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琛綸笑著轉身,再次縮地成寸,抵達戰場。腳才剛剛踩上頂蓋房廠的地麵,一口血就嘔了出來。他身體本就千瘡百孔,又強行以精血畫符動用縮地術,身體傷勢更重,血脈逆流,不斷衝撞周身幾大經脈,帶來鈍鈍的疼痛。現在是末法時代,想進入煉氣期都難上加難,最頂尖的高手不過元嬰期,現在已經神隱,無人得知他的下落。而許琛綸是五大金丹之一,且年紀輕輕就已是金丹末期修為,但如今他的金丹上已經裂開了一條縫,再折騰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才剛將嘴邊的鮮血擦去,迎麵就飛來一把虎頭墨麟刀,許琛綸以劍抵擋,旋身閃開。刀的主人正是許琛鋪,此時正陰測測的看著他:“許琛綸,今日我就拿你祭刀,給我的這把寶刀開開刃。”蠢貨。躲在樹上看戲的南榮涼不屑的冷哼一聲。他看得出來許琛綸現在身負重傷,但他也敢說,即便是許琛綸現在就隻剩下一口氣了,吊打他築基期的許琛鋪完全不是問題。仿佛是有所感應,許琛綸抬頭往南榮涼藏身的這棵樹上望了一眼,南榮涼見自己暴露,大大方方的咧嘴一笑。這邊,許琛鋪母妃的幾個直係下屬看到自家妖王竟然敢去單挑大殿下,嚇得立馬就像趕來支援,冷無等人看出他們的意圖,紛紛阻攔,讓他們進退不得。許琛鋪當然理解不了他們的擔憂,他現在隻興奮於自己有機會跟許琛綸對戰,並且即將將他斬首。他受夠了許琛綸,在他漫長的前半生裏,許琛綸一直就是壓在自己頭上的五指山,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不誇讚他聰明又強大的。一流高手又怎麽樣?最後的王位不還是讓自己坐上去了?頂蓋房廠已經是一片廢墟,這裏荒無人煙,眾妖們已經殺紅了眼,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許琛鋪被許琛綸的金銘訣逼得到處躲藏,許琛綸凝碧一揮,化出萬道劍意,道道有著淩厲殺機,讓許琛鋪狼狽躲藏。不時有許琛鋪的部下被許琛綸的劍意刺中,重傷倒地。“往哪躲?”帶著冷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許琛鋪還來不及迴頭,就被一劍刺中丹田部位,痛的大吼一聲,倒在地上抽搐。許琛綸手指連動,掐出法訣,將許琛鋪的原型逼出,正是一頭後背有翼的吊睛白額大蟲,此時縮小得不足五寸,被許琛綸兩指捏在手中,瑟瑟不敢動。“你們的妖王都到我手裏了,各位是不是該停停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對你們王做些什麽。”聲音不大,但準確的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話語裏狠厲的威脅讓人心驚膽戰。許琛鋪的部下紛紛停下,不敢有所動作,冷無等人見狀,背靠背退到了許琛綸這邊,將他護在身後。“你想幹什麽?放開王!”頭目大喝,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放開?當我們是傻子嗎?我呸!”許琛綸這邊的一個屬下接話,他捂著受傷的胳膊,眼睛裏有不斷翻湧的恨意。“借你們王用幾天。”許琛綸冷笑一聲,將許琛鋪收到了乾坤袋裏,“走!”許琛鋪的屬下隻能瞪著他們,不敢上前,眼睜睜看著許琛綸等妖離開。“首領,我們現在怎麽辦?”一個屬下恨恨地說。“……去跟王妃報備。”那個首領咬著牙說出來,他已經預想到了將王被擄走這件事匯報給王妃後自己的結果。首領在為自己的前途命運擔憂,但有人開始暗自欣喜,想著不會被妖王斬首祭天,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迴宮後更加淒慘的命運。許琛綸到達紮營地的時候,以凝碧插地,虛弱的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劍上。