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軌跡足有十餘道。


    這樣的軌跡越是粗壯,形成的速度越是快,便先是來人的修為越是高深。


    因為,修為越是高深,其周身的火焰便越是熾熱濃烈,四周的雪化得越快,蒸發地越快,形成的霧氣也是最為濃鬱,擴散得更遠。


    滾滾的寒霧朝著這邊湧來,不過薛鵬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這些人的身上,反而投在另外一人的身上。


    這人周身明明燃著火焰,但所過之處,什麽都沒有留下。


    雪沒有化作雪水,寒風中更沒有濃霧形成。


    難道是,此人修為太低,心火溫度不夠,難以融化這雪?


    非也!


    薛鵬看了看自己方才所在,地麵已成一片雪水。


    雪水中的火元散盡,化作天藍的寒冰。


    即便是他,剛剛將心火凝練到中成,尚可輕易融化這雪,那人如何又不能?


    況且,他還發現了一處異樣,這人踏雪而來,雙足卻沒有在雪地上留下半點痕跡。


    此人非是修為低下,而是修為實在高絕。


    此人修為如此高深,究竟何人?


    薛鵬微微凝眸,眼底青光連閃,窺天眼中,此人身附紅光。


    心口處一道火紅之光尤為明亮,比其餘那些人還要明亮許多。


    如果說別人心火是燭光,那麽這人心頭的火焰便是火炬。


    或許,這人已將心火凝練到大成,可以輕易控製火焰。


    或許,這人修為已逼近修士,所以足尖輕點地麵,便可飄然而起。


    修士代表的是一種境界,同時也是與天爭命的一大坎。


    邁不過,死在風火雷劫之下,身死道消,再入輪迴。


    渡過了,生命體質得到一次飛躍,飄然若仙。


    薛鵬又看了那人幾眼,那人隻如常人一般行走著,速度與其餘人比不知慢了幾千幾萬倍。


    不過薛鵬卻有一種感覺,隻要他願意,他可以瞬間就達到了這裏。


    薛鵬看了看雪地上那即將化蛟的血妖,心中一歎,這些人,怕是察覺到了這候級頂峰的血妖,是為了它的血丹而來吧。


    遠方,東州修者強大的氣勢衝天而起,朝著這個方向壓了過來。


    隻是片刻間,這些人強大的東州煉體修者距離這將化蛟的血妖不足千丈。


    遠遠地,一聲大笑傳來,其聲若重錘擂天鼓,轟隆作響:“哈哈哈,沒想到,在區區第三層還能遇到這即將化蛟的碧眼蛇妖,好運當真是好運氣。”


    聲音落下,一道魁梧的身影已近在眼前。


    這人高近乎一丈,雙目黝黑黝黑,眼眸裏都跳躍著火焰,周身燃著的火焰足有三層,由外而內分別是赤紅、白、金。


    三層火焰在他的周身燃燒著,所過之處,積雪消融,熱氣騰空。


    “咯咯,巴雅爾,你未免高興得太早了吧。”一陣嬌笑響起,又一人已到。


    薛鵬看去,來人是一個東州女子,身上獸皮抹胸,下身獸皮短裙,明眸皓齒,皮膚白皙,不似東州人,反而像是大曌人。


    “哈哈,薩仁你這小娘皮莫不是怕了不成,如果你怕了,盡可離去,這將化蛟的血妖,我一人獨享。”


    “咯咯,巴雅爾你修煉心火篇,怕不是把腦子燒沒了吧,就憑你一人之力,能對付得了這即將化蛟的血妖?”


