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在外麵也算是等了很久了,姚道人和夢遙哥氣氛這麽僵,一出來他立馬就察覺到了。


    尷尬的看了一眼走的遠遠的二人道:“大師,您和夢小姐這是...”


    “這是什麽呀,前麵帶路,還想不想把葛老板的鬼魂弄走了,想的話就別多嘴了。”姚道人心情一不好就愛大唿小叫的。夢遙哥可是深知他這一點,眼睛一翻:“你對著大叔吵嚷什麽呢,人家又沒得罪你。”


    還鬱悶著耳邊就傳來了夢遙哥這話,馬上就不開心了:“到底誰和你親啊。”


    “這有什麽親不親的,我就是看你這樣和葛大叔說話心裏不舒服。你都多大了還這麽耍小孩子脾氣?”她往門外走了兩步跨了出去。姚道人看她這愛答不理的樣子心裏別提有多氣了。


    大手一揮直接就說:“你和他親,我不算什麽總行了吧。”說完將墨鏡往滿是痕跡的臉上一戴招唿著路邊不遠的的士就上了車。夢遙哥無語望天招唿著葛大叔也坐了上去。


    可能是覺得氣氛不太好,葛大叔小心的告訴了司機要去的地方,接著就不再說話了,一時間的士裏的氣氛就降下來了。那司機也是個好人,從反光鏡看他們仨的表情不對,馬上就開始調節氣氛。嗬嗬笑道:“你們這收拾家夥是打算去哪兒呢?”


    夢遙哥正哼唧哼唧的看著窗外的景象,聽他問道迴答:“不知道。”


    “你們去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呀?”


    “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問那麽多幹嘛,是不是找抽!”姚道人聽那司機那一口笑腔馬上臉色就橫起來了。那司機也不是什麽說停就停的人,看他和樣子馬上就噗嗤笑了:“先生。看你這樣子一定很不喜歡陌生人和你女朋友交談吧。”


    這話說的,姚道人雙眼一瞪:“什麽女朋友?老子還單著呢!”


    “單著?怎麽可能,旁邊那小姑娘不是你女朋友嗎?我看從一上車你們倆就互相板著臉,這不就是小情侶吵架了麽。我告訴你啊,大兄弟,女朋友生氣了就該哄著不能這麽放著。女生那些心思你是不懂,萬一你要是晾她晾久了。她可就不對你好了。到時候你找誰哭去?我看你女朋友長得也挺漂亮,要是不和你好後,那追她的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你後悔都來不及呀。”


    司機也是個健談的人,一邊開車一邊說話。葛先生在一邊都能發覺身後的姚道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那叫一個汗流浹背啊。夢遙哥坐在一邊,眼睛都不翻一下。聽司機在那兒扯東扯西的。


    等他話說完了,他才發現車裏的人居然都在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咋的了?我有什麽地方說的不對嗎?”說完他還不忘轉過了身子看著姚道人:“大兄弟。我說的是實話啊,你可要聽進去了。”


    “我呸,你特麽還能不能好好的開車了。”姚道人是沉不住了,見他居然將頭轉了過來揚著手就對那人的腦袋拍了過去:“她已經算是我侄女輩的了。你鬼扯什麽呢,好好開車會死啊!”


    別看姚道人是修行之人,但是一旦被惹火了。什麽話不敢說,出口成髒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麽壞事。


    葛先生在一邊清楚的聽到了剛才姚道人打的那一下。心咯噔一下就提起來了,顫抖的開口:“大,大師,你別激動,他隻是不小心說錯了話。”


    “有他這麽說話的麽,我這隻打他一下是給你麵子,他要是再敢亂說我兩耳巴就扇過去。”


    坐在一邊靠著窗戶,夢遙哥一邊瞪著眼睛一邊歎氣:“現在社會呀,世風日下,連陰陽先生都敢動手動腳了,你們還是好好的呆著吧。”


    聽這話,那司機也不敢再嗶嗶了,一邊吞著口水一邊開車。這一開就是三四個小時,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車子才停在了葛先生所說的村子門口。


