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眼睛一亮,放低聲音,「是他?」


    時瀲灩點頭,伸出食指對著唇碰了下,示意她不要聲張。


    「我宣布,這門親事我同意了,男人易找,極品難得。」邢依眼裏滿是揶揄,原來時瀲灩喜歡的是這種級別的,她想起自己以前給時瀲灩介紹的那些,怪不得她都看不上。


    「小姐,要切麽?」雞排店老闆見這兩位顧客一直聊天,提醒道:「雞排放久了就不脆了。」


    「要切,多少錢?」時瀲灩邊拿手機邊去看擺在操作台上的雞排。


    炸好的雞排呈金黃色,上麵灑滿了細細的甘梅粉和辣椒粉。每塊雞排在炸之前都會被錘散,形狀居然是大大的心型。


    老闆動作熟練,三下五除二,二十五塊雞排,一分鍾時間,便切了十來塊兒。


    時瀲灩看著看著,突然對老闆說:「留一塊兒不切。」


    這麽大塊的心型,都宰了多可惜。


    邢依「噗嗤」一聲笑出來,用肩膀去撞她,動作很輕。


    「你這樣,人家能察覺出來麽?」


    「這叫潤物細無聲。」時瀲灩說著說著也沒忍住笑出來。


    「時導師,你們什麽時候迴練習室?」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兩人的笑鬧聲頓了一瞬。


    時瀲灩以為他拿完咖啡後就迴去了,沒想到還在,而且依舊是沒聲沒響的就出現在人身後,挺滲人的。


    「等切雞排。」時瀲灩扭頭看他一眼。


    話音剛落,老闆就把打包好的、分成兩包裝的雞排遞過來,「您的雞排好了,沒切…」


    老闆話還沒說完,邢依就趕緊打斷,「我們能分清的,謝謝老闆!」


    說著她和時瀲灩便要去接,紀白焰在同時伸出手,「我來吧。」


    他也穿著節目組發的練習生防寒服,藍白相間的像校服一樣的防寒服,在他身上卻像是哪家奢侈品牌出的最新季外套。


    老闆大概沒想到三個人同時伸手,時瀲灩偏頭,紀白焰手就伸在她麵前,男生手很大,骨節分明,能看到手背上微微鼓起的青筋。


    「給他吧。」時瀲灩對老闆說,然後從紀白焰身後繞過。


    他另一隻手裏還提著三杯拿鐵,時瀲灩從他手邊路過時,將他手裏的袋子順了過來。


    她動作很快,兩人指尖相碰,在這寒冷冬夜裏,他手指溫度卻與他手部膚色一樣,帶了絲暖意。


    第二次,她手指碰到他的。


    這次他唿吸不由自主頓了一秒。


    時瀲灩輕聲對他說了句「麻煩啦」,就跟著邢依一起出了雞排店的門。


    手裏的兩大袋雞排,發出濃烈的油脂與調味料的香氣,紀白焰看著前麵左邊那個背影,她發尾依舊因為走路動作在背後卷卷彈彈。


    他大概知道自己之前心頭的莫名煩躁感是怎麽迴事了。


    ……


    在雞排店耽誤了會兒。


    時瀲灩他們到練習室時,助理正把邢依買的吉事果分發給練習生們,大家圍成一團分食。


    見時瀲灩來了,又分開,一副要列位的樣子。


    時瀲灩擺擺手,「你們先吃。」說話間,紀白焰到了門口。


    炸雞排味道很大,他一到門口,邱景東就湊了過來,「我去!這麽多雞排!」


    他伸手要去接,「焰哥你請我們的?」


    紀白焰沒給他,搖頭說是時導師買的,然後看向時瀲灩。


    時瀲灩本想讓他直接給大家分了,忽然想起一件事,走過來接過紀白焰手裏雞排,自己分。


    「每人一份。」大家「唿啦」一下全圍了過來。


    時瀲灩一份份分給大家。


    她又要伸手過來時,紀白焰甚至感覺自己耳根有在隱隱發熱。


    可她沒有碰到他,隻是勾住了袋子邊。


    他在那瞬間不太想放手,甚至有點想發脾氣,但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是挺莫名其妙的。


    他轉頭去看她,她已經在笑眯眯地給大家分雞排了。


    這個女人,是對所有人都一樣麽?


    果然是才過青春期不久的男生,看到雞排卻跟看到什麽寶貝一樣,分到手就頭也不抬地開始吃。


    「發什麽呆?」時瀲灩分完雞排,看剛剛當苦力的人正凝目看著某個地方,她隨他視線看去,又什麽都沒有。


    時瀲灩踮腳,伸手他眼前晃了晃。


    紀白焰思緒被晃迴,因為剛剛腦袋中的問題,還保持著那種鬱悶的狀態,說話間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口中的別扭。


    「幹嘛?」


    「吃雞排啊。」時瀲灩把最後一袋雞排給他。


    他怎麽啦,怎麽突然心情不好的樣子。


    「哦。」紀白焰應了聲,接過雞排,抬眼看到邱景東正死命向他招手。


    「去你朋友那兒吧,對了你的咖啡。」時瀲灩沒忘把咖啡給他。


    「焰哥,你剛發什麽呆?」邱景東嫌拿簽子戳雞排不方便,直接用手拿著雞塊吃。


    「沒什麽。」紀白焰在他旁邊坐下。


    朝對麵一看,時瀲灩正和邢依說說笑笑。


    撲鼻而來全是雞排的味道,旁邊邱景東和賀望都吃得很香,紀白焰低頭,看向自己的袋子。


    微怔。


    一秒後,他立刻把邱景東的袋子拿過來看。


    是切開的,變成了雞塊。


    「幹嘛啊焰哥!你不是有一袋麽!」邱景東的聲音在耳邊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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