    “這血妖少說已有五百年的修為,我看還是等那幾人到,我們聯手,到時平分這血丹。”


    “哈哈,我巴雅爾會跟你們分,一顆血丹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呢。”巴雅爾哈哈大笑道。


    他雖然這麽說,卻也沒有急著上前,他又不傻,他心裏清楚,這即將化蛟的血妖,他一人根本不是敵手。


    而他之所以說那番話,不過爽爽嘴而已。


    轉眼間,又兩人已到了近前,其中一身材瘦削,肩膀上扛著一柄漆黑的大劍,周人也繚繞著三層火焰。


    不同的是,他這三層火焰分別是赤紅、白色、黑色。


    這人麵容有些陰沉,麵色肅穆不苟言笑,來到近前,隻是站在那裏,不再言語。


    在這人的肩上,還坐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看去隻有七八歲大小,左手是一截骨鞭,右手拿著一塊烤肉,正在用男子身上散出的火焰烤著。


    薛鵬清晰看到,男子身上的火焰隻是稍微碰到了一點那烤肉,烤肉頓時糊了一點。


    “哥,你把火焰弄小點,都把我的肉給烤糊了。”小女孩嬌嗔道。


    扛著黑劍和女孩的男子也不吭聲,身上的火焰頓時全熄滅了。


    “誒呀,哥,我讓你弄小點,也沒讓你全都熄滅啊。”小女孩嬌嗔道。


    巴雅爾、薩仁看到這兄妹倆,他們兩個相識一眼,眼中光芒連閃,走到了一起。


    很顯然,在短暫的交流後,兩人決定暫時結為同盟。


    修為到了高深處,資源便變得極為稀缺,像這種即將化蛟的血妖,那是極難遇到的。


    如果他們能夠得到這樣的一顆血丹,對於他們的修煉有著莫大的幫助。


    或許便可幫助他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若是失去了這次機會,或許他們這一生都無法走出這一步。


    在這樣強大的誘惑下,就算是親兄弟也可不念手足之情,東州那所謂的東州人都是兄弟姐妹這樣的論調,已完全不適用了。


    “鐵真妹妹,你還是那麽貪吃,不怕把你鐵言哥哥給吃窮了啊。”巴雅爾哈哈大笑著說。


    扛著黑劍的叫鐵言,小女孩叫鐵真,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鐵言不喜歡言語,沒有吭聲,小女孩鐵真卻是十分活潑道:“是怕,我哥哥就要被我吃窮了,一片墨玉片都沒有了,巴雅爾大哥哥,薩仁姐姐,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們兄妹,這個大塊頭的血丹,就給我吃吧。”


    鐵真眨巴眨巴大眼睛,她看去雖隻有七八歲的樣子,但實際上其年齡與鐵音差不多。


    隻是因為早年修煉出了岔子,這才將自己弄成這麽一個小姑娘的模樣。


    “嗬嗬,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夠貪心的,那麽大的一塊血丹,你也不怕吃完了變成血靈。”巴雅爾笑道。


    “隻要巴雅爾大哥哥你同意將這血丹給小妹,就算是變成血靈,小妹也是心甘情願。”鐵真含笑道。


    “那怎麽能成,鐵真妹妹啊,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我們這些做哥哥做姐姐的也不能看著你往火坑裏跳啊,這樣吧,一會我們四人組成一隊,如果我們得到了,你跟鐵言兄弟分一半,我跟薩仁分一半,如何?”


    “這個嘛,也好。”鐵真一笑。


    說著鐵真拍了拍鐵言的頭道:“哥,你說呢?”


    “嗯!”鐵言鼻孔發出一聲輕嗯,算是應了下來。


    又過片刻,又有十數道人影激射過來,不過這些人都沒放在巴雅爾、薩仁、鐵真、鐵言的眼中。


    四人同時朝著一個方向看去,遠方天際,一隻大鳥飛了過來,鳥背上,端坐著一人,鳥頭上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兩顆大眼睛直勾勾地往下看。


    看到下方那即將化蛟的血妖時,兩顆大眼睛頓時露出喜色,興奮地喊道:“我就說嘛,我肯定沒有感應錯,是一隻厲害的血妖。”


    “姐姐,姐姐你快看,是即將化蛟的血妖,記得上次遇到即將化蛟的血妖,是在十幾年前了吧,我們這次可真是好運誒,姐姐,我要抓住它,讓它當我的寵物。”


