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裏麵小布在媽媽的睡衣裏找到了地牢鑰匙,但是地牢入口卻不在她自己家,而是在同學薑小虎家裏,更讓陳歌感到揪心的是,小布似乎是在薑小虎家的地牢裏推開了那扇門。


    一個人隻有失去了全部希望的時候,才有可能推開門,那小布在地牢裏看見了什麽?又遭遇了什麽?


    “李隊,你們那裏有薑龍家人的資料嗎?”地牢裏發生的事情隻有薑龍的家人知道,陳歌準備過去問個清楚。


    “你問這幹什麽?”在李政看來,薑龍的家人和案件無關。


    “我覺得殺死布憶的兇手可能就是薑龍和他的家人,104房間天花板上的那幅畫你還記的嗎?上麵寫著薑龍一家四口的名字。”陳歌準備給李政一些提示,如果能得到警方的幫助,他也會輕鬆許多。


    “兇手應該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案發現場。”李政辦案十幾年,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將自己名字留在藏屍現場,這是故意在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殺人犯嗎?”


    “那幅畫可能是別人畫的,也有可能是某種特殊的儀式。”陳歌知道李政是警察不方便透露公民隱私,所以他隻能一口咬定薑龍的家人和分屍案有關。


    手機那邊李政沉默了十幾秒後才開口:“其實薑龍的家人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他家的情況比較複雜。”


    陳歌心裏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一家該不會全都失蹤了吧?”


    “在薑龍出事之前,薑龍的妻子曾帶領兩個孩子看過心理醫生,隨後隻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薑龍出了車禍,薑龍的妻子張初語和大女兒薑白相繼失蹤,一家四口,隻有薑小虎還活著。”李政欲言又止,他似乎在猶豫該不該把後麵的事情告訴陳歌。


    “薑小虎還活著?他現在住在哪裏?我有幾個問題想要當麵弄清楚。”陳歌覺得這個孩子很關鍵。


    “那孩子已經瘋了,他刺傷了給他治療的心理醫生,有時候表現的就像頭沒有理智的野獸一樣,根本無法溝通。如果你非要去問的話,那就去九江精神病院吧,我們今天白天剛和他在那裏見過一麵。”陳歌能想到的東西,警察也早已想到,隻不過他們並沒有從薑小虎身上得到有用的線索。


    聽到李政的話,陳歌的第一反應是那孩子會不會是裝瘋?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哪怕孩子也不例外。


    “李隊,你能帶我去見見那孩子嗎?”


    陳歌反複勸說了很久,李政才終於同意,他掛斷電話片刻後又打了過來:“我給精神病院打了個招唿,你最好早點過去,他們好像九點鍾就禁止外人進出了。”


    “多謝李隊!”


    “陳歌,去可以,但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李政說話語氣不是太對勁:“注意安全,和那個孩子交談的時候記得保持距離,小心他犯病傷著你。”


    說完後,李政就掛斷了電話,東郊出了命案,最近他非常忙。


    “李政為什麽讓我小心那個孩子?”陳歌從床上坐起,抓起背包,檢查了一下裏麵的東西,急匆匆的從鬼屋跑出。


    九江精神病院是公立醫院,和第三病棟不同,十分正規,嚴格按照規章辦事,去的晚了,很可能連門都進不去。


    七點二十,陳歌打車來到九江精神病院,他向看門大爺報上市分局刑偵大隊李政的名字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跑了出來。


    “你就是李隊長說的陳歌吧?”那醫生高高瘦瘦,戴著一個黑框眼鏡,人刻板沉默,似乎不是太愛說話:“我全名裴嬌陽,你叫裴醫生就行,病人已經帶到白天問訊的房間了,考慮到安全問題,你們的談話必須在九點之前結束。”


    “好的。”在裴醫生的帶領下,陳歌進入九江精神病院,這裏帶給他的感覺和第三病棟完全不同。


    “就是這個房間,我會和護工一起陪著你,安全方麵你不用擔心。”


    “麻煩你們了。”陳歌覺得還是警察的名頭好用,如果他自己過來,人家可能根本就不會讓他進門。


    “人命關天,配合你們調查是應該的。”裴醫生進入病房,指向床上的男孩:“他就是薑小虎,關於他的資料等會有人會送過來。”


    病房很簡陋,隻有一張病床和三把木椅,那孩子就坐在病床上,雙手雙腳被繩索綁著,眼神呆滯,就算有人靠近他也不會去看一眼。


    “能給他把繩子鬆開嗎?”陳歌坐在病床旁邊的木椅上,他發現那些繩子已經勒入男孩肉中。


    “為了你的安全,還是綁上比較好,他下午剛犯過病,見誰咬誰,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控製住。”裴醫生坐在陳歌旁邊,又補充了一句:“你別看這孩子白白淨淨,長得清秀,發瘋的時候要兩個護工才能攔得住。”


    在裴醫生說話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敲門聲,一個女護士拿著文件走了進來:“裴醫生,你要的病人資料。”


    裴醫生接過資料直接遞給了陳歌:“從三年前薑小虎第一次來我們這接受治療,一直到現在的資料都在這裏,你自己看吧,有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翻開資料,陳歌簡單掃了一眼,他發現三年前給薑小虎做心理疏導的醫生就是裴嬌陽,後來被薑小虎刺傷的心理醫生也是他。


    “三年前就是你給薑小虎做的心理疏導?”陳歌可算是找到人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三年前的事情:“能不能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裴醫生沒有立刻迴話,三年前的治療過程對他來說似乎是一段很不願被提起的記憶。


    “我看薑小虎的診斷結果上最開始寫著狂躁症,後來又改成精神分裂,最後又改為該患者人格相對穩定,自知力相對完整,可排除精神病性問題。同一個人,為什麽前後三次診斷,診斷結果都不相同?”陳歌放下資料看向裴醫生:“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薑小虎的家人為什麽會把一個孩子送到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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