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搖頭,“不要了,感覺有點腳酸。”


    “是你太缺乏運動了。”秦飛淡淡說了一句,攬著李曼離開冰場。


    脫掉了鞋子之後,李曼直接在地板上狠狠的踩了兩下,還跳了一下下,感受一下什麽叫做腳踏實地。


    秦飛看著就有些莫名其妙,笑著問,“這個舉動代表什麽意思嗎?”


    李曼笑著說,“腳踏實地呀,我剛剛感覺自己好像飛了一下,現在我要,感受一下大地。”


    看她臉上滿是笑容,說話語氣也很輕快。


    秦飛笑著點頭,“看來以後有空,多點帶你過來這邊。”


    這話明顯意有所指,李曼也一下子聽明白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和秦飛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急忙轉移話題,


    “平常這裏沒有人訓練的嗎。”


    “這是集訓的地方,一般是比賽之前的幾個月才會有人來這邊,平常沒有人。”


    “可是你已經退役了,為什麽還能來這裏?”


    “我跟這裏的負責人有點交情。”


    李曼煞有介事的點頭,拖長了聲音說,“哦,我知道了,就是他給你開了綠道。”


    秦飛笑笑,不說話,低頭看她的腳,“鞋子穿上吧,地上涼。”


    李曼嗯了一聲,像個乖孩子一樣坐到椅子上,穿襪子,穿鞋子。


    今天沒上班,李曼穿著稍微休閑一些。


    寬鬆t恤和半身裙,腳下穿著的是一雙白色板鞋,看起來就像一個鄰家小妹,很小清新。


    瞥見李曼腳後跟上麵,被高跟鞋磨破的地方已經結痂,秦飛略微勾起嘴角,問道,


    “還想去玩其他的嗎?場地那邊還可以去劃賽艇。”


    李曼想了一下,扭頭看著秦飛問,“就是那種細細長長的?”


    “嗯。”


    “會不會翻船?我不會遊泳。”李曼弱弱的說。


    “有我在,不會讓你翻船,即使翻船了,我也會把你平安的救上岸。”


    李曼眨巴眼,用一種很驚奇的眼神看著秦飛,“你怎麽什麽都會?”


    秦飛受有所思了片刻說,“大概是為了今天哄你開心學的。”


    其實是當時集訓閑暇時,無聊去學的。


    李曼怔愣無言,感覺毫無征兆的又被撩了一下。


    ……


    脫下來滑冰裝備後,李曼跟著秦飛來到賽艇訓練的地方。


    遠遠的見到那裏擺放著好多的賽艇,李曼覺得有些驚奇,長長尖尖的,像劍魚一樣。


    這些賽艇,有單人也有雙人,四人,多人。


    到了岸邊後,秦飛領著她上了一艘雙人的賽艇。


    剛坐上去,在這麽狹小的位置,還要發力往前衝,李曼就覺得這比剛剛的滑冰還有危險。


    因為她覺得坐的位置太狹小了,好像稍微往左右一偏,就會翻到水裏去。


    她轉頭看著秦飛,弱弱的說,“我現在能不能下去啊,不想玩了。”


    秦飛麵帶微笑,“上船容易,下船難,體驗一下吧,放心,有我在。”


    說著話,秦飛用船槳借力把賽艇推離岸邊。


    李曼下船無果,也就安心體驗。


    她嚐試用賽艇的船槳劃一劃,發現竟然要好大的力道才能夠滑動。


    隻是撥弄了那麽一下,她就覺得有點脫力。


    她迴頭看向秦飛,卻見秦飛動作自如的操控船槳,看起來竟然一點都不費力的樣子,


    李曼有些懷疑,下意識的伸手去搭在秦飛操作的船槳上,感受到那種力道,


    她笑著說,“原來你是裝出來的淡定,也是一樣要很大力。”


    看她笑容燦爛,秦飛心情很愉悅,“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麽表情?”


    “嗬嗬,不知道!”


    說著,李曼又迴頭看著前方,感覺賽艇緩緩往前行,就有一種坐船的感覺。


    這樣坐在前麵,視野很好,李曼很幹脆的欣賞風景,直接把往前滑行的任務交給了秦飛。


    秦飛到也樂意為她效勞,一直麵帶微笑的看著李曼的一舉一動。


    看見李曼笑得這麽開懷,秦飛覺得做這一切都值得,累一點也無所謂。


    玩完了賽艇,秦飛問李曼,“要不要去其他集訓場地看看,比如擊劍,比如田徑跨欄。”


    李曼卻顯得興致缺缺的樣子,“不去了,我有點想迴去。”


    她其實是感覺有一點姨媽痛。


    這次來姨媽好奇怪,也不知道是受刺激太多了,還是因為那天晚上喝了酒,感覺動不動就痛。


    不過仔細一想,可能是因為剛剛在幹冰上麵呆了一小會兒,有點著涼了。


    “是肚子餓了嗎?”秦飛問看她,“你臉色有點不對勁,是哪裏不舒服?”


