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瑤兒拚命地跑,朝著城外跑去。


    她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


    砰!


    砰砰砰!


    心仿佛是要自胸口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薩瑤兒氣血翻騰著,體內的傷勢在快速地好轉。


    隻是這一切,她已完全不知曉。


    她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母親的話。


    離開東州城,去往蠻荒。


    薩瑤兒滿身的汙垢,臉上的汙血已泛黑。


    砰!


    在並不寬闊的小街上,薩瑤兒慌不擇路,撞翻了一個買獸肉的小販。


    “嘿,臭小鬼,走路沒長眼睛啊?”小攤的老板衝了出來,提著刀,衝著薩瑤兒的背影怒罵了一句。


    上薩瑤兒微微側頭,什麽都沒說,更快的跑開了。


    不知過了許久,薩瑤兒跑到了城門口。


    她躲在一個角落裏,看著城門口,兩隊兵正守在門口,對著出城的人正在盤查著。


    而在城牆上,正掛著幾張畫像。


    便在此時,一隊兵士走了過來,在城牆上又貼了兩張畫像。


    為首,帶著頭盔的兵士高聲道:“這兩個人,是東州城的要犯。”


    “有兩人的消息,賞一萬墨玉片,能抓到小的不論生死,賞十萬墨玉片,能抓到大的,不論生死,賞一千萬墨玉片。”


    領頭兵士銳利的目光從眾人身上圍觀眾人的身上掃過,見沒有人他們要找的身形,便離開了。


    “這兩個人是什麽人呐?”


    “那個小姑娘看著也就五六歲吧,能犯什麽事?”


    “十萬墨玉片,我滴個乖乖,那個小姑娘怎麽會這麽貴?”


    “貴?嗬嗬,這個詞不恰當。”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冷笑道:“那女娃乃是薩家最具天賦的,名叫薩瑤兒。”


    “據說,她的天賦,比當年的薩滿還要強上一線,算了,你們肯定也不知道薩滿是誰,總之,這個薩瑤兒天賦之高,隻怕就算不如鐵木黎,也隻是稍遜一籌而已。”


    “現在薩家被席卷,他們自然是怕這個薩瑤兒逃出生天,將來為其父母報仇。”


    “十萬墨玉片,我倒是覺得少了點啊,看來,他們對這個薩瑤兒,還不是很了解啊。”


    “至於那個婦人,嗬嗬,這個懸賞倒是不低了,一千萬墨玉片,記得當年通緝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也才九百萬吧。”


    “這位兄台,你這話說得不對吧,薩家可是東州城的大家族,誰敢對薩家動手?”


    那中年男子卻並不言語,轉身離去。


    “兄台,兄台……。”


    中年男子聞聲仍舊頭也不會,不一會,人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此時,在之前賣肉小攤附近,兩個兵士拿出了畫像問道:“見過這個女孩沒?”


    賣肉的東州漢子瞧了一眼,認了出來,點點頭道:“見過,就是這個小丫頭,撞翻了我的攤位。”


    兩個兵士聞言大喜,一人上前喝問道:“人呢?”


    “往,往那邊去了。”東州漢子指著薩瑤兒離去的方向,有些畏縮的迴道。


    這些個**,他們可是惹不得的。


    兩個兵士不管攤位老板,快步朝著薩瑤兒的方向追去。


    薩瑤兒心中焦急地不得了,現在怎麽辦才好?


    城牆上掛著自己的畫像,如果自己就這麽出去,肯定會被認出來的。


    可若是自己留在這裏……。


    “喂……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這時身後傳來兵士的聲音。


    薩瑤兒身軀一震,心中大急。


    阿母不是說,他們暫時不會注意到城裏嘛!


    現在,現在怎麽會盤查了起來。


    眼下,薩瑤兒不及他想,隻想如何脫身。


    便在此時,一個聲音自她的腦海響起。


    “薩瑤兒,想離開東州城麽?”


    聲音剛落,嚇了薩瑤兒一跳,不禁驚唿一聲:“誰,誰在那裏?”


    不過她驚唿出聲,就後悔了。


    隻聽,她身後的兩名兵士其中一人喊道:“前麵的女娃,站住。”


    薩瑤兒身軀一震劇烈的顫抖,一種強烈的惶恐湧上了心頭。


    她的雙腿幾乎脫離了她意識的控製,開始快速朝著旁邊的小巷奔去。


    “跑!”


    這是她心裏,她腦海裏唯一的聲音。


    跑跑跑!


