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裏想他喂藥,非要裝矜持,尚未完全融合人類思維的冥河,此時根本沒法理解人類這種迷惑行為。


    我就是一條河。


    想揍那傻鳥就揍那傻鳥,想幫她就幫她,心中怎麽想的,那就怎麽做。


    想親親,那當然就親親,幹嘛藏著掖著?


    喲嗬你還在意識裏掙紮,之前還很和諧的慢慢融合呢,這迴居然想蹬我了,我不就是把你內心的話說出來嗎,怎麽跟得罪了你似的。


    冥河不明白,反正她倆的意識融合至少已經融合到了記憶與情感的程度,她也受此情感喜歡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排斥他嘴對嘴喂藥,也頗為期待那種感受。


    那就試試啊。


    有啥不能說的……


    你還蹬,老實點。


    明河閉上了眼睛。


    秦弈即使明知道兩人正在不斷轉換,一時半會哪能反應過來說話說得好端端的就變了個人說啊,聽得先是一愣,繼而大喜。


    暗道是不是她們的融合已經起了效果,“中和”了不少,加上抱著這麽久,現在的明河也沒那麽扭捏了?


    那現在是奉旨親吻啊,還有什麽必要端著?


    要說這種事秦弈可就不困了。


    他把丹藥銜在唇上,慢慢低頭,去尋找明河的唇。


    明河睫毛動了動,微微張嘴。


    很快雙唇就貼在了一起,丹藥渡進了她的口中。


    冥河咽下藥,正在想好像沒啥太大感覺,就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


    她哪知道,小道姑腦子裏的情緒是親吻喂藥,當然不可能把後續畫麵全部腦補給她認知,實際上小道姑心知肚明這種甜蜜的喂藥可就不止是喂藥了……


    後麵根本停不下來了!


    冥河發現秦弈喂完藥根本就沒離開,用力摟緊她,居然還扶著她的腦袋,根本離不開。然後扣關,信口開河,吻了個天昏地暗。


    這種感覺……渾身都軟,意識都麻了,渾渾噩噩的,我是誰,我在哪……


    冥河睜開了眼睛,腰都往後折了,哪裏避得開他如影隨形地附身下來沒完沒了……她手無力地推拒著,卻發現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對方反而更興奮了,好像覺得這就是明河該有的表現。


    反而此前在識海掙紮的小道姑不掙紮了,就像抱臂冷眼看著她似的。


    你不是很牛嗎,你就是一條河嗎,亙古流淌,俯瞰幽冥嗎?


    試啊。


    還結道侶呢,被親親都快受不了了,我昨晚在冰魔洞窟裏和他親親都沒你這麽丟人現眼呢。


    冥河是真的丟人現眼,整個人繃得更石頭一樣,都徹底懵掉了。


    一則是她萬年老那啥,確實從來沒嚐過這滋味;二來也是因為和合丹的催情作用已經開始生效。


    那種發自內心的欲,是亙古悠悠的冥河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她本不存在這種東西,一旦第一次體驗,那刺激性尤其強烈。


    甚至都有冥河水開始流淌了……人家小道姑明河說是敏感,也沒這樣啊……


    說好了喂個藥,怎麽就喂成這樣了……


    丟臉的冥河徹底失神,懵然退場。


    意識懵了,當然就換人了……


    明河參戰。


    被前世那條河坑了的小明河無奈地接受了已經和他啃上了的事實。


    倒是反過來了,既然已經被啃上了,明河破罐破摔,反倒比較有戰鬥力一點。


    於是秦弈發現懷中小道姑渡過了起初的懵逼僵硬階段,居然開始反摟過來,腰也不後躬了,正在一點扳正。


    這迷糊小道姑居然還想反攻?