    看著那標誌性的大鳥,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巴雅爾、薩仁、鐵真、鐵言的眉頭都高高皺起。


    “誒,怎麽哪都有這個混世小魔王,這下血丹歸誰不好說了。”巴雅爾擔憂地道。


    “不管怎麽說,我們兩個聯盟一定要穩,最後才有可能拿到一份血丹。”薩仁低聲傳音道。


    “放心,這種時候,我知道該怎麽選擇。”巴雅爾道。


    此時薛鵬也看到了鐵音,心中暗道不好,肉翅振動,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他剛要動,遠方的鐵音頓時發出一聲怒喝:“陸小魚。”


    這一聲怒喝,頓時嚇了薛鵬一跳,鐵琴的強橫他可是心有餘悸,雖說此時他實力有所精進,但是遠遠比不上鐵琴。


    薛鵬肉翅振動,折身朝著遠處俯衝過去。


    “別跑。”鐵音大喝一聲,“今天要是不收拾了你,我都對不起我自己。”


    “大笨鳥,快追。”鐵音眼中浮現一絲興奮色。


    大鳥肉翅扇動,它的速度可比薛鵬快得太多了。


    幾乎幾個唿吸的時間,便追上了薛鵬。


    看著下方的薛鵬,鐵言眼中興奮色更濃,掌中一柄骨劍浮現,一揮手,便是九九八十一道劍影組成的劍網,朝著薛鵬罩了下去。


    “這個小犢子,竟然敢罵她是劍人,偏偏罵得還那麽貼切,讓她聽了都覺得這個稱唿特別適合自己。”


    “可就是這樣,自己就更不能放過他。”


    八十一道劍影組成的劍網一下封鎖了薛鵬去路,薛鵬隻能振動肉翅,折身俯衝了迴去。


    “該死的大曌人,我看你往哪跑,大笨鳥,快追。”鐵音十分享受眼前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


    轉眼間,鐵音又追了上去,她目光連閃,看著薛鵬高高崛起的屁股,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骨劍高舉,幻化出九九八十一道劍影,呈花瓣狀綻放。


    隨著鐵音周身血氣震動,第一道劍影化作一道流光射了出去,緊跟著第二道劍影緊隨著第一道劍影的劍柄射出,再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第八十一道。


    八十一道劍影劍尖銜著劍尾,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條四十餘丈長的,一字長蛇劍陣。


    隨著鐵音的手腕搖動,那長蛇劍陣不斷變化形狀,攻向薛鵬的屁股。


    薛鵬的速度比劍影可慢得太多了,躲了幾次沒躲開,被劍影擊中了屁股。


    砰!


    一聲巨響,屁股挨了一劍,將薛鵬擊落在地。


    雖然有著王甲護體,薛鵬沒有受什麽傷,但這不是傷不傷的事,這是屈辱啊。


    薛鵬破口大罵:“劍人,你還要不要點臉,有事沒事,就拍別人的屁股,你這麽沒羞沒臊,不知廉恥,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鐵音聞言暴怒:“你個大曌的臭綿羊,你給我住口。”


    鐵音揮舞劍陣,朝著薛鵬的某個部位刺去,這一劍下去,可就要斷子絕孫啊!


    “小妹!”一旁的鐵琴臉色也是有些難看,如果真讓她小妹幹出那種事,以後小妹還怎麽見人。


    “這個丫頭,真是讓人頭疼。”鐵琴一拍鐵音的右肩,那四十餘丈長的劍陣頓時一散,八十一道劍影飛迴鐵音掌中骨劍內。


    “姐,你幹嘛攔我,怎麽不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可惡的大曌綿羊,姐,你修得可也是劍體,你聽聽他一口一個那什麽,這不僅是在罵我,也是再罵姐姐你啊!”