    “站住!”兩個兵士見狀不驚反喜,當即撲了過去。


    “前麵的小鬼,站住。”兩個兵士在後麵緊追著。


    薩瑤兒心急如焚,心裏呐喊著,“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這時,那個聲音再度響起。


    “薩瑤兒,如果想離開東州城,就聽我的,前麵有個岔路口,朝左邊走。”那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薩瑤兒此時哪裏還顧得其他,慌張之下,便朝著左邊跑去。


    “前麵的小鬼,再不停下,別怪我們放箭了。”後麵兩個兵士嚇唬道。


    薩瑤兒聞聲反而跑得更急了,腦海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


    前行十五步,右轉。


    薩瑤兒想也不想,快速邁動步伐,轉眼過了十五步,果然有了狹窄的路口,薩瑤兒一閃身擠了進去。


    小路的兩旁有著不少的人家,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前行二十步,進入左邊的人家。”


    薩瑤兒依著那個聲音跑了進去。


    這是一戶不大不小的人家,庭院裏空空如也,沒有什麽人,唯有一個火盆擺放在中央,上麵烤著肉,飄出陣陣的香味。


    “臭丫頭,真他麽會找地方。”狹小的路上,傳來兩個兵士的怒罵聲。


    他們的身軀魁梧,這個狹小的路徑,他們鑽起來太麻煩。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薩瑤兒焦急地問道。


    “看到那盆火沒有?”這時,那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看,看到了。”薩瑤兒驚慌失措地迴道。


    “把你的臉伸入火盆,將你的臉毀掉,那些兵士便再也認不出你,你也可以從容離開東州城,不過,就此你的容顏將會變得奇醜無比。”


    “薩瑤兒,至於如何選擇,就看你了。”老者的聲音響起。


    薩瑤兒聞言頓時呆了一呆,她怎麽都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方法,竟然是這麽個法子。


    看著那跳躍的火焰,感受著那熾熱的高溫,薩瑤兒心生畏懼,她畢竟是個小女孩。


    “難道,難道隻有這個法子麽?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就算是我把臉燙傷了,可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是新燙的啊。”


    “他們肯定還是會抓我迴去的。”薩瑤兒急切說著。


    “相信爺爺,隻要你按照爺爺的法子去做,你就能脫險。”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臭丫頭,別讓老子抓到你。”後麵,兩個兵士的喊聲再度傳來。


    薩瑤兒心頭一慌,對於這些人她是怕極了。


    當下,她心中一狠,將炭火上的肉移開,一閉眼,將自己的臉塞進了炭火裏。


    “啊!”


    一聲淒厲的吼叫聲從薩瑤兒的口中發出。


    炭火燙在臉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便是一個成年人都難以忍受,何況是一個一個孩子。


    薩瑤兒猛地抬起了頭,劇烈地疼痛讓她在地上打著滾。


    “該死的小鬼,看你往哪裏跑。”這時,一個兵士先擠了進來,上前一把抓住了薩瑤兒。


    被兵士抓住,薩瑤兒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臉上的疼痛仍舊劇烈,傷是新燙的,自己會不會被抓走?


    薩瑤兒披頭散發,兵士抓住薩瑤兒的頭發,一把揪下,露出了薩瑤兒的麵容。


    啊!


    薩瑤兒吃痛,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


    一聲驚唿再度響起,不過卻不是薩瑤兒,而是兵士發出的。


    兵士一把扔開薩瑤兒,手掌急忙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隨後朝著薩瑤兒吐了一口唾沫,該死的小鬼,真晦氣。


    此時,另外一個兵士追了過來,問道:“怎迴事?”


    “靠,一個不知得了什麽病,一張臉……不說了太惡心了。”


    “有那麽惡心麽?”


    “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看。”


    “好,我也看看。”那兵士一看,嚇了那兵士一跳。


    便見薩瑤兒滿臉的創傷,還留著黃色的濃液。


    嘔!


    那個兵士幹嘔了一聲,“走走走,該死的,太惡心了,怪不得見人就跑,你剛才摸他了吧,我跟你說,你迴去好好洗洗,最好再摸點藥。”


    兩個兵士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去。


    薩瑤兒見兩個兵士離開,懸著的一顆心,算是落下了一半。


    聽到兩個兵士的話,她的心,卻又不安了起來。


    自己的臉,真的有那麽嚇人嗎?


    薩瑤兒掃了周圍一眼,看到了一個旁邊擺放著一盆水。


    他走過去,照了照水鏡。


    啊!


