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師?”冷鋒皺眉詢問晨曦的情況,“怎麽迴事?”

    “晨曦小姐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血糖低,一時體力不支昏倒了。”張醫師收起聽診器放進醫藥箱,向他說道。“等點滴打完,睡一覺就好了。”

    “那就好。”冷鋒的聲音放緩,對一旁的周嫂吩咐,“送張醫師。”

    “嗯。”周嫂沒多說什麽,徑自幫忙張醫師收拾東西。

    其實她心裏滿好奇的,剛才少爺突然抱著一個女人迴到家,還一路衝進他的臥室。一直盯著懷裏的人就她叫張醫師,害她還以為少爺鬧出人命了。結果仔細一看,耶!怎麽是晨曦小姐?這真得是消失了七年的晨曦嗎?我沒有眼花吧!我是不是需要戴副眼鏡再看看,不過看到冷鋒有些緊張的神情,嗯!她百分之百確定是她沒錯。還是少爺有辦法!這下好了,我明天就去廟裏拜拜。

    “我帶你去休息吧。”冷鋒對趴在床邊的冷彧說,發生這麽多事情這孩子一定累壞了。不過從今天開始,他或是晨曦都不在會這樣了,因為一切有他。他要守護著她們母子倆,直到永遠。

    “不要。”小腦袋搖了搖,很堅定地說。“我要看著媽媽醒來。”

    冷鋒蹲在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醫生不是說了嗎,媽媽沒什麽隻是需要休息。我建議你去睡覺,這樣時間會過得快一點。”他很認真地說。

    冷彧抬起頭看著他,似乎很有道理。如果睡一覺的話,會縮短等待的時間。可是?“不要。”他怕媽媽一睜開眼睛沒看到自己會著急的。

    這個孩子,冷鋒寵愛的一笑,兒子心裏想什麽他會不知道嗎?“那這樣吧,你躺在媽媽身邊等好嗎?”

    “嗯。”倔強的小腦袋終於點頭了,他爬上床躺在晨曦身側,緊緊抓著她的手。

    “真乖。”冷鋒笑著揉揉他的頭發,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貼心的一個兒子。

    他倆之間親昵的互動叫還沒來得及出門的兩人目瞪口呆。等等,這是怎麽迴事?這個俊俏的小男孩是誰?媽媽?誰是他媽媽?晨曦嗎?

    周嫂和張醫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呃,冷總。”張醫師一臉問號的開口,“這位是?”雖然他很不願意問這個問題,可是人的好奇心是天性。

    “冷彧。”冷鋒咧開嘴笑道,“我的兒子。”緊接著他低下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冷彧說。

    他決定揭開事實,不給任何人逃避的機會,尤其是他——冷彧。

    冷彧的眼孔瞬間放大,小臉寫滿驚訝和疑惑。“你——”這是真的嗎?他不是很相信。冷鋒很確定的向他點點頭,即使有什麽反彈他也認了。

    果然,冷彧輕輕拍掉了他的手,把頭轉向一側看著晨曦。這件事情他要向媽媽問清楚,弄明白整件事情的真相。至於現在有些混亂,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你為我們就點考慮一下,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人有資格在這裏任職嗎?為了別人你就高抬貴手吧——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葉銘是我姐姐的——?

    誰知道呢,你那麽陰險——。

    看到我們過得這麽淒慘,你很得意很開心吧——。

    你遭到報應了!這些年以也過得不好,冷鋒依舊沾花惹草——。

    藍靈的話不停在她腦中飄蕩,啃噬著她的神經,碎碎了她的心。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晨曦拚命的搖頭。她不是這樣的人,她沒有這麽陰險。一直以來她向每一個人付出真心,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大家都要這樣對她?絲絲纏繞著的一切把她拖進了黑暗,不!她不要這樣。可是誰來救救她呢?誰呢?

    突然周圍的世界變得清明,身體變得好輕,她低嚀一聲,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這個懷抱好熟悉,這個味道使她安心。

    “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再拋下我一個人——”惡夢似乎還沒結束,晨曦依舊呻吟著,撐了這麽多年她累了。

    有人摸摸她的臉頰,親吻她的雙唇,“噓,放心睡一覺吧。我會一直陪知你。”喃喃的話語含在她的嘴裏,不再那麽遙遠,撫慰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驀得她感到安全了,她緊緊依偎進他的懷抱裏先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好似要把這些年來的委屈都發泄出來。“我好苦——,真的好苦。”她的脆弱糾痛了他的心。

    “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他任由她在懷裏哭泣,直到她哭累了,發泄夠了,停了下來。

    冷鋒擦掉了她眼角的淚水,伸手拿起床旁的溫開水,以嘴含水滋潤她帶淚的雙唇。他要承擔她所有的情緒,今生他將使她唯一的依靠。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怕傷著她,怕嚇著她,怕驚醒她——。直到杯子見底,他吻上他鹹鹹的粉頰,“帶著冷彧很苦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他知道的,他知道她很苦,可是他想聽她對自己傾訴。

    不,她蹙著眉搖搖頭,孩子比她苦。她知道的,孩子好幾次在偷偷落淚,因為沒有爸爸他心裏很空乏,因為沒有錢他生活很寒酸,從小到大他被人欺負被人歧視,可是他從來不向她哭訴,甚至沒問過她爸爸在哪?

    “你為什麽不迴來?”他心痛的問道。

    迴來?迴哪?當時她抱著三個月大的孩子迴來過,可是在沒有進去。不可以,冷鋒不愛自己,不可以拖累他。孩子是自己要生下來的,那就自己把她養大吧,即使很累,即使很貧困,

    孩子對不起,媽媽會好好照顧你的。她對繈褓中的冷彧說。

    淚水再度劃過臉頰,她更加依偎進他的懷抱,嘴裏逸出一聲滿足的低吟,沉沉睡去。

    “睡吧,我會在你身邊。”

    她在睡夢中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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