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隻是想想後麵的事情卻已經發生了。


    她剛轉頭就見司馬寒的身體已經從七尺木樁上摔下來了,前前後後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卻已經讓她的心涼透了半截。


    白天一看司馬寒跌下來了馬上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完了,這小子怎麽摔下來了!”他快步過去要將司馬寒重新丟迴陣中。哪道剛下壇身體已經被無形的束縛遏製住了!


    “大師兄!”白鶴白芷看他身體被扼住了齊身從壇上跳了下來。嘛嘿想開口阻止他們卻已經來不及了,三人已經全部給抓住了。


    她要下來,嘛嘿卻一把攔住了她,對著她搖頭讓她不要感情用事。


    司馬寒跌落在地上急急的吐了一口血人卻已經站了起來,二話不說,一用力身子直接重新爬迴了壇中。可現在七尺陣和壇已經沒用了,這個陣法最讓人為難的地方就是坐陣的人不能離開,一旦離開全壇作廢。


    校長看著場麵壓不住了,著急的對著她大喊:“夢小姐,抵不住了,我們抵不住了!”


    夢遙哥沉沉的沉了一口氣:“看來你們是打算和我做對到底了,既然你們這樣想,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給你們留餘地了!”


    說罷,她的身子一下子飛了起來,嘛嘿還沒有抓住就見她已經雙眼冒著猩紅色了。


    她的身體在空氣中頓住,手中的手訣掐成了一個圓形,還沒等其他人看清楚,她的手已經停了下來,便見麵前忽然出現了一道金黃色的符咒,那符咒很特別,隻有一道波紋從上到下順流而下。她雙手合在胸前嘴巴中不斷的默念著咒語,等到睜眼的時候著符咒已經從她的麵前落了下來。


    嘛嘿瞪大了眼睛看著符咒下來後緩聲道:“祖師爺曾經作出過一張符,威力不大,但是卻能讓所有的生物迷失一切,無論是人,鬼,神,妖,還是魔,都沒辦法從這道特殊的符中逃脫。”他閉上了眼睛,隻覺得渾身被一道溫暖的金光包圍了,等到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人已經離開了這裏,迴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站在夕陽之下微笑的看著那個小小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


    司馬寒震驚的看著籠罩在自己身邊的這道金光,剛要反身躲開的時候身子已經被吸引進去了。


    他的一生就像是一個笑話,從剛開始生下來的時候就是個不該存在的笑話,而他的母親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白天三兄妹的身子無法動彈隻能任由身體被這道金光所侵蝕。


    他們的人生出了漫天的白雪隻剩下了下山後的六年時光。


    市長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沉睡在權利金錢和地位的睡夢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變得滿身銅臭,身邊除了行屍走肉再無其他。


    校長笑著看著這所學校走向了全世界卻最後變得一無所有,被千萬學子家長所唾棄。


    無數的人在這場虛幻的夢境裏經曆了一輩子都不會有的一切經曆。


    夢遙哥手握著桃木劍從半空中落下來。


    那四鬼唿和了一聲身子快速的化成了無形的風到處散開。


    她眉頭一皺立刻從一邊將符咒打在了桃木劍上,手在桃木劍上一劃,這些符咒馬上有了靈氣立刻衝著四周火速的飛了出去。可符咒馬上落了空,夢遙哥隻覺得四道不同的氣息從四方衝著自己飛了過來,她身子沒辦法躲開隻能借力跳了起來這才勉強躲開。可是當她起身的時候忽然有一種特殊的力氣直接將她從天上壓了下來。


    她悶哼了一聲身子居然就這樣緊緊的貼在了地麵上。


    震驚的歪著頭,剛才那道力來的不同尋常,卻絕對不是五鬼的力,他們的力帶著一股黴氣,可是剛才那道力帶著的是一股濃厚的邪氣。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背後忽然穿了唿哧的聲音,她身子猛的一個用力卻發現身子已經完全被抓住了根本動不了。她唿吸憋住了正想著該怎麽逃的時候,這四鬼的力忽然消失了。她身子一個輕鬆立刻跑了起來,才發現是剛才的符咒起了點作用。


    緩了一口氣,還沒等人徹底好過來,校門口忽然傳來了兩聲笑聲。她耳朵一挑身子立刻往後退。可是隻退了兩步就覺得背後有什麽抵住了自己,她警惕的迴頭就見鄧渝慶雙眼空洞的看著她,而他的手中緊緊的握著摸金符。


    “鄧渝慶!”她隻是叫了一聲忽然覺得腰上一疼,頓時有了溫熱的感覺。


    詫異的看著血流在地麵上:“鄧渝慶,你醒醒,是我!”


