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暮雪煙把它從衣服裏揪出來,隨手往空中一拋:“這下慫了吧,讓你得罪本姑娘,自己去喝沙子玩吧。”


    “啊啊啊。”


    白狐這次沒能變成白光飛迴來,哀嚎著被狂風吹遠。


    “活該。”


    石寶看的好笑,戲謔的小奶音即刻傳來:“狐千秋這廝,仗著法力高,接二連三的欺負主人,就該讓它受點教訓。”


    “石寶,接下來就要靠你了。”


    暮雪煙給小靈寵下達命令:“沙漠風沙太大,飛行靈獸寸步難行,眼下隻有你,有能力穿過這片沙塵暴。”


    “好滴,看我的。”


    石寶從丹田裏飛出來,變成一塊碩大無比的巨石,懸浮在半空。


    暮雪煙進入神玉空間,用神識和小靈寵溝通。


    “我感應到寒潭就在月芽山大峽穀的原址,一直往北走,肯定能找到。”


    “好滴。”


    石寶聽到明確的指令,頓時來了精神。


    巨石絲毫不畏懼風沙,迎著唿嘯的狂風,流星般飛向遠方。


    ——


    “月芽山兩百年前,還是山青水秀,風景秀麗,沒想到現在,竟然變成了寸草不生的荒漠。”


    巨石在沙漠上疾速飛行,入目所及,皆是黃沙漫天,荒蕪人跡。


    石寶看的唏噓,倍覺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潭靈在搞鬼?”


    暮雪煙暗自猜測:“就是它把水源都吸走了,才讓整個山脈變成了沙漠。”


    “有可能。”


    石寶滿心疑惑:“它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它為什麽要偷走問心鏡,這才是最重要的。”


    暮雪煙冷靜分析,暗自祈禱,能盡快看到一些有關問心鏡的線索。


    或許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老天爺聽到了,眼前真的浮現出一些畫麵,給她指引方向。


    “石寶,往左飛,問心鏡就在前麵。”


    暮雪煙精神一振,給石寶指引方向。


    “好滴。”


    石寶在半空拐了個彎,嗖的一下,加快了速度。


    “快到了,就是前麵了,往山下飛。”


    暮雪煙不停的給石寶指引方向。


    “好滴。”


    巨石迅速下落,猶如炮彈般墜入穀底。


    “轟。”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巨石將地麵砸出一個深約千米,碩大的沙坑。


    “不對勁,地下有結界。”


    暮雪煙從神玉空間裏飛出來,立刻感覺到沙坑的底部有異樣,一道若有若無的靈力屏障,隔絕了外人的窺視。


    “是誰在地下布置了結界?”


    石寶縮小身形,變成小奶娃,坐在了主人的肩膀上。


    “也許,咱們的猜測是對的。”


    暮雪煙沉思稍許,得出結論:“就是潭靈在搞鬼,它將水源全部吸走,用靈力屏障與外界隔絕,才讓月芽山變成了荒漠。”


    “狐族那幫笨蛋。”


    石寶傲嬌的昂著小腦袋,得意洋洋:“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潭靈在地心深處藏著,本神石一來,就把它砸出來了。”


    “別得瑟了。”


    暮雪煙莞爾,笑著催促小靈寵:“趕緊的,破開屏障,咱們進去。”


    “好滴,看我的。”


    石寶飛到屏障前,小手一劈,將靈力屏障劃開一個豁口。


    沙坑裏的泥沙瞬間移動,飛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不好,潭靈發現咱們了。”


    一人一靈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漩渦吸入其中,沉入地底。


    “小丫頭……”


    白狐猶如一道白光疾速而來,在漩渦消失前,也跟著跳了進去。


    ——


    地心深淵。


    一人一靈一狐從漩渦裏掉落,狼狽的摔在厚實冰層上。


    暮雪煙忍著疼,從冰上爬起來,警惕的觀察的周圍的環境。


    入目所及,眼前是一個隱藏在地心深處的寒冰洞。


    冰洞中央,一汪寒潭碧水清幽,霧氣淼淼。


    “寒潭!”


    “問心鏡真的在這裏?”


    石寶和白狐看到寒潭,都興奮的飛過去,探著頭往水裏瞧。


    “小心,不要靠近……”


    暮雪煙剛想提醒,已然來不及了,從潭水裏射出兩道水箭,擊中一靈一狐。


    一靈一狐的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一層寒冷,眨眼間被封印其中。


    “潭靈,放了他們。”


    暮雪煙美眸微眯,厲聲嗬斥:“不然本姑娘就把問心鏡毀掉,讓你再也救不活你的心上人。”


    “你是什麽人?”


    “你怎麽知道,我想救他?”


    寒潭水裏,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淒淒艾艾,猶似鬼哭的語調,在空蕩蕩的地下冰洞裏,聽起來格外瘮人。


    “我是老天爺派來點化你的。”


    暮雪煙揉搓了幾下胳膊,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隨即盤膝坐下,像模像樣的挺直脊背,又開始了一本正經的忽悠:“老天爺不忍見你陷入魔障,毀了千年的道行,特意讓我來點化你,放下執念,立地成佛。”


    “老天爺,哼……”


    女子忽然不哭了,怒氣上湧:“天道若果真容不下我,我便反了他,誰也別想阻止我,迴到過去,救活潘郎。”


    “唉。”


    暮雪煙深深的歎了口氣,露出果真如此的神情。


    聽到潭靈淒淒艾艾的哭聲,不用天機示警,她也猜到了她的心結。


    果不其然,僅是稍加試探,就把她的真實想法詐了出來。


    “你想迴到過去,改變未來,救活你的心上人。”


    暮雪煙相通了其中關鍵,也有了底氣和她談判:“想法是好的,但是,你的做法不對,你有沒有想過,兩百年了,你為什麽一直沒能成功,利用問心鏡迴到過去?”


    “是你的法力不夠深厚,還是因為你不夠心誠?救活心上人的決心,不夠堅定?”


    “不,都不是……”


    話到此刻,她故意停頓,清了清嗓子。


    “那是為什麽?”


    潭靈果然上當了,迫不及待的追問。


    “因為你沒有得到問心鏡的認可,成為它的主人。”


    暮雪煙隨口就來,說的有板有眼,不由得人不信:“據我所知,問心鏡雖然是狐族的秘寶,但是曆代狐族之中,鮮少有智者能得到問心鏡的認可,以至於問心鏡無人問津,放在密地裏,成了一個沒有用處的擺設。”


    “誰說我不心誠?”


    女子不忿的反駁:“隻要能救活潘郎,我寧願死,用我的命,換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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