    鐵琴眉頭緊皺,看向薛鵬道:“陸小魚,看在那人的麵子上,我不會殺你,但我必須要帶你去見城主大人。”


    “你們兩個修得都是劍體啊,那以後都要變成劍人,正好,我骨頭有些癢癢了,想試試劍人的劍有多麽鋒利。”薛鵬笑著說,故意激怒著兩人。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才會露出破綻。


    “你真的不肯跟我迴去?”鐵琴再度道。


    “你雖然是個劍人,不過人長得還是不錯,這麽著急帶我迴去,難道,你是想做我的老婆,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我洞房了麽?”薛鵬嘴角含著笑,心中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不遠處,巴雅爾、薩仁、鐵言、鐵真兄妹同時看向了薛鵬,眉頭挑了挑。


    “這小子,難道就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大曌人,敢跟鐵琴這麽說話,膽子不小啊。”巴雅爾摸著自己的下巴道。


    “嗬嗬,如果鐵琴怒了,我們這些人加一起隻怕也難以在她的手下討到便宜,這個小子,自討苦吃啊!”薩仁攬了攬發絲,輕笑了一聲。


    鐵真換個姿勢,騎在自己哥哥的肩膀上,雙手拄著鐵言的腦袋,嚼了一顆糖葫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死我,真是笑死我了,太好笑,真是太好笑了。”鐵真放肆地大笑著。


    這笑聲,引起了不遠處鐵音的注意。


    鐵音迴頭看去,是熟人。


    鐵音是鐵木合的女兒,而鐵真則是鐵木合妹妹的女兒。


    鐵音與鐵真從小一起長大,不過這關係可不算太好。


    “你笑什麽笑?”鐵音怒目而視。


    “劍人,哈哈哈,真是好名字。”鐵真捂著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著。


    “你……。”鐵音氣得臉色一陣脹紅。


    這個綽號真是太貼切了,貼切得她找不到半點反駁的理由。


    “該死的大曌人,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切碎了喂狗。”鐵音心裏咒罵著,口中則罵道:“你個永遠也長不大的矮子,沒有胸的矮子。”


    鐵真的身材,是她心中的痛。


    眼看著別人一天天長大,擁有前凸後翹傲人的身材,可是她,這麽多年過去了修為逐漸加深,可還是七八歲的模樣。


    女人引以為傲的胸她還是平平的,根本沒有半點膨脹的跡象。


    她這樣下去,以後怎麽嫁的出去。


    是以,一直以來她最討厭別說說她是矮子,最討厭別人說她沒有胸。


    當年就是因為鐵真戲言了一句她永遠這麽矮,永遠沒有胸,該怎麽辦呢?


    於是,兩人就打了起來。


    東州人好武,可不會有人拉架,便是兩人的父母也隻是饒有興致地在一旁觀看。


    猶記得,鐵木合還在一旁給鐵音加油:“閨女,加油,揍得那矮子連她阿媽都認不得她。”


    鐵木合的妹妹也不是個好惹的主,也給鐵真加油道:“鐵真,給我打,往死裏打。”


    父母猶如此,一旁的東州人喊得更是興奮。


    “鐵真加油啊,讓別人看看,你才是東州這一輩女子中的最強的人。”


    “鐵音,不能不能輸啊,東州年輕一輩女子中,你才是最強的。”


    “鐵音,用你的骨劍朝那小丫頭的下麵招唿,那個地方最薄弱。”鐵木合大吼著。


    “媽了個巴子的,鐵木合你個混蛋,有你這麽教育孩子的麽?”鐵木合的妹妹大聲罵道:“鐵真,你捅那個小丫頭的屁股,那裏是劍體的照門。”


    鐵木合與其妹在一旁打著嘴仗,鐵音、鐵真相互激戰著。


    那一戰鬥,打十天十夜,直到兩人力竭,方才被人抬了迴去。


    鐵真被戳到痛楚,臉色頓時難看下來:“你這個賤人,你說誰是矮子?”