    她剛喊完腰上的力道又是一個用力,她吃痛的叫了一聲才發現身體已經被扼住了,除了能稍微動一下,其他的根本無法做。


    “想不到啊,想不到。”就在她大腦運轉的時候校門口的影子已經到她麵前了。


    還是那麽的如出一轍。


    夢遙哥哼笑了一聲看著那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他戴著眼鏡一副精明無比的社會人,可是隻有她知道伊斤的心到底是個怎麽樣的肮髒。


    “伊斤,好久不見。”她想往前走一步,讓腰上摸金符的力道輕一些,可是隻要走一步鄧渝慶的手就往前一下,讓她疼的非常的難受。


    他淡定的將懷中的手帕掏了出來,擦了擦雙手看了一眼周圍陷入了自己沉睡夢境中的人諷刺的看著她:“夢遙哥,你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就憑你剛才那道符居然還妄想將五鬼也給帶入無妄夢中,可惜了,他們可不是普通的五鬼,更不是以前的五鬼。他們可是我師傅經過了特殊手法猝煉出來的五鬼,你那道符就相當於是在把你自己逼入絕境。”


    夢遙哥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是麽?”


    他攤了攤雙手拍了拍:“九天玄女轉世,最有可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也是上任茅山掌門姚道人一生的摯愛,同時也是我師傅和民術傳人桃苑一生最放不下的女人。”他挑了挑眉疑惑的看著她:“夢遙哥,你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這麽多人為你改變,甚至是讓僵屍始祖之一的贏勾為你鞍前馬後,讓昆侖白真仙人的三個大弟子為你傾盡了眾生所學。”


    她不說話就看著伊斤自己一個人在那邊酸。


    “我想不通,我從小學習道術,學習邪術,我什麽都比你努力,可是到最後我得到的什麽都沒有,除了現在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什麽都是最後的。可你夢遙哥,明明隻有十五歲,卻已經得到了茅山掌門的所有經學,十六歲出頭已經是茅山掌門人,就連祖師爺都幫你說話,憑什麽呀?”


    她好笑的看著伊斤:“因為不像我這麽狠。伊斤,人活在這個世上,不能全做好人,也不要覺得別人教你東西你覺得有恩,他怎麽對你你都心甘情願。姚道人當初負我,那場大戰聽信曲雲所言,挾持我家人威脅我,他不想我死,可是卻看著曲老他們將我圍剿起來。我不是善人,就算他是我所心儀的人,就算他是我師傅,可是他負我,負我家人,我還是將他親手殺了。我的人生從二十二年前那場紫微星降落開始就已經被定好了。”


    “前麵的十五年不過是在曲老,桃苑和姚道人他們所給我定的人生軌道裏行走罷了。你說我什麽都有,可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真正的家人,而我隻是他們剛開始為了讓自己富裕起來的工具而已。隻是到了後來他們的生活好了才將親情放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你說我十五歲就得到了茅山掌門的真傳,可是那是他們為了喚醒我的九天命格不得不那麽做,可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你說我十六歲坐上茅山掌門,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是踩著多少人的鮮血和生命坐上去的!我親手手刃了所有背叛我的,上千條上百條的生命就這樣喪失在我的手中,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才能坐上那個位置。”


    “你說祖師爺都替我說話,說到底最有用的不過是我那一條命格罷了。”


    伊斤的臉色好了一些:“你和我都一樣不過是個可憐人,我們都一樣。”


    她也笑了:“我們不一樣。”


    他臉色一變。


    “你看看我的現在,你和我哪裏一樣了?我靠著自己爬到了這個位子上。隻要是有點身份的人看到我都要彎腰喊我一聲娘娘,喚我一聲夢小姐,夢大師。就連遊魂厲鬼地府鬼差都要對我恭敬三分,我的九天命格和身份就是我的保護層。可你伊斤呢?你現在往人群裏一丟,除了一身的陰氣邪氣你還有什麽讓別人記得住的?你是一個聰明人,屈服在方一天的手下當一個什麽都沒有的人有意思麽?”


