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


    景王李澤晟臉色陰沉難看到了極點,對於獨子他一直抱著很大的期望,這孩子也從沒讓他失望過,可怎麽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候,他卻頻頻出錯?


    先是招惹一個男人,差點兒誤事,現在連正事也辦不好。


    李煒臉色也很難看,當初他信誓旦旦做了保證,誰知道居然出了差錯?而最大的罪魁禍首,既然還是他心心念念的蘇末。當他看到一身女裝的蘇末,怒火和□□幾乎同時升上來,燒灼著他的內心,時刻不得平息。這樣的蘇末,讓他既想要占有,又想要狠狠地毀滅。


    “事情若成,我們的大業也算師出有名,兩萬兵馬都在待命,你知道一天要花多少銀子……”


    李澤晟氣得心口疼,不光是這一件事出了茶樓,最近他名下的好幾處生意都大不如前,有的甚至不能維持,這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如今,無論是時間還是金錢,他們都耗不起,必須速戰速決。


    “生意上,夜梟已經查出來了,這都是常家在故意同咱們作對。”


    李煒臉色陰沉的一點不比他老子好多少,一提到常家,他就恨不得把常昊戳骨揚灰。


    “看來,太子那邊也已經有了防範,計劃必須提前了。”李澤晟一拍桌子,終於下定了決心,“派人通知蒙勝和李靜安,三天後按原計劃行事。”


    “可是——”這樣就是真真正正的造反,不到萬不得已……


    李煒猶豫了一下,看到父王冷厲的目光,也跟著下定了決心。成王敗寇,不過如是!


    李澤晟離開之後,李煒在書房沉思半晌,同待命的夜梟道:“你去把那個女人抓來,盡量,別弄傷了。”


    言外之意,如果她不知道好歹,那也不必客氣。


    “是。”


    夜梟並沒有開口詢問是誰,最近他一直在暗中監視的女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蘇末的二姐桃花。


    想要抓住桃花也不容易,她的院裏多了幾個高手在暗中保護,就連出門也有人悄悄跟著,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當然,李煒不會想知道這些,他隻要結果。


    夜梟望著李煒背影,神色暗了暗,如果不是為了母親和妹妹,他又怎麽會——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太遲,這條命早就不屬於他自己。


    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夜梟閃身越出窗外,一身夜行衣瞬間融入黑夜之中。


    “我的小末……”


    李煒盯著牆上一幅畫目光狂熱,畫中人一身素色長袍,眉目如畫,神色卻十分冷淡。


    大業未成,此時他的神經猶如緊繃的弓弦,時刻不得放鬆,隻有在想到蘇末時,焦躁的心情才能稍稍平靜半刻。不知道什麽時候,想要得到蘇末的執念,已經和天下等同。


    “主子,秦大學士來了,見還是不見?”


    翠微匆匆走進書房,腳步卻很輕,見蘇末隻是坐在窗前發呆,近前去輕聲道。


    蘇末皺眉,他和秦翰可不熟,這人突然找來,多半和他二姐有關。想到此,也不等翠微帶人進來,徑自迎了出去。


    “你二姐她不見了。”


    “該不會是二姐出事了吧!”


    兩人同時出口,都是一怔,秦翰一臉的焦急,又有些懊悔。


    上午他陪著桃花到錦繡莊選料子,恰巧遇到李宗正家的大夫人,他一個大男人不便陪著,就在外廳等候。誰知一盞茶的功夫,桃花就不見了蹤影,譚夫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怕也是兇多吉少。


    蘇末聽了事情始末,反而鎮定下來,倒是安慰秦翰道:“如果單單隻是擄人,那麽兇手必有所求,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二姐暫時不會有危險。”


    “可是,我看地上流了許多血,就連屋外也是,我沿著血跡找過去,到城外就沒了。”


    秦翰擔心桃花受了傷,別說她一個弱女子,就是他一個大男人見了那麽多血也心驚。


    兩人正討論著,就見常昊被人推著輪椅行了進來,一見麵就道:“我派去保護二姐的人受了重傷,強撐著迴來報告,不過對方也不好過,拚著同歸於盡,胸口中了一劍,估計這血就是那兇手的。”


    “那就好……”


    一聽桃花沒有受傷,秦翰這才稍稍放心,這時候也顧不得蘇末和常昊之間態度如何奇怪。


    “我已經派人去追查那人隱匿蹤跡,現在也隻有等。”常昊這麽說著,心裏卻很是不安,若是那人要拿桃花做威脅,能夠威脅的人也隻有蘇末而已。


    “我到京城不過幾個月,並沒有得罪過什麽人,真要說和人過不去,無非是——李煒!”


