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宴沉身邊有韓子奕這個朋友, 柴棍兒並沒有覺得自己失寵, 反而是為他高興。當然, 他也沒在沈宴沉跟前得過寵就是了。兩杯啤酒下肚, 趁著韓子奕不注意, 柴棍兒低聲對沈宴沉道:“老大,沒想到咱們這個學霸性格是這樣的性子,你們能走在一起挺好的。”沈宴沉知道他說這沒別的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聽了這話心裏高興。他矜持的點點頭道:“他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他和韓子奕在一起真的很好。柴棍兒覺得沈宴沉說這些話時,語氣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心裏麻麻癢癢的。這感覺就好像他媽過年在親屬麵前用不經意的語氣誇獎他爹一樣,雖然沒明說,但就是為他爹感到驕傲……柴棍兒被自己這個想法震的神經都麻木了,他想,自己是不是過年時被那些親戚逼問成績給逼問傻了。沈宴沉和韓子奕,他怎麽就聯想到自己爹媽了,這明明是不同的群體。柴棍兒搖了搖頭,又喝了口啤酒,才把心裏這詭異的想法給壓下去。桌子上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還有三杯酒,韓子奕道:“我再去點點別的,把這酒喝了。”柴棍兒正喝著酒呢,不好說話,忙揮手表示自己吃不下去了,韓子奕笑道:“最後吃點蔬菜,解解膩。”說罷這話,韓子奕起身朝老板那裏走去。柴棍兒咽下喉嚨裏的酒,他看著沈宴沉低聲感慨:“傳言這東西,果然不可信。”以前在他們眼裏,韓子奕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間富貴花,他學習好,性子冷,一看就是不好接觸。他們就是完全不同的兩條平行線,平常走路碰到誰也不會多看誰一眼,就是撲麵而來的陌生人。隻是誰也沒想到平行線還能相交。接觸後就會知道,韓子奕挺會照顧人的,性格也好,不會看不起人,不像一些人心裏看不起學渣麵上還要裝和善裝大度。柴棍兒因為一些事,對人的情緒還是比較敏感的。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人家。韓子奕,是個例外。轉念又想,要不是例外,沈宴沉也不會同他關係這麽好,大過年還能人約出來。沈宴沉明白柴棍兒的意思,他微微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麽。韓子奕很快把一盤素菜端了過來,三人就著這些素菜慢慢把酒喝下。等所有東西都吃完,柴棍兒伸了伸懶腰,他道:“自打放假,今天是我過的最舒坦的一天。”韓子奕道:“話不能這麽說,新的一年,未來哪一天都比會今天更好。”柴棍兒忙呸呸兩句道:“你說得對,現在還沒過十五,不能說這樣的話,太不吉利。”主要是過年這幾天,被親戚一直詢問成績什麽的,一些人還好問了就問了,還有一些人嘴上不說眼中卻帶著若有若無的鄙視和不屑。要不是大過年的,他都要忍不住爆發一通。三人又說了幾句話準備各迴各家,柴棍兒起身去結賬,韓子奕道:“走吧,都結過了。”柴棍兒搓了搓手嘿嘿道:“這多不好意思,本來是我拉著你們出來吃東西,結過你反而把賬給結了。”韓子奕慢條斯理道:“說這話就見外了,再說我們兩個人,你一個,總不好占你便宜。”沈宴沉麵上一熱,沒有吭聲。柴棍兒啊了一聲,有些莫名。這話好像有點不對頭,可他腦袋瓜子這時轉的不是很靈活,真讓他說到底哪裏不對,他又說不出來。三人都是年輕小夥子,都成年了,站在那裏個頭也有,身量也有,也就沒有相互送來送去,起身就各走各的路。柴棍兒迎著冷風走了一條街,他才突然站定,這才想通韓子奕那話到底哪裏不對。韓子奕這是把自己和沈宴沉看成一個整體,把他柴棍兒看成一個單獨的整體。柴棍兒心中感歎,這人常說學霸的世界常人不懂,學霸都是高智商,就是對生活的理解能力差了些。他韓子奕也逃不開這個宿命,他不能因為自己和沈宴沉一起來的,就把兩人劃在一起。想到這些,柴棍兒對著有些泛疼的手唿了唿熱氣,然後他拿出手機給沈宴沉發了條信息,說自己發現韓子奕一個大大的弱點。下麵他把這個弱點詳細寫了出來,然後很詳細的做了個總結,韓大學霸學習太認真,對生活常識有些欠缺。沈宴沉收到短信後很是沉默了一會兒,他給柴棍兒迴了個省略號,又迴了句,韓子奕沒說錯什麽,是你理解有問題。他沒有同人解釋自己和韓子奕關係的意思,但也沒想著故意隱瞞什麽,一切順其自然的好。柴棍兒收到消息後既納悶又懷疑,沈宴沉都這麽說了,難道真的是他的問題?小小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沈宴沉同韓子奕走在一起,兩人的影子在地麵上被拉得長長的。偶然因為歪著頭說話,影子靠的很近,近的就像是在親吻。沈宴沉了解韓子奕,他今天很顧及柴棍兒的心情和想法,主要是因為柴棍兒的關係同自己比較親近。說到底,韓子奕是為了自己才會這麽表現。不過沈宴沉並沒有因為這些東西患得患失,或者是跟韓子奕道謝。因為他們之間完全不需要這樣。一陣冷風過,韓子奕抓著沈宴沉微涼的手,他道:“外麵還是有點冷,咱們快迴去吧。”沈宴沉嗯了聲,輕輕抓了抓他的手。韓子奕道:“柴棍兒的性子聽跳脫的,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他問這個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意找個話題聊天而已。沈宴沉道:“也就是個意外……”無非是柴棍兒被人欺負,他無意中看到,便幫了他一把,知道自己的名字後,柴棍兒就以他的小弟自居。一開始柴棍兒也有點借沈宴沉名號阻止別人欺負自己的意思,後來時間長了,倒是真把沈宴沉當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