    “你什麽意思?你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挑撥?你們的關係還需要我來挑撥麽?我隻是在告訴你,我們以前或許還是同類人,可是現在呢?我夢遙哥的地位牢牢穩固什麽都不缺,但是你不同了,你顧慮的太多了。有的時候想做的事情一定要毫不猶豫的去做,不然就來不及了。”說完她眉眼笑了,一點點受傷的感覺都沒有。


    伊斤隻覺得她的話好像有什麽東西戳到了自己的心坎裏,頓時一個著急:“夢遙哥,你這個人,我很早之前就覺得一定不能留,現在....我就殺了你!”


    他說罷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鐮刀。直直的對著夢遙哥橫頭就劈了過來。她嗤笑了一聲,那笑容落在伊斤的眼中竟然多了幾分嘲諷和譏笑。


    “就憑你?一個什麽都沒有,甘願廢物在別人手下的玩意想殺了我有點難。”


    他屏住了唿吸,看著鐮刀離夢遙哥的腦袋越來越近,心裏的雀躍已經高了好幾分,就在他以為要成功了的時候,忽然一柄奇特的金黃色金牌擋住了他的鐮刀。


    他驚唿了一聲身子已經被甩了出去。


    “我去你奶奶個腿!”鄧渝慶大叫了一聲瘦弱的身子靈巧的跳了起來,直接對著夢遙哥的周圍用腳狠戾的踩了過去,連續的三四聲嗷嗷叫聲傳了過來。夢遙哥看著時機到了馬上笑了:“伊斤,今天晚上你交代在這兒,我相信方一天也絕對不會來找我的麻煩,畢竟對他來說你隻是一個棋子,當初湊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了。”說完她拍了拍手掌,周圍的人都坐了起來站了起來。


    嘛嘿和白天三兄妹淡定的撣了撣自己的衣角,眼神都一致帶著一股特別的笑意看向他:“嘖嘖嘖,笑話呀。”


    剛說罷司馬寒也已經從七尺木樁那邊過來了,擔憂的將市長扶了起來,看向了還看一臉傻懵的伊斤:“果然是大腦一條筋的人,蠢的要死。”


    他這話就好像是導火索一樣,將伊斤立刻給氣炸了。


    “夢遙哥,你擺我!”


    她好笑的勾著嘴角:“我什麽時候擺你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想往上爬,想坐到我現在的位置,想和我鬥,那就要看看你自己的手段和膽識了,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有敵人。我也不怕和方一天曲老他們鬥,反正要死一條命要活就要一直活下去。伊斤,你今天呢,輸不是輸在了你蠢,而是輸在了你身後的人沒給你忠告,小心我們,更重要的一點是,你還傻乎乎的當炮灰自己跑來了。”


    他傻眼的看著夢遙哥好像忽然想通了什麽,震驚的看著她,她笑著,確定在夢遙哥臉上看到的神情是你想的的卻是這個樣子後他才知道自己原來真的一直被耍的團團轉,更被人當做狗一樣來迴的溜,就連自己是個炮灰都不知道,還以為是方一天覺得自己厲害讓他過來打頭陣。


    “伊斤,如果今天你能從這邊出去,那麽以後和我鬥的人中歡迎你,可是如果你逃不出去,那麽你的人頭我就拿了!”說完她步子往後一退立刻從一邊拽出了若長的紅繩。白芷接過紅繩的一頭快速的將之前斷掉的紅繩接了起來。


    司馬寒帶著市長趕緊從一邊退了出來。


    嘛嘿挑著劍和白天二話不說上去就和四鬼打了起來,那場麵簡直打鬥死纏的讓人分不開眼。可是四鬼的威力終究不是小的,散播下來的瘟氣還是將普通人給擊倒了,學生中已經又開始有人抵不住倒下了。


    夢遙哥看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臉都黑了一圈。鄧渝慶白芷白鶴三人苦苦的和伊斤打鬥成了一堆,也沒管她,她幹脆在原地做了一個天羅地網直接將這些人罩在了裏麵。


    司馬寒看著網落下來,正要往裏麵去的時候忽然被一雙手給抓了出來。


    “兒子!”市長一看司馬寒被抓出去了,立刻就著急了。


    夢遙哥瞪了他一眼,他一害怕話都說不出來了。


    “拿好,別動,給我乖乖坐在這裏。”她雙手手掌壓在司馬寒的身上,之間他胸口的符咒閃了兩道金光立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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