    又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薩瑤兒的口中發出。


    而此時在距離東州數百裏外,兀家的築基後期修士已追上了薩瑤兒的母親。


    薩瑤兒的母親逆轉血元,早已透支了生命。


    她雙眼、雙耳、鼻孔、嘴角都流著鮮血。


    原本紅潤的臉頰此時鐵青鐵青,看去分外瘮人。


    皮膚表麵浮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痕,似乎她的身體隨時都會碎裂開來一般。


    此時她已是強弩之末。


    不過,她的臉上卻掛著笑意,“哈哈哈,沒想到吧,我是隻身一人在這裏,我的女兒早被我放在別處了,想必已經逃出生天,今天,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兀姓築基後期修士周身被白色的骨甲覆蓋,隻留著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黑洞洞的骨甲裏,那一雙眼眸閃著銳利的光芒。


    “我已命人全城戒嚴,畫了畫像,全城搜索你還有你的女兒。”兀家築基後期的修士緊緊地盯著薩瑤兒母親的雙眼,想要從那雙眼眸裏,看出什麽來。


    他看到了,在他說出那話時,他看到了薩瑤兒母親的目光有了一樣的神采。


    兀姓修士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緩緩道:“看來那個丫頭,真的還在城中。”


    聽到這裏,薩瑤兒母親心中一凜,心中暗暗叫苦。


    她怎麽如此輕易就著了道。


    其實,也無怪她。


    丈夫剛死,女兒生死未卜,此刻她又身受重傷,心力耗去大半,此時能夠支撐著,完全靠著一股子心氣。


    她要活著,將這些人引得越遠,瑤兒活下的幾率就越大。


    她咬緊了牙關,二話不說,拚著最後的力量,衝向了兀家築基後期修士。


    兀家築基後期的修士持著骨劍,迎上了薩瑤兒母親的一擊。


    薩瑤兒母親很少殺伐,此刻又是強弩之末,如何是兀家築基後期修士的對手。


    區區數招,便被兀家築基後期的修士一劍刺中了肺部。


    強橫的血元在薩母的體內肆虐著。


    然而薩母卻不管不顧,雙手牢牢抓住了薩家築基後期修士的手臂。


    她的麵色浮現一絲陰狠,身體細密的裂痕瞬間放大。


    “該死!”兀家築基後期修士見狀大驚失色。


    一腳踹在薩母的肚子上。


    薩母的身子高高揚起,七竅鮮血狂飆,不過那一雙手,仍緊緊地抓著兀家修士。


    兀家修士也是果斷,自斷了左臂,急速推開。


    幾乎同時,薩母的身子射出道道血光。


    轟!


    一聲巨響,薩母自爆了。


    一個血色光團驟然浮現,瞬間擴散至直徑百丈。


    強烈的氣勁猛地朝著四方衝擊過去。


    兀家築基後期修士身上的骨甲瞬間被粉碎,淹沒在這血色的光團之中。


    轟隆隆!


    一陣轟天的巨響傳來。


    仿佛有人在天空重重擂了一鼓。


    強橫氣勁波及之處,一根根巨木不是被折斷,便是被連根拔起。


    一些弱小的生命,直接死在這強橫的力量之下。


    地麵,一個深達十丈,方圓數十丈的大坑浮現。


    咳!


    在千丈外,一道狼狽的人影緩緩站了起來,正是兀家築基後期的修士。


    此時,這兀家築基後期的修士斷了一條手臂,身上處處皆是傷痕,嘴角流著鮮血,看去極其淒慘。


    “真是個狠女人。”


    兀家築基後期的修士擦了擦嘴角,換了一身獸皮衣,折身返迴,去捉那薩瑤兒。


    東州城門口,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身影來到了城門口。


    這個小小的身影周身散發著惡臭,往來的人群看到這個小小的身影,都不禁紛紛躲開。


    “怎麽這麽臭?不是掉進茅坑了吧。”


    “不對,這個臭,不像是茅坑的臭,而像是一種腐爛的臭味,這個小鬼,不是得了什麽惡疾吧。”


    “不會傳染吧,我們還是躲開些,千萬不要被傳染上。”


    薩瑤兒一步一步往外走著,她深深把頭低下。


    現如今她這個樣子,就算是她自己都不想麵對。


    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本已萌生死誌。


    她是個愛美的姑娘,怎麽能受得了自己這個樣子?


    她想這麽死去,可是,她還不能死,她還沒有複仇。


    那些人殺了她的父親,她記得那個些人。


    兀懷玉、蘇圖、烏蘭、博爾雅,是這些人逼死她父親的,是這些人害死她的母親的,是這些人害得她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


    這些人還沒死,她不能死。


    她要複仇,她要想這些人複仇。


    在她沒有親手殺死這些人之前,她要活著,她要好好地活著。


    她一步一步朝著城外走去,任憑兩旁的路人,對她謾罵,任憑小孩朝著她身上扔臭雞蛋。


    她不躲,也不閃,隻是向前走著。


    城門口,幾個兵士捏著鼻子,喊道:“小鬼,站住。”