    蘇末恨恨,早知道就不應該放了這家夥,這幾天常昊派人保護的周密,他沒有機會下手,才想出這麽個法子。


    三人正商量著怎麽解救桃花,就見鬆風拿了一張紙條進來,徑自交給了蘇末。


    剛剛有人敲門,送了這個,二話不說就走了。


    紙條沒有署名——“若想另姐平安,還請蘇兄前來天香樓一聚。”


    “我和你一起去。”


    常昊看了紙條立刻道,讓蘇末一個人去,無非是送羊入狼口。


    李煒隻派了一個心腹去捉桃花,可見他身邊並沒有幾個可用的人,又把地點設在天香樓,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件事他並不想讓景王知道,所以就算去天香樓也不會帶太多人。


    這樣,就有機會抓住李煒,桃花也就有救了。


    “我也去。”


    秦翰也跟著附和,心上人被抓,他決不能眼睜睜幹看著。


    “不用,人多反而礙事。”蘇末沒有明說,這兩個人一個不良於行,一個文弱書生,去了也派不上用場。想了想有道,“既然李煒敢約我在天香樓見麵,想必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


    蘇末並不想讓桃花以身犯險,雖然常昊口中叫桃花二姐,可真到了有所選擇的時候,他絕對會選蘇末,這也是蘇末不想看到的。


    二人還想再說什麽,卻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半個時辰之後,常昊和秦翰相繼醒來,翠微早在一旁候著,見狀立刻道:“主子這時候怕是已經到了天香樓,就算趕過去也來不及了。還有,李煒敢在這個時候搶人,隻怕景王府近兩天就會有異動,讓少爺趕快通知太子,早做準備。”


    常昊盡管懊惱,卻也不得不迴府,除了盡快通知太子,還要迴常府調動那些暗衛和死士,才有把握去就蘇末。


    “我和你一起去。”


    秦翰沒想到事態已經如此嚴重,深吸口氣平定下來,此時已經不僅僅是兒女私情,還關乎國家大事。跟在常昊身邊,也能最快得知所有消息。


    蘇末一人出現在萬花樓,早有人候著,見狀連忙迎上去,把他帶到二樓的雅間。


    “小末,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剛踏進門,就聽李煒喜悅地道,不用抬頭看,也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有多麽令人厭惡。


    “不要傷害我二姐。”


    蘇末隻說了這麽一句,便安靜地在桌邊坐著,其他悉聽尊便。


    “還是乖乖聽話的小末最可愛,來,看看這個——”


    李煒見蘇末如此“聽話”,更加滿意了,將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玉盒推到他麵前。


    蘇末二話不說把玉盒打開,卻見裏麵隻有一隻小蟲子,不知道是不是畏冷的緣故,在盒底一動不動。


    那近乎透明的小蟲子,沒來由讓他一陣反感,皺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嗬嗬,我可沒忘記,小末你一身毒術出神入化,這小東西可是我好不容易尋來的,有了它你才會乖乖聽話。”


    李煒得意地道,為了克製蘇末,他一直在想辦法,終於讓他尋到一個奇人。


    蘇末臉色變了變,李煒所說的神奇小蟲子,根本就是蠱蟲。本來他還想依仗自己的毒術,找個機會製服李煒,如今看來倒是托大了。


    依照李煒吩咐,蘇末直接用匕首在手腕上劃出一條血口,那蟲子聞到血腥,立刻順著傷口爬到了他的體內。


    “別看平常沒什麽感覺,隻要你敢輕舉妄動,我保證那滋味你終身難忘。”李煒打一棒子,又給出一個甜棗,拍拍巴掌,外麵立刻進來一個黑衣死士,“通知黑梟,把小末的二姐給放了,記著小心些,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讓黑梟不用迴來了。


    到底,李煒還是想在蘇末心裏留下一點點好印象,哪怕現在蘇末已經恨透了他。


    見蘇末仍舊冷著一張臉,李煒忍不住上前,輕輕撫摸那想往已久的眉眼,指尖在他臉頰流連——“小末,等我父子二人把狗皇帝趕下來,我就讓你做我的側妃,等我繼承皇位,你就是貴妃了。作為第一個男妃,你高不高興?”


    “有你父王在,你不敢。”蘇末冷笑,“否則你現在為何偷偷摸摸與我在天香樓見麵?你敢把我帶到景王麵前麽?”


    “我——”


    李煒頓時語塞,他的確不敢,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景王,對蘇末是又愛又怕。


    “李煒,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敢在你父王麵前說要娶我為妻,我就和你在一起。否則,你就不要逼我。”


    蘇末反倒平靜下來,忍著惡心說了這些話,就是怕李煒太過急色。


    “好,我不逼你,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早晚會有喜歡上我的那一天。”


    李煒臉色變了幾變,終究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承諾。隻要他一日不是皇帝,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給蘇末一個名分,本來他就是打算暫時“金屋藏嬌”沒想到被蘇末給說破了。


    蘇末這才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李煒到底還不是壞的太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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