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蕭雪的電話打來了,陸葉一連幾天都焦慮不安,每天都過著魂不附體的生活。蕭雪是支撐著他能夠忍氣吞聲的在學校繼續待下去原動力,往常他們至少三四天要通一次電話,可最近一連半個多月了她都沒有打來,給她打手機又總是關機。六神無主的陸葉感到似乎發生了什麽事,可你小子別瞎說了,你們複讀生不是一個月才迴家一次嗎?我算計著今天正好是三十號,就給你打電話了。”

    “嘿嘿,開個玩笑,最近過的怎麽樣呀,上次聽你說的大學就是那種情況,我都沒信心再複讀這一年了。”

    “怎麽說呢?就我他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這令他每天都坐立不安,一直生活在纏綿悱惻之中。

    “喂。”

    “張濤在家嗎?”

    “是陸葉呀,你他媽的怎麽這麽長時間都不和我聯係,是不是喜新厭舊把我給忘了呀?不對,不對……應該說是重色輕友吧。”

    個人而言,有愈演愈劣之勢。”

    “是嗎?”張濤疑惑的停頓了一下,有點泄氣的又說道:“那……那看來考上大學後也並非會如人所願呀。”

    “過幾天我們就要放寒假了,迴去後我再和你大談闊論吧,這次我是有點事想要問你。”

    “是關於蕭雪吧。”張濤一語道破的打斷道。

    “嗯,好幾天我們都沒聯係了,她……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也正奇怪呢,平常在學校經常見到她,可最近半個多月來她好像失蹤了一樣。我聽她班裏的學生說,她生了一場大病,就請了個長假,數學課都暫時找人代替了。”

    “生病?什麽病會這麽長時間不見好呢?以前絲毫沒有聽她說過自己有什麽遺傳病或者突發病之類的事呀,況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體質弱,她應該是很健康的呀。”陸葉疑惑的說道。

    “這……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替你打聽一下的。”

    “那……那你多操點心啊,最近我也煩的不行,有時間的話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好吧,想開點,別想那麽多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會的,謝謝,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後,陸葉一陣長時間的深思。

    寒冬來臨,冬節已至,放假就在眼前,當然少不了矯揉造作的考試這一關。

    陸葉真是從心底裏佩服這些當老師的,就拿《馬克思主義哲學》這門學科來說吧。上課後十分鍾之內那個逼老師堅決不進入教室,似乎是坐月子的女人般怕墮胎一樣,絕不輕易例外。幾分鍾過後,那半死不活的婆娘才拎著一本書懶散的大搖大擺的走進教室,到講台後,把書放在課桌上從頭到尾的翻一遍後就方程式似的一個個的點名,看樣子她是以為上課鈴還沒響從而裝模作樣的以翻書來顯示自己對職業的盡職盡則,可她媽逼卻不知都快要下課了,偏偏還要再一個個的點一下名。更絕的是老師怕上課期間有痛恨之士從後門溜走,所以下課前還要裝逼——很裝逼的再點一遍。陸葉實在是搞不懂(當然,本作者也很疑惑)一個二十歲的七尺男兒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嗎?上小學、初中、高中的時候還沒有這樣耍鳥,難道人這東西是越大越他媽的孬種嗎?

    考試的時候那些家夥們的花樣更是令人拍案叫絕,絕對是一創新。由於馬克思主義哲學是一門選修課,就沒什麽可考的,但迫於學校的壓力又不得不考,所以在大家的出謀劃策下,那老師虛心的接受並吸取且施行了一種考試方式,通過抓鬮考試。她把一張紙撕成四塊,分別寫上優、良、中、及格的字眼,誰抽到那個就代表其成績是什麽,下麵頭腦簡單的學子們便興致盎然的同意並欣然接受,因為最差也是個及格,無論抽到那個都不會不及格的。

    關於其它的必修課,陸葉則對學校的那種慣用伎倆很之入骨、極其不滿、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那些卑鄙之人在必修課考試時監考的毫無破綻可尋,讓下麵的那些考生們無一絲漏洞可鑽。這本來是他們做老師盡職的體現,可他們的本意卻並非如此,而是有著極其低下的下流目的。學校領導給他們下達的任務是每個班必須要有一定數目的學生是不及格的,如果學生們的成績確實不錯,老師們就用自己手裏掌握的那百分之三十的權力篩選出那一定數目不及格的學生(在大學裏每個老師都握有學生百分之三十的平時成績,也就是說學生期末的真實成績隻占百分之七十。這本來是素質教育的體現,卻未料被這些老師們侮辱的成為了手中的最後殺手鐧——上過大學應該都知道,在這兒簡要的解釋一下)

    當然學校是不會無怨無故的做這種無用功的。

    學校每次考試後運用各種手段選出不及格的學生後就會安排這些學生下學期補考,而在下次的不考的時候那些老師們則一反常態的閉著雙眼睡覺,即使實在不磕睡的也要勉強合上雙眼趴在桌子上,以免下麵學生抄的時候有所顧慮。學校的這種做法不言而喻的露出了他們那肮髒的尾巴,由於每次掛課後的學生必定心慌意亂、憂心忡忡,這時學校便安排老師給他們補課,當然這補課不能白補,是要付出一定數目的鈔票做代價的,再加上補考費這一筆錢,兩筆費用加起來將是一筆數目可觀的資金。至於這些運用欺騙手段得到的巨額錢財最終落如誰的手中,將不得而知了。

