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與李郎站道,“你能相信麽?那個窩囊廢窩囊了一輩子,他竟然敢跟我動刀子?”


    “那個窩囊了一輩子的窩囊廢竟敢跟我動手,你說他算什麽男人,跟外麵沒能耐,迴家拿老婆出氣,他算個什麽男人?”


    老大媳婦大罵著,李郎中看了一下傷口,半寸深,兩寸長,不算太重。


    李郎中清洗過後往上麵摸了一層藥膏,頓時疼得老大媳婦大叫了起來,“薛老大你個王八蛋,老娘跟你沒完。”


    包完傷口後,老大媳婦連靈石都沒付,最後撂下一句,“靈石管那死鬼要。”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醫館。


    一旁的碾藥的青年見狀不禁皺眉道,“什麽人呐?師傅,依我看,您就多餘給她療傷。”


    李郎中看了那青年一眼道,“醫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休得再胡言。”


    那青年嘟囔了一句,“那也得看看是什麽人呐!”


    李郎中瞪青年一眼,“罰你去抄十遍百藥方。”


    那青年暗道了一聲倒黴。


    且說老大媳婦迴到了家中,抱著剛迴來的薛濤就是一頓大哭,說薛老大如何想殺她。


    過不多久,薛老大也迴來了,手裏還提著那菜刀,老大媳婦了看了嚇得躲在薛濤身後。


    薛濤連忙擋在自己母親麵前,看著薛老大,眼中不可置信道,“爹,您真的對娘動手了?”


    薛老大嘴角動了動,最後將菜刀狠狠往地上一扔道,“你問問你娘,她做了什麽好事?”


    薛濤聞言不禁看向自己的娘,不禁問道,“娘,到底怎麽了?”


    老大媳婦眼神一陣閃爍,最後道,“我,我,我做什麽了我?”


    薛老大聞言冷冷瞧著自己媳婦,咬牙切齒道,“我這輩子真是倒了血黴,竟然娶了你麽個毒如蛇蠍的婦人,竟然將娘推到河溝裏,還把娘給活埋了,要不是弟妹,娘早就死了。”


    薛濤聞言瞳孔驟縮,渾身一顫,緩緩迴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娘道,“娘,爹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老大媳婦眼中頓時閃過慌張色,薛濤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底陡然就涼了下來,不過他心中還有一絲期待,她母親沒有做那等滅絕人性的事。


    薛濤緊緊盯著自己的娘,被自己兒子這麽看著,老大媳婦心中更加慌亂,連忙道,“兒啊,你不要聽你爹胡說,肯定是你奶奶自己摔到河溝裏的.......”


    此話一出,薛鵬腦海嗡的一聲,隻覺頭暈目眩,身子一陣踉蹌。


    薛老大、老大媳婦見狀皆輕唿出聲。


    “兒子!”


    “小濤!”


    薛濤踉蹌了一下,隨後穩住了腳步,看著兩人走了過來,忽然發出一聲嘶吼,“你們別過來!”


    兩人聞言頓時止住了腳步,薛濤再抬頭時已是淚流滿麵看著兩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好,真是好得很!好爹啊,好娘啊!”


    “我娘要活埋我奶奶。”


    “我爹要殺我娘。”


    “嗬嗬嗬,好啊,好得很呐!”


    “兒子!”


    “小濤!”


    薛老大、老大媳婦同時喊道。


    “你們別叫我!”薛濤再次大吼了一聲,薛濤用充滿了不敢相信與驚恐的目光看著兩人,緩緩向後倒退,一步,兩步,最後退出了老宅。


    “兒子!”


    “小濤!”


    兩人同時追了出去,可此時薛濤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兩人大聲喊著,驚動了四鄰都走了出來,當下議論紛紛。


    “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不知道,看著架勢,好像是孩子出走了。”


    “誒,就這樣的家,都動刀子了,哪個孩子能待得住。”


    “動刀子?動什麽刀子?”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往外麵瞎傳,我聽說,那老大媳婦不想養老人,所以把老人騙走了,她還悄悄地跟在後麵,最後一把把人推下了河溝,還往老人身上埋土幹草,要把人活埋了,薛老大弄清這件事後,今天中午一手提著他媳婦,一手拎著菜刀,說是要當著他娘的麵把這個他自個的媳婦給砍了,也真是氣急了。”


    “誒,這老大媳婦可真不是個東西,你說同是在一個屋簷下,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看看老二媳婦,既孝順父母,生意做得火熱火熱,如今王庭更是冊封了衛夫人,誒,人跟人,沒法比啊!”


    “依我看,這女人還得像人家衛夫人學習,孝順父母,要有一副好心腸,好人才能有好報啊!”


    便在眾人議論紛紛時,遠處一騎揚塵而來,轉眼到了眾人眼前。


    馬背上那差役看了一眼眾人揚聲道,“薛鵬薛魁首大娘家怎麽走?”


    此時有人喊道,“薛老大、老大媳婦都在這呢。”


    那差役聞言看了掃了一眼眾人道,“誰是薛鵬的大娘?”


    這是老大媳婦慌忙站出來了,看到差役連忙哭訴道,“大人,大人,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兒子跑丟了,您一定要幫我找迴來啊!”


    “幫你找兒子?”馬背上差役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他還是頭一迴聽到如此好笑的事情,這個薛鵬大娘,還真跟傳言中的一模一樣,無知、愚蠢不明事理,不懂人情,自私自利。


    當下差役冷笑一聲道,“本差是來傳鎮府手令的。”


    說著差役取出一文書念道,“薛丙山之妻王氏,尖酸刻薄,輕薄寡恩,虐待其母在先,後由將之驅逐山野,險些喪命,是為大不孝,鎮府特令,收迴其土地三年免稅權。”


    說著,那差役看著老大媳婦一眼,冷笑著轉身策馬而去。


    老大媳婦聞言頓時呆立原地,怎麽轉眼間,三年的免稅權就沒了?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兒子兒子跑了,說好的三年免稅,如今也不給免了,一旁的丈夫恨不得要殺了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一旁眾人對老大媳婦指指點點,嗤笑道,“我跟你們說,前幾天這老大媳婦還說又不是我讓他給我家免稅的,我憑什麽給那賤人去送老母雞,現在好了,免稅權給收迴去了,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啊。”


    “這叫什麽,這就叫惡有惡報,嗬嗬。”


    眾人在一旁譏諷著,老大媳婦聽在耳中,對薛母的恨意前所未的強烈起來,“對,一定是老二家的搞得鬼,一定都是老二家幹的好事。”


    老大媳婦雙目通紅,忽然怒道,“老二家的,我這輩子跟你勢不兩立,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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