    李曼弱弱的點頭,“好像是有一點著涼了,剛剛在冰上有點冷,我這幾天剛好生理期。”


    說完,她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臉,看向別處。


    秦飛明白了什麽,急忙將搭在臂彎上的西裝外套,披頭李曼的身上,“先搭著,我現在送你迴去。”


    看他這麽著急的樣子,李曼有些過意不去,


    “你不用緊張,可能就是剛剛受了一點涼,吃一點熱的就沒事了。”


    秦飛勉強一笑,“那我們去吃砂鍋粥。”


    李曼眨了眨眼,然後點頭,“好啊!”


    說實話,她還挺想念砂鍋粥的味道呢。


    ……


    讓李曼意外的是,這一次,秦飛並沒有帶她去先前的那家中餐館喝粥。


    而是帶著她,到了訓練場附近的一家主打砂鍋粥的店裏麵。


    見到李曼眼神驚訝,秦飛說,


    “我第一次喝砂鍋粥是在這裏,這家店開了好久了,老字號,味道很好。”


    李曼配合的點點頭,“嗯,能入你的眼的,應該都不錯。”


    秦飛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補充,“對,包括你。”


    “……”李曼怔住,一時無言,臉頰熱熱的。


    她心裏默默腹誹著,這個秦飛,真的好會撩!


    喝著海鮮砂鍋粥的時候,李曼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問秦飛,


    “那個,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啊,你一共談過幾次戀愛?”


    秦飛微微挑眉,“如果不包括現在,正在追你的這一段,以前隻有一段。”


    李曼愣了一下,“我不相信,你怎麽可能隻談過一次戀愛,連我這樣的人都有兩次,像你這麽又優秀的男人,隻有一次,不科學啊。”


    “那你可以理解為,我不是一個濫情的人。”


    “噢,好吧。”李曼訥訥點頭,沒有下文。


    反倒是秦飛有些納悶,“怎麽會忽然想到問這個問題,有什麽用意嗎?”


    李曼下意識的搖頭,“沒有,就是隨便問問。”


    秦飛卻明顯不信,“真的?”


    李曼點頭,又很快搖搖頭。


    磨嘰了半晌,她說,“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喜歡我?我到底哪裏吸引你了呀?”


    秦飛仔細的想了想,好半天才說,“其實,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既然說不上來,你怎麽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呢?”


    “我雖然隻有一次戀愛經曆,但是總歸知道什麽叫做喜歡的感覺,心動的感覺,對吧?”


    “好像是……”李曼訕訕的應著,不好意思,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感覺越是往下說,給自己挖的坑就越深。


    秦飛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以為她是在糾結,她不喜歡自己,不能迴應自己的感情而苦惱,於是便安慰道,


    “不用覺得有壓力,我說過了,我喜歡你,那是我自己的事。”


    李曼雖然認同這一點,但是她不能迴應他的感情,卻又享受他對自己的好,總覺得很可恥。


    “可是你喜歡我,我不喜歡你,對於你的感情,我沒能給一些迴饋,總覺得過意不去。”


    “所以呢?你要迴應一下我的感情嗎?我說的是喜歡,不是拒絕。”


    秦飛笑著問,語氣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但其實也有試探的成分。


    李曼被問的無話可答,索性低下頭去,不吭聲了。


    “曼曼……”秦飛忽然喊她一聲。


    從上次見到張麗芬開始,秦飛就在不知不覺中,改了對李曼的稱謂。


    而李曼糾正一次後無果,也就隨便他了。


    此刻聽到秦飛這樣喊自己,李曼瞬間覺得,秦飛後麵可能還有很多讓自己心意為難的話,


    於是就搶先一步,先發製人。


    她抬起頭來,一臉認真的望著他道,


    “秦飛,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心裏麵有人,雖然,


    我跟他現在沒有在一起,但他是我暫時放不下的人,我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


    跟你牽扯不清,因為這樣對你不公平,我不否認,我對你是有好感,


    但這種好感僅僅是停留在朋友之間的好感,就是我不排斥你這個人的靠近,這樣說你明白嗎?”


    秦飛怔了片刻,沒想到李曼會說的這麽直白,這麽果斷。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語氣有些低沉,“我明白你的意思。”


    “對不起啊。”李曼很真誠的說了一句,“你這麽好,我不想傷害你,可是,


    如果任由你這麽下去的話,我覺得會讓傷害劇增,所以,我想把話說明白。”


    說完這話,李曼暗暗罵了自己一聲,懦夫!膽小鬼!


    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膽小,不敢去愛。


    她的確是有點放不下以前和霍霆那段感情,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孩子。


    因為孩子,到現在心裏的傷都沒痊愈。


    這種情況下,開啟下一段感情的勇氣,為零。


    而且……秦飛,也的確太好了。


    李曼不想傷害他。


    “其實你早就說明白了。”秦飛苦笑,不想再這個話題上多言。


    其實一開始他靠近,透露出那種意思時,李曼就在抗拒,推拒。


    隻是秦飛並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他想試試看。現在聽她這樣說,心裏挺受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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