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楚風是害怕再迴到冷宮,才又上演苦肉計的。  “別哭,大不了本王不把你送迴去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兇,但是裏麵卻是無盡的關心。  聽到墨時淵的話,楚風更加忍不住。  這……他都說了不把楚風送迴冷宮了,為什麽還要哭?  難道是因為鳳天?  墨時淵是徹底的沒了脾氣:“鳳天本王也放迴去了,沒把他怎麽樣。”  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他真的是敗給了楚風。  他才發現,楚風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哭一哭,他就會繳械投降。  “朕……朕真的沒有哭。”楚風悄悄的伸手抹了抹淚花。  這小動作,又讓墨時淵的心都碎了一地。  楚風就是他命中的劫難,躲不掉,卻又心甘情願的讓他踐踏。  楚風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在墨時淵的麵前哭,墨時淵肯定又會認為自己是裝可憐騙取他的同情,可他真的沒有,他就是淚腺發達,控製不住。  “本王讓人把藥端過來。”墨時淵站起來,往外走。  楚風看著墨時淵高大的背影,那身影平添一絲落寞。  楚風吸了吸鼻子,墨時淵為什麽還是那麽好,他傷害墨時淵這麽深,為什麽墨時淵還要對他這麽好?  最後端藥過來的人,卻是小李子。  “皇上,皇上您終於醒了。”小李子欣喜:“您都不知道,您昏迷之後攝政王有多著急。”  他知道,他都知道。  “現在您醒了,攝政王肯定是最高興的。”小李子說道,攝政王對皇上的關心一點都不假,現在皇上也從冷宮迴來了,那是不是說明,皇上和攝政王之間,冰釋前嫌了?  “攝政王呢?”楚風沒看到墨時淵,心裏還是十分掛念的,下意識就問墨時淵的蹤跡。  “奴才也不知道,攝政王隻是吩咐奴才把藥端進來。”小李子說:“皇上,您先把藥喝了吧,奴才給您帶了梅子過來,您喝完藥之後吃梅子,就不苦了。”  楚風看著那黑乎乎的藥碗,隔得遠,都能聞到那苦澀的藥味。  “端過來吧。”他淡淡的說道。  楚風平時是最抗拒喝藥的,現在,他看著手裏的藥,卻是直接仰頭,咕咚咕咚的把藥全都喝了下去。  嘴巴裏苦澀的味道蔓延,真的好苦啊,肯定是因為太苦了,把他眼淚都苦出來了。  而門外的墨時淵,在小李子沒關嚴的門縫裏看著裏麵的一切。  他看到楚風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把藥給喝了進去。  楚風不是最怕苦,最怕喝藥的嗎,為什麽這次喝的那麽爽快?  難道以前不願意喝藥的那些,都是故意裝出來騙他的嗎?  墨時淵的瞳孔深了深,看著楚風把藥喝完,然後才離開了皇宮。  楚風喝完藥之後,嘴巴裏苦的他都想吐了,藥真的好苦,和生活一樣苦。  這個時候,墨時淵要是能親一親他就好了。  有墨時淵在,藥都會變得不苦的。  楚風想到自己以前和墨時淵喝藥的時候,最後喝著喝著,都會變成兩個人纏綿的親吻。  那個時候,真的好開心好幸福呀,那也是他最幸福的時光。  他想要墨時淵的親親,想要墨時淵抱抱他,也想要靠著墨時淵結實的胸膛。  “皇上,皇上您怎麽哭了,是不是藥太苦了,那您快吃點梅子。”  攝政王說皇上怕苦,讓多準備一點梅子。  小李子把梅子遞過來的時候,楚風放了兩顆在嘴巴裏,梅子香甜的味道在嘴巴裏蔓延。  沒有墨時淵了,但是他有梅子,梅子也是甜的,卻不如墨時淵甜。  喝完藥之後,楚風才看著這個熟悉的房間,裏麵的陳設還和原來的一樣。  墨時淵送給他的花,被他做成幹花之後,還在瓶子裏放著。  楚風看著那些花,還有那些墨時淵送給他的書,墨時淵送給他的小玩具,他笑了笑。  “你先出去吧,朕想一個人待一會。”楚風說道。  “那好,奴才就在門外,攝政王說讓奴才以後繼續伺候皇上,如果皇上有什麽吩咐,直接喚奴才一聲就好。”  墨時淵又把小李子調了迴來照顧楚風,一切,似乎又迴到了從前,可又不是從前,迴不到從前。  楚風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那邊的桌子麵前,把花瓶拿過來,輕輕的嗅了嗅裏麵的花。  幹花早已沒有了味道,楚風卻已經感覺很香,那白嫩的臉頰上,是滿足的幸福。  ……  “攝政王,這是我們從江南尋找過來的神醫。”暗衛把神醫扔在墨時淵的麵前。  這個神醫看起來五十多歲左右,其實也不算是神醫,所謂的神醫,就是在那個地方名氣比較大,被大家叫做神醫而已。  