另一個屬下符鴻羽見狀想來攙扶,卻被許琛綸不著痕跡的避開:“不用,你去安置大家。對了,乾坤袋給你,該怎麽做你知道的。”符鴻羽接過裝有許琛鋪的乾坤袋,還想說什麽,卻被冷無拖走了。江歸遠聽說許琛綸迴來了,趕緊出去找他,遠遠的就見他一個人站著,似是體力不支,背影看上去虛弱極了。“你怎麽樣?”江歸遠見狀趕緊上去攙扶他,“怎麽都沒人來幫一下你?”貼近了才感覺到許琛綸身體的溫度有多涼,江歸遠話語裏有了些抱怨。符鴻羽:委屈.jpg“沒事,是我讓他們去幹自己的事情的。”許琛綸對江歸遠笑著,才說完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點病態的紅來,劍眉緊皺著。江歸遠趕緊拍著他的背順氣:“……怎麽樣?好些了沒?”許琛綸擺了擺手,停了下來:“好多了。”看著滿眼焦急的江歸遠,許琛綸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你恨我嗎?這一切都是我帶來的,要不是我,你該會有平靜的生活。”江歸遠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裏麵像是有無限的深情,他怔怔的站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怎麽會,要不是你,我就先跌在田爾的陷阱裏了,說不定現在早就受不了一切,自殺身亡了。”江歸遠以調笑的語氣說出了自己原定的結局,聽的許琛綸心裏一突,悶悶的疼起來。心有鬱氣,喉嚨裏泛上來一絲腥甜,被他咽了迴去。“你的傷!”被許琛綸扯開了話題,自己差點忘記了他的虛弱。江歸遠心裏不停地責備自己粗心。許琛綸身上依舊狼狽,他響指一打,給自己施了個淨身術,連衣服都瞬間整潔如新。江歸遠看著這一幕,感覺像是在看仙俠電影。“傷不用管,休養幾天就好。”許琛綸給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現在隻有食指上的那道口子還在滴滴答答的淌著血,許琛綸看江歸遠的視線放在了那裏,就聳了聳肩,“這個就沒辦法了,讓它流會吧。”反正這麽點血自己死不了,許琛綸滿不在乎。這怎麽行。江歸遠皺著眉,滿臉不讚同,但對著許琛綸又舍不得發火,隻好柔下聲線來讓他跟自己去包紮一下。許琛綸苦笑:“我走不動了。”“那你還說沒事!”江歸遠見他表情不像是說謊,立馬就慌了,開口就想喊人來。“你別聲張,讓他們都知道了我這個殿下還有沒有威嚴。”“現在是在乎這個的時候嗎!”江歸遠的丹鳳眼氣得瞪到了最大,死死的盯著許琛綸,嘴唇緊緊地抿著,許琛綸能感受到他扶著自己的手還在不停地哆嗦,想必是又急又怕到了頂點。許琛綸沒說錯,他不能讓自己的屬下看到自己虛弱的樣子,現在是關鍵的時刻,他隻有給屬下們樹立自己無堅不摧的形象,讓人覺得他足夠強大,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他們才會放心的追隨自己,而不是被王妃蠱惑了心神,站到自己的對立麵。許琛綸悄悄傳音,將此中的利害關係告訴了江歸遠,江歸遠默然不語:“……那怎麽辦?”傷成這樣,又不能告知別人,他簡直都快急死了。可是看到許琛綸淡定如初,不慌不忙的樣子,他都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本身好脾氣的他在遇見許琛綸之後都快變成□□包了。“還有一個辦法。”許琛綸不知想到了什麽,清咳了幾聲。“什麽辦法?”許琛綸沒應他,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該怎麽辦。江歸遠瞪著地上那隻正衝他喵喵賣萌的布偶貓,險些覺得自己不是弱視,而是老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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