    薩瑤兒停下了腳步。


    抬起你的頭。


    不過還沒等她完全抬起來,那兵士已經罵道:“草,好了,別抬了,走吧,快點走,出了城,以後不準再進城。”


    “那臉上長得什麽東西,好惡心。”


    薩瑤兒捏緊了拳頭,重新低下了頭,朝著大門外走去。


    “滾吧,惡心死了。”


    “別再迴來了,再迴來,看我怎麽用臭雞蛋丟你。”東州的小孩大聲罵著。、


    薩瑤兒低著頭,攥緊了拳頭,終於離開了東州城。


    走了十幾裏後,薩瑤兒迴頭看了一眼東州城,她的眼中燃起了熾烈的熊熊火焰。


    早晚有一天,她要將這座城焚成一片灰燼,裏麵的人,她一個都不要放出來。


    “老爺爺,您能現在就教我修煉麽?”薩瑤兒的心裏念著這樣的話。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一些,她隻要意念一動,便能與老爺爺溝通。


    “誒,孩子,你心魔已種,現在的你,不適合修煉。”


    “我這有一清心訣,你先修煉這清心訣,固本清新,可以防止你墮入魔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好!”薩瑤兒簡單吐出一個字。


    這是一個字沒有絲毫的情感,冷如冰霜。


    她的心已如枯井,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老者聞聲暗暗一歎,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才多大啊,六歲?七歲?


    一個小小的孩子,一個小小的女娃,這個年紀,她本該在父母的膝下承歡撒嬌,為何命運如此不公,要如此折磨這一個孩子呢?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份與物忘,同乎渾涅;天地無涯,萬物齊一;飛花落葉,虛懷若穀;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台清悠;心無掛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水流心不驚,雲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孩子,記住了幾成?”老者聲音緩緩響起。


    “都記住了。”薩瑤兒緩緩道。


    “什麽?爺爺方才說了一遍,你便都記住了?”


    “嗯!”


    “那你複述給爺爺聽。”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薩瑤兒機械地重複著。


    她天生聰慧,能過目不忘,乃是薩家的這一輩,最為接觸的天才。


    隻可惜,家道崩殂,父母雙亡,隻剩一人。


    “好好好,果然是天姿靈秀,仙材卓犖,好好好,不愧是能讓爺爺醒過來的資質啊。”


    “爺爺這一生,所學頗雜,也唯有你這般的天資,才能傳承爺爺的衣缽。”


    “瑤兒,你願意當爺爺的最後一個徒弟麽?”


    “能報仇麽?”薩瑤兒問道。


    “瑤兒,需知諸法空相,父母親情,愛恨情仇皆為虛幻,唯長生之大道永恆也,你若一心執念與複仇,隻會陷入萬劫不複,當年爺爺我……。”


    未容老者將話說完,薩瑤兒道:“既然你不能幫我報仇,那你就去找別人當徒弟吧。”


    “你這個小丫頭,爺爺我剛才可是救了你,怎麽跟爺爺說話呢?”


    “你要是不愛聽,可以走。”薩瑤兒一邊朝著荒野走去,一邊道。


    “你,誒,算了,我近千歲的人了,怎麽還會跟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好,爺爺教你,讓你有力量去複仇,不過,你要先拜師。”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遇到這麽一個有資質的女娃,可是殊為不易,他自然不可能放棄的。


    撲通!


    薩瑤兒雙膝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


    薩瑤兒磕了九個響頭。


    “師傅在上,請師傅教我。”薩瑤兒雙目通紅地道。


    “誒,萬般皆是緣,命中早注定,瑤兒啊,起來吧,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小弟子了。”


    “為師本名馬鈺,道號玉陽真人,按我門規,你既是我徒弟,我便需要重新與你起個名。”


    “你心有執念,為師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拋棄這些虛妄之物,練就大道,今日起,你日後便與靈虛自稱吧。”


    “是。”薩瑤兒口中應著,雙目卻無什麽色彩。


    此時在東州城,血脈殿中,兀家築基後期修士已然迴去複命:“女子已死,薩瑤兒不知所蹤。”


    兀懷玉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道:“算了,不過一個小孩子而已。”


    兀懷玉說完看向薩寶庫道:“如果你再不出手,你的全族,都要跟著陪葬。”


    兀懷玉再度拉了一個人過來,是一個胖小子。


    兀懷玉心裏清楚,老人最看重的便是孩子。


    薩瑤兒父母雙亡,薩寶庫痛失愛子,心力交瘁,看著自己的孫子也要喪命當場,他的心,頓時也軟了下來。


    “好好好,我放我放。”


    “既然你們存心找死,就讓你們這些人,給我那死去的孩兒當墊背的吧,我這就放,我這便將血神塔中那些的人與血妖都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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