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要小婦人所幫之事,咳咳,小婦人想來是已經猜到。咳咳。”淩母請安然進了屋子,把淩誌雲支了出去,這才看先安然,雙眼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若有所思的說道,“公子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就是,小婦人定知無不答,答無不盡。”


    安然聞言,微微吃驚,見淩母一副篤定的神色,心裏好奇,嘴上也直言道,“夫人聰慧,隻是不知夫人是從哪裏看出來的?難道我們假扮的這麽不像?還是有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請夫人為越然解答。”


    淩母搖了搖頭,“兩位身上沒有破綻。說實話,咳咳,在兩位來之前,小婦人也隻當公子是雲兒遇到的好心人,然,今日公子進了門,便說有事請小婦人幫忙,咳咳。小婦人隻一介內宅女子,咳咳咳,能幫得上公子的,隻有雲兒父親的事了。另外,也有小婦人自己的直覺告訴小婦人,公子能為小婦人尋迴相公。”


    “原來如此,這就好,不是我們露出破綻就好。”安然舒出一口氣,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隨後又為淩母心思謹慎周密而歎服,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誰能知道這貧窮的小村子裏還有這麽有見識的人,“夫人當真蕙質蘭心,越然佩服。請夫人將知道的說與越然,越然定當努力將失蹤的兒郎解救出來。”


    “小婦人在此先謝過安公子了。這件事說起來......。”淩母聽到安然親口承認,又見安然氣質不俗,龍章鳳姿,定是有些來曆,而年齡不過雙十,卻處事周詳認真,看樣子已經查出了不少秘密,對安然能夠解決此事也抱了不少信心。如此想著,淩母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神色又有了神采,對生活也有了盼頭。


    安然和羅生一聽了淩母的講述,心裏都有了成算。


    之後安然尋了淩誌雲向他打聽附近的獵戶,既然打著收皮毛的名頭,那就要做出些樣子來,省得被人懷疑。蔚縣多山,這淩家村附近的獵戶也不少,淩誌雲見自己能幫得上安然,也自告奮勇的領著安然去這附近獵戶的家中,收購皮毛。完事後,安然去蔚縣找了一家客棧準備為休息之地。


    那邊,羅生一避開眾人,寫了一封信,將這些日子的所見所為,對安然的一番觀察結果以及蔚縣之事,都飛鴿傳書寄給了自家的主子。


    京城,謝府,芝蘭院。


    一身黑衣,劍眉星目的青年男子,此時正雙眉緊擰,手中捏著一枚白棋,雙眼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棋局,冥思苦想,抬起頭,看了看對方的男子。“啪。”的一聲,男子將棋子放入棋盤之上。


    而對麵的男子不慌不忙地看著棋局,稍稍做了一番推演,將黑色棋子放入棋盤之中。男子一身白衣,麵容俊美,神情淡然,嘴上好像時刻都掛著溫和的笑容,平易近人,風姿獨秀。


    看著棋局,黑衣男子愣了愣,微微一沉吟,隨後投子認負,笑言道,“君言的棋力高超,我甘敗下風。”


    “程哲的心情可大好了?我就不明白,別人下棋是贏棋欣然,輸棋失望。你偏偏是負了高興。”謝君言動手將棋子收拾起來,命下人擺上茶具,“你今日怎麽直接來找我了?”謝君言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將茶盞端在手中,輕輕吹了吹。


    “哈哈,在我看來,輸贏並不重要。而我也隻是喜歡下棋時步步算計,毫不放鬆的感覺,至於勝敗到是沒有什麽可執著的。”昭親王楚程哲爽朗地笑著說道,也拿起茶盞,抿了一口,臉色變了變,“你是不知道,今日早朝後,我那好二哥竟是向父皇請求娶承恩侯府的五小姐為側妃,說什麽對五小姐一見鍾情,求父皇成全。可真是好笑,誰人不知太子這些年越發好色,男女不忌。而我那好父皇也不忍心兒子相思不已,下旨為他們指婚。哈,人人都說我是父皇最喜歡的兒子,你看,這就是他的喜歡啊。”說到最後,楚程哲神色如常,眼神高深莫測,語氣裏也滿是不以為意。


    “皇上怎麽會答應?你......。”謝君言有些驚訝,張了張嘴,看著楚程哲不知如何安慰,此時心裏也想到了自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謝君言眼睛微眯,想到謝府裏自己名義上的祖母和母親,神色一片晦暗,握了握拳頭,心裏不知在想著什麽。


    兩人相對一片無言。


    此時,一黑衣男子往這邊走來。


    “昭親王,主子。”男子高聲行禮。


    謝君言聽到聲音,出聲說道,“謝一,何事如此匆忙?”


    謝一看了看楚程哲,又看向謝君言。謝君言擺了擺手,“無礙,講吧。”


    “是,主子,這是屬下收到的羅生一寄來的信件。”男子低頭,將信件舉在頭前,遞給謝君言。


    “哦,羅生一?”謝君言淡淡地說道。


    “正是,一個月前,羅生一被派去跟蹤沈子越。”男子解釋了一遍說道。


    “給,你看看吧。”謝君言拆開信封,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臉色平靜,隻是卻又返迴重新讀了一遍,這才直接交給了楚程哲。


    楚程哲詫異地看了一眼謝君言,也不多話,接過信就讀了起來,“大膽,竟然有這種事。”楚程哲神色憤怒,臉色鐵青,與謝君言對視了一眼,他們這種人想事情自然和一般人不同。平常人隻看到蔚縣三大家族私采金礦,違反律法,官員為了利益,做出害民之事。然而他們則要思考的深一些,一眼就能看到這件事不簡單。


    要知道一座金礦可以出不少黃金,而有了黃金就有了錢,就經常會伴有私造兵器,豢養私兵的事。不論是私造兵器還是豢養私兵都是謀逆之事。這樣一來,此時怎麽說是小事。


    當然這也是安然當初知道時,大感頭疼的地方。安然有著現代超前幾百年的見識,自然看出這件事背後不簡單,事情越不簡單,就越麻煩。而安然最不喜歡的就是麻煩了。


    “君言,我得先進宮一趟,不過這信可否能借給我。”楚程哲急忙站起身來,臉色有些著急的說道。


    謝君言點頭道,“可以,你拿去吧。”聞言,黑衣下屬謝一,嘴角動了動,終是什麽都沒說。


    “那對於這封信,我就說是沈熙照給你寫的,向你求救的。”楚程哲看了看手的信,隻拿出寫著蔚縣之事的那頁。雖然不知君言為何要派人跟蹤那翰墨公子沈熙照,不過到底是好友外加盟友,此時替他著想道。


    是夜。安然與羅生一按照白日裏的計劃,兩人又喬裝打扮了一番,出了客棧分頭行事。


    羅生一向著白日裏早就找好的薑家而去,而安然的目標則是嵩家。


    離了羅生一,安然用神識掃過附近見沒有人,熟練的使用神通隱身起來,這才光明正大的從嵩府正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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