這個大夫雖然會醫術,但是不會武功,而從這邊去江南一帶,一點都不近。  暗衛們有輕功,會很快,可是把神醫帶迴來,就比較麻煩了。  這是這個江南神醫哪裏受到過這種待遇,這幾天的趕路可把他給折騰壞了。  他是直接就被抓走的,暗衛們從來都不多說廢話,所以這個江南神醫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帶走的,要把自己帶去哪裏。  見到墨時淵,聽到暗衛們說攝政王的時候,江南神醫才大驚,立刻跪下來:“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免禮,神醫旅途勞累了,本王把神醫帶過來,是為了讓神醫幫本王看一個人,看看他的身體怎麽樣。”  墨時淵當然沒說是楚風。  這個江南神醫說:“能為攝政王分憂,當然是草民應該做的,隻是草民行醫多年,也隻是為江南的百姓們看看病痛而已,著實擔不起神醫兩個字。”  墨時淵沒再說什麽,讓江南神醫好好的休息,晚上再隨他一同前去。  墨時淵在外麵找來的神醫,當然都是幫楚風看病了。  他就不信,除了趙無憂,天底下真的沒有人能治療楚風的病。  他派人在全天下尋找神醫,總有能治好楚風的。  到了深夜,墨時淵把這個江南神醫帶進了皇宮。  他先進了楚風的房間,看到床上的楚風睡的香甜,楚風的睡姿十分的乖巧,懷裏還抱著一個小熊,那是他曾經讓小李子去找人訂製的。  和小抱熊靠在一起,可愛到不行。  墨時淵差點就看愣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他趕緊點了楚風的睡穴,然後才把那個江南神醫放進來。  “過來看看,他身體最近不太好,可能西域的蠱有關係,若你能將其治好,本王定重重有賞!”  江南神醫趕緊進來,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已經花白的胡子,然後才伸出手,給楚風把脈。  在感受到楚風脈象的時候,江南神醫胡子都不敢摸了。  “王爺,這……這……”  墨時淵瞳孔驟縮,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從這個江南神醫的嘴巴裏說出什麽不好的事。  “說,他怎麽樣?”第180章 本王的胡子好摸嗎?  “病人的脈象極其混亂,老夫這完全看不出來,要說沒問題吧,可是又覺得奇怪,有問題吧,又說不上來。”  “王爺,老夫才疏學淺,實在是看不出來這位病人得的什麽病,不過從脈象和症狀上看的話,倒是中毒。”  “可老夫從未見過此種毒,還請王爺贖罪。”這個江南神醫直接跪了下來。  墨時淵揉揉眉心,一下子,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失望。  高興的話,是楚風的身體沒有其他大礙,沒從這個江南神醫嘴巴裏聽出其他不好的。  失望的是,難道趙無憂的毒,就真的無人能解了嗎?  墨時淵不肯死心,他一定會找到解藥的。  最差的結果,不過就是他找不到解藥,娶了趙無憂而已。  算一算,不到半月,就到月圓之夜了。  半年前楚風給他的血研製的六顆解藥已經服用完了,需要新的解藥了。  不過這對攝政王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  當務之急,是先把楚風給治好。  “沒事,神醫辛苦了,上次五百兩黃金,本王會安排人送神醫迴去的。”墨時淵的臉上是很明顯的落寞。  神醫被送走了,墨時淵卻留在楚風的房間裏,他看著楚風的臉發呆。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墨時淵十分的痛苦,為什麽他什麽都做不了。  他不想娶趙無憂,一點都不想。  哪怕楚風不喜歡他,他也不想娶那個女人。  當時是衝動,和被逼無奈,現在,墨時淵隻有後悔。  後悔把楚風一個人留在宮裏,讓趙無憂有機可乘,後悔明知楚風中毒之後,還把楚風扔去冷宮,讓他身體越來越差。  這幾天過去,他對楚風那種背叛和欺騙的感覺,被衝淡了不少,他隻想讓楚風活著。  要是楚風都離開了,那他真的真的,又變成一個人了。  墨時淵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有病的人,病入膏肓,無藥可解。  墨時淵看了楚風好一會之後,才自己脫了鞋,爬上了楚風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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