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刺殺隻是假象,真正要命的毒計,藏在絹帕裏。


    隻要軒轅離的傷口,沾染上絹帕裏的毒液,當場就會暴斃身亡。


    “害怕了?”


    軒轅離一腳將皇後踹倒在地,不屑的冷笑:“就憑你們這點拙劣的伎倆,也想謀害朕”


    “朕看你是在皇後這個位置上坐的太久了,已經忘了誰才是皇宮真正的主宰,有誰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陰謀詭計?”


    “臣妾求皇上開恩,讓我能再見旬兒一麵。”


    皇後心如死灰,想到年幼的十一皇子,心如刀絞。


    她這個親娘死了,幼小的孩童,豈不是任人宰割。


    “哼。”


    軒轅離又踹了皇後一腳,冷聲怒斥:“你還有臉提旬兒,你不配做他的母親。”


    “皇上,求您了,求您讓我再見旬兒一麵.”


    皇後聲嘶力竭的哭喊,軒轅離無動於衷,任由著禁衛軍將其和柳妃一同拖了出去。


    ——


    偌大的宮殿,死一般沉寂。


    百官嚇得瑟瑟發抖,有膽小的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九皇子救駕有功,賞賜黃金千兩。”


    軒轅離目光犀利,將整個大殿環視了一圈,落在了軒轅霽風身上。


    “謝父皇。”


    軒轅霽風單膝跪地,叩首謝恩。


    “你,跟我來。”


    軒轅離幽幽的看著他,眸光晦暗不明。


    “是。”


    軒轅霽風順勢起身,拱手領命。


    軒轅離坐上鑾轎,離開大殿。


    軒轅霽風和禦醫隨行在側,隨他一同前往寢宮。


    禦醫戰戰兢兢,時不時的就往軒轅離流血的手臂瞅一眼。


    唯恐拖延的久了,傷口發炎,不好愈合,皇上震怒,自己的小命不保。


    軒轅霽風伸出手,扶了他一把,避免其神情恍惚,腿腳發軟,一頭栽在地上。


    “多謝九皇子。”


    禦醫感激涕零,一個勁的道謝:“九皇子是好人啊,怪不得從小就得皇上倚重。”


    軒轅霽風唇角微彎,沒有吭聲。


    他是否真的得皇上倚重,隻有他們父子倆心裏清楚。


    在外人看來,他們父慈子孝,實則各懷心機。


    軒轅離表麵的倚重,是想利用他,讓他為自己賣命。


    而他,假意奉承的目的,就要實現了。


    他要的,是他的皇位。


    還有,他的命。


    ——


    寢宮。


    軒轅離下了鑾轎,進入寢宮。


    偌大的宮殿裏空無一人,桌案上擺著香爐,絲絲縷縷的熏香從香爐裏飄出來,遮住了刺鼻的血腥味。


    侍從關閉門窗,僅允許禦醫和軒轅霽風進入宮殿。


    軒轅離來到桌案前坐下,伸手撥了撥香爐裏的煙灰。


    一滴鮮血順著手指滴入香爐,被熏香點燃,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皇上,該上藥了。”


    禦醫瞥了眼香爐,目露驚異,不敢多言,提著藥箱靠近桌案。


    軒轅離閉上眼睛,任由其處理傷口。


    軒轅霽風恭立一側,看著禦醫給軒轅離上藥,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就在剛才,他扶住禦醫的一瞬間,在他的右手撒上了一層毒粉。


    隻要軒轅離的傷口沾上毒粉,就會在一個時辰內毒發身亡。


    禦醫不曉得真相,給軒轅離療傷,手指和傷口接觸,毒粉已經侵入他的血液。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一個時辰內,逼他寫下傳位詔書,將軒轅離的死,嫁禍給皇後。


    柳妃是國師的人,挑唆皇後為二皇子報仇。


    他再假意救駕,利用禦醫下毒。


    其救駕有功,軒轅離被皇後所害,臨死之前寫下傳位詔書。


    百官臣服,順利繼位。


    這才是國師深思熟慮,算無遺策。


    真正的計中計!


    ——


    “朕真的小看你了。”


    禦醫包紮好傷口,剛想躬身告退,軒轅離忽然睜開眼睛,嗤笑一聲,看向軒轅霽風:“叛逃出宮,居然還敢迴來?”


    禦醫腿腳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驚悚的皇室秘聞?!!!


    是他能聽的嗎?


    皇上不會殺了他滅口吧?


    “兒臣迴來,是想確認一件事。”


    軒轅霽風神色不變,無所畏懼:“劫走母妃的歹人說,他才是母妃的親生兒子,兒臣隻是個冒牌貨,兒臣不想聽他的一麵之詞,被其蒙蔽,是故必須迴來,向父皇確認此事。”


    禦醫瑟瑟發抖,頭垂的更低了,恨不得將耳朵堵上。


    然而,天不遂人心願。


    他還是清晰的聽到了軒轅離的一聲冷笑。


    “你既然將人放走了,自然是相信了他的話,又何必惺惺作態,迴宮來欺騙朕。”


    “這麽說是真的了?”


    軒轅霽風佯裝震驚:“父皇為何隱瞞了十一年之久,不告知兒臣,兒臣的真實身世?”


    “因為你的父親,是個孬種。”


    軒轅離一瞬間情緒激動的無法自持,冷嘲熱諷:“妻兒被困西涼,居然數年音信全無,你以為朕留你一命是為了什麽?”


    “真以為你是將星,朕想利用你,讓你為朕開疆拓土?”


    “錯,大錯特錯!”


    “你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魚餌,用來釣魚的魚餌,而你的父親,才是那條大魚。”


    “可惜,朕錯了,高估了他的能力,等了十一年,他都沒有出現。”


    “你說,他是不是膽小如鼠?”


    “是不是孬種?”


    ——


    “他是不是孬種,我不知道,對於一個從未蒙麵的人,不好下定論。”


    軒轅霽風沉著應對,話鋒一轉,又帶上了幾分嘲諷。


    “但是,父皇如此忌憚他,一心想要殺了他,甚至不惜用自己心愛的女人做餌,又是為了什麽呢?難不成你們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朕和他會有什麽秘密?!”


    軒轅離被其犀利的言辭刺激的暴怒異常,用力拍了一下桌案,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皇上息怒,龍體要緊,氣大傷身.”


    禦醫嚇得心驚膽寒,本著醫者仁心,硬著頭皮勸說。


    然而他一句話沒說完,忽然臉色大變,痛苦的捂著心口咳嗽了兩聲,唇角溢出黑色的毒血。


    “陳禦醫。”


    軒轅霽風心神一驚,幾步上前,托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香爐有毒,快逃.”


    禦醫氣若遊絲,用盡最後的力氣,使勁推開他,倒在了地上。


    “香爐?”


    軒轅霽風心下大駭,一個鷂子翻身往後退了十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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