    可能是下午被姚道人的樣子嚇到了,所以付車費的時候司機死活都不肯收錢,要不是姚道人跳起來嚷著要殺了他估計他還不肯收錢呢。


    村子裏不是很黑,家家門前都有著紅色燈籠照著,所以一走進去倒也算得上光明。那個時候並不算什麽太晚,村子也發展的好一些,像什麽跳廣場舞的大媽那可是走一路都能看到的。


    剛開始的村頭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景象,可是葛先生一帶兩人進去走了差不多十幾戶後,那廣場舞聲音就悠悠的傳到了兩人的耳朵裏,由遠而近。葛先生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看著兩人道:“不好意思哈,我們村一到晚上跳廣場舞的人就非常的多。不過沒事兒,再往前走走就到了。”伸著手替兩人指路。


    夢遙哥嘴巴都快張大了,因為她看見跳廣場舞的人中真的是男女老少皆有,連幾歲大的小屁孩都跟在裏麵屁顛屁顛的跳,那臉上的表情叫一個享受呀。


    “我一直以為城市裏流行這個,沒想到農村也很潮。”吞著口水,夢遙哥眼睛看的直發愣。姚道人看著她的樣子,一把將她的腦袋給扳了過來:“等事情結束了你再過來跳,看你那表情,沒見過大世麵。”


    翻著白眼,夢遙哥已經很累了:“姚道人,我可不想和你吵,我們暫時存檔好不好?讓我休息幾天。”對於他,夢遙哥是已經可以做到完全不顧兩人的輩分差距了,連名字都叫的那麽順口。


    她剛叫出姚道人的名字,就發現自己的眼睛花了,因為她不小心撇到姚道人好像偷笑了一下。


    “你剛才是不是笑了?”夢遙哥皺著眉頭指著他,卻被姚道人躲開。


    事不關己道:“我哪裏笑了?你看眼花了。”


    “到了。”夢遙哥剛要迴他,葛先生就說話了。下意識的閉住了嘴,夢遙哥將頭轉過去。


    這一轉她馬上就愣了,隨手拉了一把姚道人。嘴巴一顫一顫道:“大叔,你快看看,這門前怎麽那麽多鬼魂啊?我們是不是到什麽不幹淨的地方了?”


    葛先生剛要進去就聽到夢遙哥說這話,馬上步子就停了轉過來好奇的看著她:“什麽鬼魂?沒有啊,夢小姐,你是不是看錯了?院子裏是空的,人在屋子裏呢。堂屋不還亮著燈嗎。”指了一下那屋子裏的燈泡。


    將腦袋往葛先生那邊移過去:“你再仔細看看。你們家院子裏真的站了好多人。”伸著手要指過去卻被姚道人趕緊壓了下來。小心的附在她耳邊輕柔開口:“別怕,他看不見,你跟著我別亂看。他們都是一些遊魂野鬼。可能是有東西他們放不下所以他們才會聚在這裏。你別怕,我在呢。”


    姚道人的口氣很溫熱,夢遙哥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嗯了一聲。身體卻在發顫。


    他明白這是夢遙哥的本能反應。因為之前在野樹林裏她被百鬼入過體所以一旦周圍那些不幹淨的東西聚集的特別多的時候,那些陰氣就會不斷的纏繞著她。她的身體也會本能的重複在野樹林的狀態。


    側抱著夢遙哥往前走,為了防止她害怕特地用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大師,怎麽了?”葛先生一邊帶路一邊看他們倆,心裏疑惑一層一層而來。


    噓了一聲道:“別說話。繼續往前走。”低嗬著,葛先生覺得氣氛不對,趕緊點頭腳下的步子加快了。


    姚道人雖然沒有亂看。但是兩隻眼的餘光卻清楚的看見周圍這些鬼魂的模樣。他們有老有少,各個麵目全非。就連斷肢斷腿也都在,互相攙扶著的,白色的眼眶,空色的眼珠,沒有眼瞳的眼白一直在三人的身上來迴的遊走。夢遙哥的全身都在發著冰冷的氣息。這些鬼魂投過來的目光讓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這種冰冷的狀態,嘴唇哆嗦著:“到了麽?”


