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砰的一聲碎在了空中,她的整條手臂都被玻璃給割傷了,可是玻璃割傷的疤痕雖然流著鮮血但是似乎並沒有那麽的可怕,要是仔細的看似乎都能感受到鮮血在一點點的唄稀釋。


    她自嘲似的笑笑看著手臂上的鮮血哈哈哈的彎著腰一陣狂笑。


    笑聲淒涼婉轉帶著濃厚的悲哀,姚道人看的心都疼了,可是卻不敢上前,事情本來就是因為他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煙煙站在何明的身邊看著夢遙哥的樣子被嚇到了哇哇的哭了起來,可是看見夢遙哥手臂流血的時候小小的身子卻往夢遙哥那邊挪過去。


    “姐姐,姐姐。”


    她抱著夢遙哥的腰,夢遙哥雙眼無神看著外麵眼睛裏寫滿了絕望:“我...到底是誰,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又是誰。”


    口中連續跳出了三個誰,讓姚道人幾人不得注意不到夢遙哥說的話:“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人,是不是有誰告訴你什麽了。”


    她不說話轉身絕望的看著夢奶奶,夢國雲和崔佳麗:“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孩子,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說著一把推開了幾人從病房裏跑了出去。


    “孟孟!”崔佳麗趕緊跟著跑出去,可是剛走了兩步忽然眼睛一翻暈了過去,夢國雲著急的扶住了她:“老婆,醫生。”


    丙瑞傑臉色很平淡,非常的平淡,將崔佳麗的眼睛翻了翻:“動了胎氣,趕緊把她抱到床上,不要讓她動氣受刺激了。”盟國雲嗯了一聲點頭就將人抱到了床上。


    鄧瑜慶傻眼的看著夢遙哥跑走的地方轉頭看向了夢奶奶:“我祖宗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啊?”夢國雲和夢奶奶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讚同或是否定,可是光是這樣他們已經知道了事實了。劉漢興閉著眼睛忽然用手掌錘了一下門框:“姚道人,你們到底在策劃什麽,孟孟才十六歲,你們這樣知不知道對她傷害多大,她一直以為和你們是最好的搭檔,結果你們現在用事實告訴她她就是一顆棋子,你們到底搞什麽。”無奈的看著幾人一眼腳一轉就追了出去。


    阮羽和楊隊自然是跟著出去了。姚道人沒去追因為沒臉,更因為即便是追上了也無話可說,桃苑從鼻子裏唿出了一口氣:“從一開始我就說把事實告訴她是你們不願意,現在這個結果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鄧瑜慶哎呦了醫生趕緊跟著追了出去。


    曲老和徐先生就坐在一邊不知道說什麽,姚道人就看著那破碎的玻璃眼睛忽然挪到了病床前的桌子,上麵的玉和香囊引起了他的注意。慌張的將兩個物件拿了起來:“她沒帶玄玉和香囊。”桃苑和徐先生精神一個抖擻:“這丫頭,趕緊送過去,要是被其他人將丫頭給抓走了我們勝算又少了一分呐。”


    “曲老!”桃苑煩躁的喊了一聲:“夢遙哥不是幫我們奪得勝算的棋子。”


    “我...”


    國道的天空似乎在夢遙哥從醫院跑出來的時候就變了,整個天空裏彌漫著黑色的氣息,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了地麵上,她光著腳從醫院門口跑到了公交路上。跑到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引來無數的目光。


    “這個人,天哪...”


    “光著腳。”


    “什麽鬼。”


    討論的聲音從她耳朵裏傳了過來,她就悶著頭一直往前跑。


    路邊的小店裏,海陵淡然的換上了一身西服,花木和李小可就站在一邊無聊的玩著手機,偶爾看看窗外。


    “外麵下雨了,今天的天氣變得有點太快了。”花木看了一眼外麵的路又把腦袋收了迴來,李小可嗯了一聲:“還有十幾天就開學了,哎,不知道我們新學校會是什麽樣子,海陵,你去南大應該是重點培養的吧。”


    海陵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搖搖頭:“無所謂,我沒打算去南大。”


