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非常特殊,他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他是這學校裏的第一個學生。”周圖目光掃過其他社團成員:“換句話說,這這所學校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和他有很大的關係。”


    “你提到畫家的時候,我沒來由的感到害怕,僅僅這兩個字就讓我心驚肉跳。”張炬的身體快要被血液完全染紅,他的臉就像是融化的蠟燭一樣,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害怕是正常的,因為你在變成怪物之前一定見過他,你就是他的作品之一。”周圖不經意間又說出了一個秘密:“你進入門後經曆的一切都是畫家安排的,隻不過後來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你怎麽知道的這些?剛才你不是說不清楚任何關於畫家的事情嗎?”


    “因為我和你一樣,準確的說,除了畫家自己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他的作品!”周圖話語中帶著深深的恐懼:“你,我,林思思,包括王一城和這學校裏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是畫家的作品。從進入門口開始,我們就活在了畫家的劇本裏。”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張炬身上又為什麽會出現意外?”陳歌沒有完全相信周圖,這倒不是他懷疑周圖在欺騙他,隻是因為有些東西周圖也不知道,就比如說張雅的存在。


    吞掉西城私立學院推門人的是張雅,所以不管其他人如何,那十四幅畫卷中,至少有一個人絕對不是畫家的作品。


    “畫家大意了,他沒想到有人會做出和他不同的選擇,更沒有想過有人會在他的眼皮底下背叛他。”周圖深吸一口氣,艱難的扭動脖頸,望著張炬:“常雯雨這個名字你應該聽說過。”


    “當然,她背叛了約定,摘取了我的左眼,讓我成為了她的替死鬼。”張炬對常雯雨印象非常差。


    “她背叛的不是你,而是畫家。”周圖聲音變大,似乎是用自己最後的力氣來為常雯雨辯解:“常雯雨是第二個進入這學校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成功從這裏逃脫的人!”


    “你想要說什麽?”


    “她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了我們一件事,我們除了按照畫家所說的去做,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我們需要服從的並不是畫家,而是這個學校真正的主人。”周圖脖頸上冒出一條條青筋,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了。


    陳歌一直都很好奇學校的主人是誰,畢竟對方可能是一個超越紅衣的存在:“你能告訴我這個學校真正的主人是誰嗎?”


    周圖深深的看了陳歌一眼,說出了兩個字:“我們。”


    “我們?”


    “沒錯,所有被欺淩的絕望鑄成了鬼校的基石,幼小彷徨的靈魂進入門後,融合成了一個不斷成長的怪物。”周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周圍的人:“我們都在這怪物的身體當中,我們都是這怪物的一部分,這裏承載著我們的記憶,既是我們的家,也是我們的軀體。”


    陳歌已經明白了周圖想要表達的意思,通靈鬼校的主人並非是指某一個人,而是指代一種意誌。


    推門人死去,沒有新的推門人來承擔門後的負麵情緒,這扇門不斷遊蕩在相似的絕望當中,最終那些絕望的殘念開始慢慢主導這扇門。


    陳歌忽然明白黑色手機為什麽會把這所學校稱之為通靈鬼校了。


    鬼校本身隻是一個場景,但在絕望和負麵情緒的浸染下,這場景本身已經具備了某種意誌,所以也就出現了一扇從未有過的,可以自由移動的“門”。


    其他的門都是絕望者推開的,固定在血色世界的某一個地方,隻有這扇門會主動出現在絕望者的身邊。


    它成了那些絕望孩子逃避的家,收容了走投無路的靈魂,但也從另外一個方麵,剝奪了他們的生命。


    “不對。”陳歌忽然開口:“如果進入學校必死無疑,那常雯雨又是如何逃離鬼校的?進入這所學校裏的孩子應該會有不同的選擇,每種選擇都對應著一種結果!”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說這些,但你說的不錯。”周圖順著陳歌的話說了下去:“學校有自己的意誌,所有進入學校的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同的選擇會有不同的結果,有些人會在經曆痛苦和絕望後,離開學校重新上路;有些會和絕望融為一體,成為學校的一部分;還有一些則放棄了一切,忘記所有,閉上了雙眼。他們可以選擇的有很多,至少我從常雯雨嘴裏聽到的是這樣。”


    “照你這麽說,這所學校還算不錯,至少對那些絕望的孩子來說確實如此。”


    “組成學校的意誌沒有錯,錯的是畫家。它改變了學校的規則,斷絕了出去的路,將所有人都留了下來。”周圖說話的聲音慢慢變大,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


    “畫家為什麽要這麽做?”張炬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我隻知道曾經有人反抗過畫家,常雯雨成功了,而我和其他人失敗了。”皮包骨頭的周圖靠在張炬身上:“油畫室每次出現問題,畫家都會出現,他很快就要來了,你們不想再次失去記憶,變成沒有思維的快樂人偶,最好趕緊想辦法離開。”


    “現在逃跑來得及嗎?”張炬有些悲觀:“我們要麵對的可是畫家,就憑我們幾個恐怕連做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沒事的。”周圖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他幹瘦的手指伸向陳歌:“常雯雨迴來了,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在我的身上?”陳歌自己也有些驚訝:“你確定那是常雯雨的氣息?不是其他女人的氣息?”


    “我確定。”周圖並沒有聽出陳歌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又沒見過常雯雨,身上怎麽可能有她的氣息?”陳歌擺了擺手。


    “或許你身上帶有她的物品,或許你和她有血緣關係?又或者你們是戀人?”


    “打住,別再繼續往下說了。”陳歌咬了咬牙:“我感覺自己好像被坑了一把。”


    周圖並不覺得陳歌身上有常雯雨的氣息是什麽大問題,他還在不斷勸說著陳歌:“我們都忘記了某些記憶,或許秘密就藏在那些丟失的記憶當中,你不用太過擔心,我的直覺一直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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