    話一出口,姚道人就意識到不對了,身後輪番湧過來的陰氣都快突破他身上的結界了。不動聲色的往前跑了兩步,一腳將葛先生踢進了屋子裏,接著將夢遙哥用一隻手一把抱在了懷裏,而另一隻手卻慌忙的從背包裏掏出了幾張黃符。


    “敕!”大喝了一聲,這黃符在空氣中連番響了好多聲。姚道人一看時機到了,身子一轉拉著夢遙哥就躲進了屋子裏,隨手一把將門給關了起來,隨手貼了一張‘鎮家宅安寧’的符。他都能聽到耳邊傳來門外鬼魂的叫喊聲。


    夢遙哥被拉的猝不及防,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從屋子後麵跑過來了。


    “秧子!你迴來了!”這聲音出自女人,聲音裏帶著的憨厚和高興讓夢遙哥覺得心裏很舒服。


    揉了揉臀部,從地上站了起來。姚道人看著她一直捂著臀部,關心道:“你沒事兒吧?屁股兩半了沒?”


    給了他一個白眼:“沒事兒。”葛先生大概也是被女聲給震到了,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完全顧不得剛才摔地上的疼,激動的站了起來,直接就把那女人給抱住了:“媳婦,我迴來了。”


    那女人也是許久不見自家人了,聽葛秧子這麽說馬上就哭了,抱著他就嚷道:“你這個挨千刀的,你知不知道你走這麽多天,天天晚上葛老板都過來,嚇死我了,要不是我們村的徐先生告訴我你今天會帶有能力的先生迴來,我現在都已經走了。”葛秧子媳婦哭的那叫一個苦啊。


    夢遙哥站在一邊也是深有感觸。姚道人一看兩人這樣,也膩不得了馬上打斷道:“你說那葛老板天天晚上過來?他來幹什麽?明兒不是他頭七麽?他現在應該還在地府呆著才對,怎麽上來的。”


    葛秧子媳婦聽到有人說話馬上就停止了哭聲,打量了一眼夢遙哥和姚道人說:“他天天晚上跑我夢裏來,說要是再不給他找個媳婦,他就把我們‘葛家村’的人都給殺了。我一個女人能做什麽,怕呀,就想著如果今晚秧子再不迴來我就趕緊離開這兒。但是今早碰到了我們的徐先生,他說今天秧子會帶兩個人迴來,我們都會沒事兒,我這才留了下來。”擦掉了眼淚,抱著葛秧子那叫一個委屈。


    “徐先生?”


    “他是我們村西頭的一個老先生了,年輕的時候經常看事兒,現在很少看了,聽說他還走過陰呢,是個本領挺高的先生。”葛秧子抱著媳婦解釋。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夢遙哥皺著眉頭道:“走陰?”


    姚道人沒經過兩人同意坐到了一邊:“所謂走陰就是下地府把未死的人魂魄帶上來然後用一些招數將其還陽。如果不是道法高的人走陰是很危險的。既然葛先生說他是個老先生了,還走過陰,那道行一定不淺。”抬著頭好奇的看著他們倆:“那你們為啥不請徐先生幫你們處理這事兒?”


    咳嗽了一聲,葛秧子開口說:“不是不清,我們之前也清過,但是徐先生說他生前透露的天機太多,已經時日無多了,也沒有那個能力出手了。還告訴我如果他再管這檔子事兒他在這事情結束後就會死,他還要等人所以不能死。我尋思著也不能讓先生出事兒,這才沒辦法出了外麵找人替葛老板‘配陰婚’稀裏糊塗的就找打夢小姐,然後就遇到了大師您,這也算是緣分了。”


    不再說話了,姚道人皺著眉頭想起了剛才院子裏的那些鬼魂又問道:“嫂子,我問你,你們家晚上是不是天天晚上都聚些不幹淨的東西?或是你這些天晚上有沒有感覺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老是會出現在你的家裏?”


    姚道人這麽一說葛秧子老婆心立刻就提起來了,害怕的往葛秧子懷裏一竄:“大師,您別瞎我,我是個女人最怕這些東西了。肉眼凡胎的我可不知道,而且這大晚上的我也不出去,不知道呀。就是天天晚上,那葛大福會往我夢裏跑,嚇得我都不敢睡覺了。”


    “看來剛才聚在門外的那些鬼魂不是因為你們而是衝著葛大福來了。我看他們麵目全非的,八成都是生前替葛大福幹活的時候死的,不過這老老少少的也在到底是個什麽原因?”姚道人將剛才看到的景象說了出來,夢遙哥剛才看見,但是感覺到了,鬼魂一定不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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