    “沒打算?”兩人都是愣了一下湊了過來,海陵嗯了一聲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忽然眼睛裏跳出了一個穿著白色病服光著腳的女孩子。


    她渾身都被小雨淋濕了,頭發也淩亂了,低著頭一直跑一直跑看不清臉龐,光著腳腳底下的東西都沒有注意到全部一踩而過。他愣了一下轉頭就跑了出去:“夢遙哥!”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夢遙哥依舊往前跑,花木和李小可都不明所以的互相看了看:“夢遙哥?那個誰啊,怎麽穿著病服光著腳就出來了。”


    “快攔住她!”他叫了一聲就衝了出去,花木和李小可哦了一聲趕緊追出去。


    她感覺有人追了上來掉頭就要從一邊跑卻被一雙手抓住:“夢遙哥!”


    驚慌失措的停住了步子,海陵喘著粗氣等她轉頭:“我知道是你。”她不說話眼睛裏依然流著泊泊的血淚。花木和李小可一眼就看見了她垂下的那隻手臂全是鮮血:“血,怎麽有血!”


    海陵一把將她的手臂拿了起來,看到手臂上麵全是玻璃之後嚇了一大跳:“怎麽會這樣,我帶你去醫院。”


    滿把將手抽了出來:“已經夠了,不要再管我了。”她忽然抬起了頭,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兩行紅色血淚:“不要再管我了,我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是個死人,是個永遠都不會死的死人,你們是活人,鮮血的人類。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我不能喜歡你,因為你是活人我是死人,清楚了嗎?”她轉頭就走雙腳在地麵上的水漬裏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坑。


    “你胡說什麽,傷口發炎了怎麽辦。”海陵攔住了她的去路卻見她眼睛裏寫滿了絕望:“我帶你去醫院。”


    “求求你們,放我走吧。”她忽然跪在了地麵上雨水從她身上滑落:“我已經不想再繼續救人了,也不想再繼續為活人貢獻自己,放我走吧。”


    “夢遙哥,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抽風了?我們不是在拍電視劇,你沒發燒吧。”李小可伸手去拉她可觸碰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冰涼的如同屍體一樣。


    猛的抽迴了手:“好涼。”


    她不說話就跪在地麵上,水裏的倒影映出了一個藍色長袍的男人,他站在很遠的地方眼睛裏充滿了悲傷和心疼看著她。夢遙哥忽然站了起來對著那倒影的地方狂奔而去。


    “夢遙哥!”三人看他跑轉身就去追,可是好像隻是一眨眼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姚道人追上來的時候隻看見三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雨裏到處喊夢遙哥名字,桃苑幾人慌張的在這條街上走走停停。


    老遠海陵就看見了幾人,邁著步子就跑了過來:“夢遙哥不見了...”


    “她在哪兒,你們看到了?”姚道人喘著粗氣。李小可趕緊點頭:“看見了,就在那轉角的時候還說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說自己是個死人讓我們放她走,然後忽然就跑了,我們找不到人了,到底發生什麽了。”


    他不說話:“趕緊再去找找,她沒帶玄玉也沒有帶香囊身上什麽法器都沒有,萬一要是遇到了唐何為他們肯定會被抓走,南化早就想用她的身體來煉製陰術,萬一被抓到了事情就完了。”


    幾人沒說話,因為夢遙哥去的方向他們根本就不清楚,桃苑想用紙人找人可是恍然之間發現她身上的氣息都是借著死人的氣息而活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世界仿佛一夕之間全部都黑暗了,這場雨下了三天三夜沒有消停,姚道人他們用了三天三夜來尋找夢遙哥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親戚家裏所有的人都驚動了,最後姚道人他們才知道原來夢遙哥真的不是夢家親生的孩子,她是十六年前夢家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帶迴來的,據夢奶奶的迴憶是夢家老爺子是個術士十六年錢還沒到這裏生活的時候就是個卜卦看相的好手,據說當時帶迴夢遙哥的時候算了一卦得到的卦象居然‘九天神掛’而九天神掛則是九天玄女投胎的卦象,也就是說從夢遙哥被帶迴夢家的時候夢奶奶就已經知道了她是九天玄女的事情。


