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裏數把椅子,坐著幾個看上去就不是很好惹的人物。畢竟是叫一群掌門級別的人物來會麵,除了方兮鳴之外,柳無笙沒準任何人進來。池兮空正趴在後門處,悄咪咪地拉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看戲,嘴裏不住地小聲歎道:“哇,那個和尚長了頭發……”遊見也湊在那兒偷瞧,她也看見了那和尚,於是猜測道:“是行者吧。”池兮空道:“就是說那個出了家但是沒剃度的?”“對對對,就是那個。”遊見點點頭,道,“要麽就是苦行僧。”“苦行僧不是跟行者是一個玩意兒嗎?”“是嗎,不清楚,和尚跟我沒什麽關係。”“也是,不說這個了,遊姑娘,那頭坐著的那個就那個長得一臉兇相的那個,他是誰啊?”池兮空說的是坐在左邊第一個的青年人,翹著二郎腿,一臉兇相。說是青年人,但具體年齡不得而知,畢竟大家都是修為高深的人,容貌這東西還不是自己想長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有人頂著張老臉卻不過年方二八,也有人頂著張俊臉卻已經七老八十。而池兮空之所以注意這個人,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他太兇了。在場所有人無不是修仙之人,不說個個慈眉善目,但至少不會麵相兇成這個樣子。此人眉頭深皺,一雙眼好似虎狼,絲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殺戾氣息。“確定這人不是魔修嗎……”池兮空幽幽道,“我怎麽覺得那麽可疑……”“怎麽可能是。”遊見道,“這人是日月山莊的莊主,叫明危然。日月山莊論起實力來咱兩家誰也打不過,本來也該被算在仙門五家裏,但山莊教義有些不被認同,所以大家都不樂意他們也被算進什麽五大家裏。”“日月山莊倒也懶得理這些功名,於是自發地退出,演武也不來,所以你才不知道。。”池兮空:“……怎麽聽上去好像孤兒。”“你們山門的最沒資格說他們。”遊見笑了一聲,道,“你記得岱惘嗎?”“?岱惘怎麽了。”“那是日月山莊給鍛的。”池兮空:“……!?”她剛要再問點什麽,忽然咚的一聲,腦袋上被人狠狠地砸了結結實實的一拳頭。池兮空小小地驚叫一聲,剩下的話全被這一拳給錘了個稀巴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住了頭頂挨錘的地方。她抬起頭一看,安兮臣正站在她身後,半抬起的右手正握成了拳。很明顯,他就是兇手。池兮空委屈極了:“師兄,你打我幹什麽……”“你說呢。”安兮臣麵無表情道,“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聽牆角?”“我好奇啊……”“好奇也不行。”安兮臣幽幽道,“這種事少幹。”“……喔。”聽牆角這事固然是不好,池兮空也知道,安兮臣說她她也沒什麽可委屈的,隻好蔫巴巴地道歉:“對不起嘛。”遊見也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挪了幾步,離門縫遠了些。她不是清風門的,安兮臣也沒什麽權利說她,於是全當沒看見。再說那些人坐的離後門極遠,池兮空闖不出什麽禍來,估計遊見也是明白不會有事才帶著她偷看的。有這前提,安兮臣也沒打算多為難池兮空,這事兒就算翻了篇。安兮臣打了一場惡戰,倒是沒受什麽大傷,但滾了滿身泥土,就迴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畢竟說不定一會兒還要被柳無笙拎著去見人。安兮臣左看右看隻看見她們倆,於是問道:“其他人呢?”畢竟是柳無笙要他去立刻洗澡換衣服的,安兮臣走得早,並不知道柳無笙後來又做了什麽分配。遊見就道:“其他人都去了棋師姑的忘憂閣,少主也在那兒。但是師尊不準我去,池姑娘在等方掌門,所以隻有我們兩個在這裏。”安兮臣聞言心生疑惑,問道:“為什麽不讓你去?”“可能是我也算人證吧,估計我一會兒也要進去。”遊見道,“進墓穴的是我和羅師兄。羅師兄去分配去照顧鄉民了,我這性子不太適合照顧人,隻適合跟人吵架。”安兮臣:“……”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他轉頭又問池兮空道:“喬兮水呢?”“他啊……”池兮空撓了撓臉,道,“不是柳掌門安排人去給那個……那個……那個死了的……叫什麽來著?”安兮臣心裏忽然生出一股憐憫來。餘歲死狀那般淒慘,卻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實在可悲,於是歎了口氣,道:“他叫餘歲。”誰知這話一出來,池兮空卻眨了眨眼,好像沒反應過來,又好像有些疑惑。安兮臣麵無表情的眨了眨眼,他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不是餘歲吧?”遊見道,“他不是叫風滿樓嗎?”安兮臣:“……?”“對對對!風滿樓!”池兮空一拍掌,接著道,“幾個人抬著棺材去給他下葬了,剛剛大家都迴來了,阿水沒迴來,他們說阿水留在了那兒!”安兮臣大概也猜到是這樣,沒多驚訝,但對遊見說的話感到十分驚異,滿臉茫然地問遊見道:“什麽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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