    “你這個矮子,你說誰是劍人呢?”鐵音怒罵道。


    “你個劍人,想打架?”鐵真蹭一下從鐵言的肩膀上跳了下來。


    “你個矮子,上次沒分出勝負,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倒在的劍下。”鐵音從鳥背上跳了下來,劍尖指著鐵真。


    “哼!劍人,今天我非抽爛你屁股不可。”鐵真話音落,掌中骨鞭猛地甩出,如一條靈蛇,纏向鐵音。


    “看我怎麽刺爛你的下麵。”鐵音也是暴怒道。


    掌中骨劍刺出,幻化出九九八十一道劍影,排出一字長蛇陣,轟向了鐵真的骨鞭。


    在場數十東州煉體修者,聽著兩人的爆粗口,一個個眉頭都狂跳了起來。


    這兩個小魔女,真是一如既往的剽悍啊!


    骨鞭與劍陣纏繞在了一起,兩人用力一拉,骨鞭寸寸斷裂,劍陣潰散。


    激射的節節骨鞭,倒飛的劍影,如天女散花一般降落下來。


    眾人紛紛躲避,幾人躲閃不及,紛紛被骨鞭節打碎了胸骨,被劍影刺穿的大腿。


    眾人大驚,再度紛紛後退,生怕被卷入其中。


    鐵真、鐵音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眼下隻顧得怎麽弄死對方,別的什麽都顧不得了。


    鐵真的哥哥鐵言不去看兩人,兩人的修為在伯仲之間,短時間很難分出勝負。


    在場中,他真正在意的無非一人,就是那鐵琴而已。


    鐵琴乃是東州年輕一代的翹楚,劍體近乎大成,隨時可以入修士境,不過她一直壓著,不停地壓著,打熬著自己的肉體,將身體的每個部位,沒一寸肌膚都煉至大成,甚至超越大成,等劍體一成,便有可能直接越過築基初期,進入到築基中期。


    若如此,她將來進入到築基大圓滿,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沒有那樣的毅力,因為他沒有鐵琴那樣恐怖的血脈。


    他看了看那將要化蛟的血妖,隻要能將這血丹納入掌中,他或可追得上鐵琴。


    此時鐵音遙望著薛鵬,周身浮現了淡淡的殺氣。


    這種殺機將薛鵬鎖定,薛鵬隻覺自己仿佛被一頭猛獸盯上了,渾身的汗毛一下就炸了起來。


    雖不是第一次麵對這個鐵琴,但每次他都感覺到這個鐵琴都是淵深不可測,此時更是比之前更為恐怖。


    “迴不迴呢,如果迴去就能跟你洞房,我現在就跟你迴去。”薛鵬調笑道,體內的血氣狂湧著,注入到雙腿與背後肉翅當中。


    “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抓你迴去。”鐵琴聲音冷了下來。


    她緩緩抬起右手,食指朝著薛鵬一點。


    她的指尖,一柄細小的骨劍,繚繞著青、黑兩色光。


    青光是風元、黑光是水元,風切割力極強可破骨甲,水正克製薛鵬的心火。


    這一道小小的骨劍,正對薛鵬的短板。


    薛鵬瞳孔一縮,想也不想,掉頭就跑。


    青色的風元在唿嘯,黑色的水元在凝聚。


    隨著啵的一聲輕響。


    這攜帶著風、水兩種力量的骨劍破空而至,射到了薛鵬後背王甲。


    砰!


    一聲巨響,骨劍撞在了薛鵬的王甲上,擦出了一陣火花。


    王甲此時變得極為堅硬,那小小骨劍一時刺不入,薛鵬身子一偏,骨劍擦著他的身體射出的軌跡微微變動了一下。


    滋滋滋!


    骨劍在骨甲上滑動著,在骨甲上留下長長的一條痕跡,繼而趨勢不減,射向了不遠處的即將化蛟的血妖。


    那威力十足的骨劍瞬間激射到了血妖的眼前。


    血妖豎起的瞳孔中猛然噴射出大量的綠焰,一陣狂風席卷起來,將那小劍吞沒。


    轉眼間,那小劍被火焰燒得幹幹淨淨。


    血妖仰天發出一聲嘶吼,隨後便見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從其口中吐出。


    天空之中,烏雲匯聚,雷劫降世,血妖鋌而走險,欲沐雷劫化成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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