    崔佳麗和夢國雲並不知道,當時兩個人還在打拚沒空要孩子,之後因為崔佳麗生活作息不好的原因懷孕很難而夢遙哥的到來則是讓兩人的生活增添了一抹樂趣,自然也就成了兩人心疼的孩子。


    姚道人他們聽到夢奶奶說這話的時候都愣了,沒想過她居然真的不是夢家的孩子,也就是說她是個孤兒,算起來可以是被領養的,可十五年裏她擁有一個家的溫暖以至於到現在發現事情的真相後接受不了。


    三天三夜不是多久可是對於他們來說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一樣。


    警局派人在國道找了很久很久,十天後在高中即將開學的時候夢遙哥迴來了,她迴來的悄無聲息迴來的讓人接受不能,因為她身邊多了兩個人。一個穿著藍色休閑服的男人,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女人。


    姚道人再見夢遙哥的時候她已經變了,不再是天藍色的裙子,不再是少女一樣的長發,也沒有以往清純的模樣。她穿了一身紅色的裙子很顯眼,頭發變得非常長到了臀部下麵,帶著藍色的美瞳,化著淡妝,臉上帶著寒窖一樣的表情。


    她再出現是在附小的學校門口,姚道人他們剛好也在,看到夢遙哥的時候愣了。


    “丫頭。”他張口去喊發現夢遙哥並沒有理他。


    “這是夢遙哥嗎?”桃苑心跳了一下邁著腳就追了出去:“夢遙哥!”


    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幾人並沒有看到她停步就好像喊的並不是她一樣。


    “夢遙哥!”


    “祖宗!”鄧瑜慶身形靈敏一跳直接跳到了夢遙哥的麵前笑嘻嘻的看著她:“祖宗,這件事情是我們不對沒有考慮好,但是你要聽我們解釋啊,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她沒有攔著鄧瑜慶說話,眼神一直冰冷的看著前方,等到鄧瑜慶說完她才淡然的開口:“報道時間開始了。”


    她身邊的藍衣男人嗯了一聲:“教務處就在前麵先過去報名吧。”他小小將夢遙哥攬進了懷裏,夢遙哥不排斥他邁著步子往前走。那個粉紅色裙子的女人則是笑嘻嘻的看著鄧瑜慶:“你是誰,沒事兒攔著我們阿玄幹什麽,瞧你那瘦弱的模樣我們阿玄可看不上。”說著踩著高跟鞋就追了上去。姚道人一把抓住了夢遙哥的手臂:“跟在你身邊的人是誰?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


    光滑的手臂上一點疤痕都沒有,姚道人都開始懷疑自己看見的人到底是誰。


    她的手臂被拉住一張好看的臉立刻就變了眉頭緊緊的皺著:“你是誰?”


    短短的三個字將幾個人都給問住了。


    “祖宗,你是不是啥了?你跑掉害我們找了那麽久我們不計較,可是第一次見麵就問我們是誰這就不仗義了,我們之前可是一起下過墓經曆過生死的,你這樣我可不依。”


    她還是一頭的黑線將手臂從姚道人手中抽了出來:“我不認識你們。”說著轉身就往教學樓裏麵去,那個藍色休閑服的男人看著幾人笑笑:“我是她男朋友,你們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找我,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打擾她。”


    “祖宗的男朋友?”鄧瑜慶眨巴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可能吧,祖宗喜歡的是臭道士和桃苑,什麽時候又多出了一個男朋友,我們可是找了她很久很久呢,你不要出來搞事。”


    那女生笑笑:“你們從剛才就在說一些奇怪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阿玄不是你們的祖宗也不是誰誰誰,這個男人的卻是我們阿玄的男朋友,你們可能是認錯人了,再說了阿玄和折枝已經訂婚了,你們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


    她笑笑眼神裏寫滿了友好,鄧瑜慶幾人又是被驚到了:“現在是什麽情況?我們認錯人了麽還是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我沒有睡醒?”他猛的對自己的臉扇了兩巴掌可是異常的痛:“沒做夢啊,沒做夢,到底發生啥了臥槽。”


    姚道人雙手握成了拳頭看著夢遙哥遠去的背影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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