓裳和淩幽南的離開,本來聚攏的人群四下散開了,三三兩兩各自賞荷去了,畢竟誰家都沒有如此大的荷塘,古人又無事可做,也隻有寄情於山水了。  淩炎庶抬頭撞上一對滿是傾慕之色的眸子,毫無掩飾,就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原來是相府庶女白飛舞,想起剛剛白霓裳那對澄澈透亮的眸子,如此對比之下,甚是討厭。但他並未表現出厭惡,反而


    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白飛舞見到六皇子有所表示,以為對方也對自己有興趣。便驕傲的抬起下巴,向六皇子款步走去。與之寒暄起來。淩炎庶極盡溫柔,對白飛舞百般嗬護。白飛舞異常開心,好似六王妃之位非自己莫屬


    了。


    荷花池邊的小亭子裏,蕭子慕正與七王爺夫婦攀談,外人看來他們聊得甚是愉悅。


    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全是刀光劍影的試探。


    “聽聞東離國以憐憫之術救天下蒼生,清心寡欲。本王卻覺得過於懦弱,不知七王爺對此有何看法?”


    “民乃國本,本王認為惜天下人之命並無半分懦弱。”


    “王爺言之有理。前些日子,本皇子在路上偶遇一男子與王妃極其相似,不知王妃是否有兄弟和王妃長得相似?”


    白霓裳心中一驚,抬眼看著蕭子慕一本正經胡謅道:“霓裳家中有一兄長卻和霓裳並不相似,霓裳倒是好奇皇子口中的男子,若是有幸能遇到,結為異性兄妹到也不是不可。”


    “王妃說笑了,許是本皇子眼拙,怎會還有人能有王妃如此傾城之貌呢。”蕭子墨平淡搭腔,像是剛才的那句不過是隨意之語。


    就這樣三個人你來我往,誰也沒討到便宜。直到太監傳陛下賜膳才相繼前往宴席處。  淩幽南果然是不受寵的,此時用膳的位置依然是離皇帝最遠的地方。他倒也是習慣,白霓裳也樂得自在,沒有人關注的位置便是最好的位置。隨眾人跪拜後便入席吃飯。這半天下來鬥智鬥勇的的確是


    餓了,雖然不似在王府吃飯隨意,但是皇宮裏的吃食就是不一樣啊。每一樣都精致無比,迴味無窮。


    “本王是幾天沒給你吃嗎?”


    看著白霓裳全程沒有抬頭,安靜的猛吃,雖說也算是文雅,但仿佛他是不存在的一樣很是無語,終是忍不住來了一句。


    “啊!哦,王爺您吃。”


    白霓裳像是小貓討好主人般,給淩幽南布食。而她布的食物竟是自己剩的多的,一看便是自己不太喜歡吃得。


    坐在不遠處的蕭子慕看到不禁笑了出來。


    動靜雖不大卻也被淩幽南捕捉到了。淩幽南的臉色更黑了,心中暗道,這個蕭子慕不得不防。


    白霓裳已經吃飽喝足,聽著那些無聊的詩詞歌賦,困意襲來有些瞌睡。


    淩幽南看到,便向皇帝請命說是自己身體不適想攜王妃先行告退。皇帝此時正在興頭上,也沒過問,便讓他二人退下了。  白霓裳迴府的一路上都在昏昏沉沉的睡著。馬車停下後,她也清醒了些許。下了馬車一路迴院子,淩幽南說是要去書房處理些公務,在分開時,白霓裳突然說:“淩幽南,我不想讓白飛舞嫁給六皇子,


    你幫我。”


    淩幽南因為白霓裳的一句停住腳步,轉向她注視著她的眼鏡,認真道。


    “給本王一個幫你的理由。”


    “為大局,她嫁給淩炎庶對你的大局沒有幫助;為私心,淩炎庶並不是一個好的歸宿,雖然我不喜歡她,但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麽?”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淩幽南呢喃到,倒也是很有意思,如果皇宮裏的娘娘們都能做到如此,母妃又何故會英年早逝。


    “王妃迴去休息吧,本王知道了。”淩幽南留下一句便轉身離開了,本是高大健康的身體,而今因為中毒的原因隻能坐在輪椅上,巨大的樹蔭將他包裹在一片陰影中更加孤單。


    白霓裳看著慢慢遠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心疼。也許是因為有同感吧,異世重生,異樣孤獨,隻是那不清不明的偶爾的唿喚讓她心悸。好似在她身上有一段被影藏的迴憶,有些模糊,又那麽真實。


    搖頭甩開多餘的心思,帶著墨衣一路迴到了自己的林海院。


    “還是自己的家好啊。”


    紅衣好笑的看著自家主子一麵以大字型趴在床上,一麵歡快的叫了一聲。


    許是太累了,白霓裳趴下沒多久就睡著了。這一睡竟然臉晚膳時間也是錯過了。  淩幽南聽說白霓裳迴來一直再睡,忙完了便從書房趕到林海院了,他輕輕推門進去,在床邊坐下後看著白霓裳的睡顏。她睡覺的時候很安靜,不似之前威脅他的那般。白霓裳忽而嘟其小嘴砸吧了幾下


    ,淩幽南好笑的看著,伸手在白霓裳的小鼻子上愛昵的刮了一下。


    睡夢中的白霓裳感覺鼻子癢癢的,不耐煩的用小手撥了一下,皺了皺眉,便又睡去了。


    淩幽南看她是真的累極了便沒有在打擾她,躡手躡腳的在白霓裳身邊躺下將其攬入懷裏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懷裏的人兒便不安分動了動,然後攥起雙手準備伸個懶腰,手剛用力推出去便傳來一個悶哼聲傳來。顧不得手的疼痛便是:“啊……”


    一聲富有穿透力的尖叫聲在林海院的上空環繞。丫鬟們也都見怪不怪了,每次王爺留宿,自家王妃早上起來都少不了這一聲。


    白霓裳立馬躲到床角邊,雙手環著身體,瞪圓了眼睛,一臉警惕的看著淩幽南。淩幽南還沒在剛才的一拳中醒過來,而今又被這雙大眼瞪著很是不愉快。


    “看什麽看,還不扶本王起來。”不滿的命令著她。  白霓裳突然醒悟,對啊,他不能人道,我怕什麽。轉念揚起嘴角燦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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