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缺陷也很大,穆澤蒼如今習武不過二十載,內力比起許琛綸來說還是不夠看的,所以通過穆澤蒼周身的風聲,和運動軌跡,許琛綸能很快的辨別出穆澤蒼下一招想出什麽,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避開。最最關鍵的是,兩人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剛做了一些不可言說之勢,即便是許琛綸再小心,穆澤蒼身體素質再好,現在也是腰酸的厲害,行動之間多有牽扯。比如剛剛穆澤蒼在擋許琛綸的一劍時就牽動了腰上的肌肉,讓他動作遲緩了一些,皺著眉躲開了許琛綸堪堪擦過的劍。在那些士兵眼中兩人的對戰精彩激烈,險象環生,但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那些真正有些武功底子,內力深厚的人看來,不過是許琛綸在給穆澤蒼喂招。穆澤蒼顯然也察覺到了這點,他挑了挑眉梢,想到了那天晚上許琛綸幾招之內就製服了刺客。現在一交手,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皇上的武功。“臣輸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許琛綸單手製住穆澤蒼,長劍橫在他的脖子上,距離不過二指,再用力一點就能將喉管破開。“將軍武功當真絕頂。”許琛綸反手收了劍,趁眾人不注意捏了捏他的腰,感受著僵硬的地方,挑了挑眉。剛剛興趣上來,倒是忘了阿穆現在身體不便,硬是拉著人比鬥一番,實在是不該。他不著痕跡的在穆澤蒼腰周的幾處大穴上連點幾下,舒緩著穆澤蒼的微微不適。“不敢當得陛下如此稱讚。陛下才乃絕頂高手,若非有意放水,臣怎會堅持如此之久?臣輸的心服口服。”穆澤蒼抱拳謝恩,抬頭對視時,兩人相視而笑。迴宮的路上,許琛綸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阿穆,最近幾個月你多多費心一下,給他們恢複到戰前的訓練量。”穆澤蒼聽到這話一愣,等明白過許琛綸話裏的意思後,他緊抿著唇看向許琛綸:“陛下這是何意?”許琛綸看了一眼遠處,威嚴的皇宮正靜靜地矗立在那裏,像是一個旁觀者,又像是時間的記錄者,天高雲淡,一朵白雲聚起,又很快被風吹散。許琛綸透過寧靜的畫麵,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後的血與火,將整個京城燃燒成灰燼。“要變天了。”他望著萬裏無雲的天,淡淡的說了一句。許玄明被許琛綸的連番操作逼得有些狠了,武將一半的勢力已經在許琛綸的掌握中了,曾經那些老臣們也看清了當今陛下的性子,躍躍欲試的想要再博一下,中立中有很多人開始倒向保皇一派。之前他對伍仁的所作所為涼了不少追隨他的人的心,自己這邊的勢力被削弱了很多。許琛綸之前收到了影衛的密報,許玄明近期跟一些來路不明的人來往頻繁,他們猜測那些正是匈奴的人。中秋節的那次夜襲是安排已久的,許玄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殺招,他雇用了江湖上殺手組織的王牌,武功高絕,可位列世間一流高手。本是沒想留下許琛綸的命,可他千算萬算竟沒想到許琛綸身懷武功,武功來絕對不低。他現在隻能對著桌子上那一封“任務失敗,已送往天牢。”的密函氣惱不已。可是許琛綸對他的反擊這才剛剛開始。在許琛綸和穆澤蒼迴宮後不久,一頂青泥小轎借著人煙稀少的偏窄巷子出了宮。這頂寒酸的小轎子上坐著的正是當朝太後,沈潘蘭。她即將被送往皇陵,迎接下下來屬於自己的命運。沈潘蘭坐在顛簸的轎子裏,她現在披頭散發,眼神呆滯,完全不似以往的高貴典雅。此時她正懷裏抱著一個紅褥子,裏麵包著團畫了人臉的枕頭,那被畫上去的人臉正咧嘴笑著,嘴角咧到了耳後根,笑臉不但沒有讓人覺得開心愉快,反而從心底生出了絲絲寒意。而太後此時正一臉慈愛的看著懷裏的人臉,笑著一下一下的撫摸紅褥子,嘴裏還念念叨叨的說個不停。“皇兒乖,一會兒哀家就讓他們給你換個新奶娘,那個奶娘留著也沒什麽用了,哀家等會兒就把她亂棍打死,丟出去喂狗。”最慈愛溫柔的聲音吐出的話卻冰冷寒涼如厲鬼索命,外麵不小心聽見的幾個人,渾身一哆嗦,將頭低的更低了。太後從流產開始就神誌不甚清醒,一會兒迷糊一會兒清醒,瘋瘋癲癲的抱著個可怕的枕頭,直叫什麽皇兒。宮人們有些鄙夷,誰不知道她懷的根本不是什麽皇兒?而是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生出來的雜種!同時他們也有些自憐自己的命運,如今要跟著這失了勢的太後去往皇陵,接下來的日子還不知道會如何。如果他們也能像春桃姑姑和材公公一樣,早就為自己打點好去找別的下家了,哪還會這般倒黴?跟著太後去守皇陵的宮人們,除了冬沐是一心護著自己的主子,其他人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心裏多少都帶了些怨氣,如今看到太後如此表現,行為舉止與瘋子別無二致,心裏更是又恨又怕。突然,從偏僻的巷子裏竄出幾個黑衣人,將這頂青泥小轎並幾個宮人團團圍住,紛紛亮出了反射著銀光的兇器。他們這些下等的宮女太監們哪裏見過這個陣仗?一時之間嚇得連連尖叫,驚嚇懼怕的亂作一團。為首的侍衛還算冷靜,上前幾步拔出劍來大喝一聲:“何人膽敢攔太後娘娘的鑒駕?”話音才剛落,就感覺自己脖子上一涼,生前見到的最後一畫麵是自己脖頸處飛濺而出的鮮血。“啊!”氣氛詭異的寂靜了一瞬,下一秒宮人們就撕心裂肺地叫喊起來,可是沒有多久,這條偏僻的小巷裏再次恢複了寂靜,隻有地上躺著的屍體和遍地的血跡,訴說著剛剛殘酷的屠殺。太後這個時候似乎稍稍恢複了神誌,她顫抖著手,不敢上前打開那扇簾子,將自己蜷縮在角落裏,不停的顫抖著。在外麵最後一聲慘叫消失後,簾子刷的被拉了開來,一點月光毫無阻礙的透了進來,照射出了太後慘白驚懼的臉。“啊啊啊啊啊啊你別過來!”太後大喊著,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尖銳的指甲四處抓劃著,想要抵抗著什麽。但她的抵抗隻是徒勞,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冰涼的利劍就刺穿了太後的胸膛,接著劇痛從心髒處傳來,轉瞬襲遍了全身。最後的場景是太後尖銳的指甲好像勾到了什麽,從黑衣人身上撕扯了下來,接著她便沒了聲息,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誰在那裏!”遠處傳來了巡邏官員的大喝聲。“走。”為首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他們便如出現時,悄無聲息的又隱入進了黑暗。等接到報案的士兵趕到的時候,此地隻餘一片狼籍。看著那一地的屍體,為首的巡邏士兵寒著臉對底下的人喊了一聲:“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稟報給大人!”待許琛綸收到太後在巷中被刺殺身亡的消息時,一同遞上來的還有太後,當時從黑衣人身上勾下來的一小節布料。“你先下去吧。”他對影四說道。“是。”穆澤蒼看著許琛綸將布料放在燈下仔細打量,忍不住有些好奇:“這布料上可是有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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