    秦弈樂了,沒給她反攻的機會,手臂往下一抄,把已經後仰成九十度的明河攔腰抱了起來,大步繞過屏風,走向了床榻。


    明河有些緊張地推著他:“說、說好了你不要雙修的。”


    你自己誠邀我喂你,為的不是這個嗎?秦弈才不像某些憨批,被妹子邀請修電腦結果真的就隻是修電腦,喂都喂了還說不想雙修,哄誰呢?


    秦弈當然沒有直接這麽說,隻是笑道:“好好,不雙修,我就幫你消化一下,絕對不動手動腳。”


    明河很快被他放在榻上,緊張地揪著衣領:“怎、怎麽消化?”


    “當然是幫你揉揉,乖,放鬆……”


    魔手伸了過來,輕而易舉地拿走了揪在衣領上的玉手,又輕而易舉地分開了道袍。


    倒是沒有全部解除,真開始“按摩消化”。


    明河還以為這貨真君子了呢,哪知道他此刻心裏在想什麽……


    這種製服……分開一些,比全部解除更加誘惑得多了好不好……


    明河慢慢地覺得不對了。


    本來尚可按捺的藥力,被他的魔手催發,洶湧澎湃,直透魂海,從一條小溪瞬間變成了奔騰的河流。


    也不知是天上明河,還是九幽冥河。


    明河懵了一下,冥河就出來了。沒過多久又懵了迴去,換明河出來了……


    就這麽變幻了兩下,明河已經發現他覆在了身上。


    “你你你……”明河羞憤交加:“說好了隻是消化的,你說話不算!”


    秦弈輕吻她的麵頰,附耳道:“這河都漲潮了……”


    明河氣道:“不關我事,問那個冥河!”


    冥河出來,懵了半天,才無厘頭地問了一句早年問過的話語:“公子欲渡河?”


    秦弈差點沒笑場。


    冥河意識到這話無厘頭,羞憤交加地縮了迴去。


    可憐她就一條河……才從數萬年沉寂之中恢複意識不到一個時辰,怎麽就這樣了呢?說了隻是喂藥,變成這樣到底是誰決定的啊她都沒弄明白。


    再度換成了明河麵對公子渡河。


    她歎了口氣,倒也認了。


    事到如今,糾結什麽呢……


    這麽多年的長征,塵埃落定,如此也好。


    遂了他的意吧。


    其實自己麵對也好……是自己的意識和自己的情緒,麵對與他的第一次。


    不要交給別的情緒支配,挺好的。


    然後……那個坑了自己的臭河,一會也嚐著。


    哼。


    秦弈輕吻下去,低聲道:“明河……”


    “嗯……”


    與此同時,秦弈兵臨城下,一卒渡河。


    明河悶哼一聲,揚起了脖頸,纖手下意識用力抓緊了他的肩膀。


    心中忽然有種繃了數十年的弦忽然斷了的輕鬆感。


    其實早該如此才對。


    心靈平靜下來,反倒有了更舒坦的道心。


    果然是該順其自然的。


    明河主動親吻他的麵頰,低聲道:“其實……你當年想的是征服我,而不是相戀。如今算是遂了你的意麽?”


    秦弈反倒愣了一愣,迴想自己當初的意識,確實想的是征服。可走到今天卻成了相戀,還是跨越了很多障礙的相戀,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遂了初始原意。


    話說這也證明了明河和前世確實一個德行,她們並不介意征服,隻要你能做到。


    如今當然不能算是征服。


    “但是……”秦弈吻上她的唇,含糊不清道:“我卻覺得,這樣更美。我心中的明河,也不該被任何人征服。”


    兩情相悅,共渡愛河,當然是最美。


    明河放開了身心,徹底去體會。


    結果明河發現這個騙子……這不還是征服嗎?


    讓她上就上,讓她下就下,讓她死就更快死了一樣,完全沒了自我。


    還這麽久。


    她索性暈了過去。


    反正爽夠了。


    冥河睜開了眼睛,無奈地看著男人辛勤渡河。


    秦弈也發現,自己這好像是渡了兩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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