    陸葉又想起了前幾天在學校的英語四級考試,在報名的時候陸葉甚知自己的水平還沒有得到四級的程度便未報名。

    那些報名的學生考試後迴到宿舍的喜悅氣氛把正在睡夢中的陸葉吵醒了,他們爭先恐後的向陸葉炫耀著自己的英語四級肯定時良好以上的,更甚著還有人說自己會得滿分。看著這些平時連翻過有關英語方麵的書籍都沒有的同學這樣誇誇其談,心想必定另有內幕,便向他們仔細一問,果然不出所料。學校關於四級考試有兩種類型的考生,一種是通過自考,另一類則是交一筆數目不小的費用由專門的老師上課輔導。兩者同時考試,而蹊蹺的是這兩類學生並不會穿幫,也就是說兩種類型的學生絕不會有兩個考生會在同一個考場。那些自學的考生們自然苦不堪言,監考老師們盡職盡責的監督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想作弊當然不可能。

    許棟原本是想依考自己勤勞的雙手通過四級的,可報名後沒幾天就把這事忘了。到考試前天學校公布考場的時候才猛然驚醒。雖然這兩天他挑燈夜讀,但畢竟為時已晚,便安慰自己說:“沒事的,考試不會太嚴的,隻要見機行事,還是有希望的。“

    令他鬱悶的是的確有監考不嚴的考場,但遺撼的是並未將他選入其中。而他所在的考場“真他媽的變態,”這是他走出考場說的第一句話。他所在的考場連咳嗽一聲都會招來那四隻懷疑的眼睛,好像特務對暗號似的。但這並未使許棟死心,他仍抱有“過一會兒就會有機可乘的”心態在等候,無奈那兩個監考老師機器人似的,始終都在教室來迴轉悠著。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的他兩眼都有點眼花了,想抄當然是不可能的了,便隻能和考卷互不相識的幹瞪眼了,那種感覺自然令人很鬱悶。

    宿舍的其餘三人則與他的境況有著天壤之別,有的同學遞紙條,有的則在打手勢。張彬和林軍也是早有準備,試卷一發到他們手上便把卷子先放到了一邊以免口水滴落到上麵從而毀於一旦,隨即便倒頭入睡。

    “誰啊。”正睡意朦朧的林軍感到有人推自己便抬頭問道。

    “你怎麽不做試卷?”

    看到是監考老師,李猛揉揉眼睛,睡意惺忪的答到:“不,不會做。”

    “那你笨得連抄都不會啊?”監考老師果斷幹脆的問道。

    這句話像涼水一樣突然潑到他身上,把他徹低弄醒了。他忙看著老師擠出一絲並不賞心悅目的微笑不停得說道:“哦,會,會,當然會……,”隨後他又叫醒張彬,讓他先清醒一下,自己則去找答案。

    在東奔西躥下最終把除寫作外的答案都找到並填上了,然後便把試卷遞給林軍,自己則顧不上喘口氣就又去努力了。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一個自以為很牛逼的答案,但他自己更牛逼,怕拿著人家得卷子抄不好意思,便從口袋掏出手機用100萬像素的攝像頭拍了下來,隨即通過藍牙(恐怕這一功能是藍牙發明者始料未及的吧)又傳給了郭剛,兩人就這樣掩耳盜鈴得把四級給搞定了。(2006年1月,聽說某市明目張大得進行英語四、六級作弊。陸葉一陣迷芒,學校都搞成這樣,更不用說社會上的人了,特別是六月份的四級考試,媒體報道的一哥們把竊聽器放褲襠處以便作弊,後來那東西經受不住那地方的熾熱高溫最終爆了,真不知那哥們能不能再做男人了。話題扯遠了,言歸正轉,本書中的兩個人物張彬、林軍後來也領到了《英語四級證書》,可他們的英語水平到底是個什麽程度,能否用英語說兩句最基本的問候語恐怕隻有他們最清楚了,但這些對他們來說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們拿到了他們想要的,不知道“不管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在這裏是否適合。不知是教育界的悲哀還是社會的悲哀或者是那些愚昧考生的悲哀,或許應該說是欣喜吧。這是作者本人的觀點,也許並不合理,但憋不住說兩句。)

    唿吸之餘又一個春節逼近了,狗年悄然來臨了。

    離春節還二十天時,陸葉所在的學校放假了,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飛似的奔向了火車站。

    “張濤。“

    “陸……陸葉。“張濤驚奇而又欣喜的叫道。

    陸葉微微的笑了一下。

    “你……你怎麽迴來了?什麽時候迴來的?“張濤興奮的問道。

    “我們昨天上午放寒假了,我是連夜趕迴來的。“麵對張著大嘴的張濤,陸葉又繼續說道:”走吧,先吃飯去。“

    “你們這麽早就放假了,”不隻是對陸葉的羨慕還是對自己的同情,張濤歎了一聲又說:“哪像我們整天生不如死的。”

    我可警告你一句話啊,“千萬別把大學設想的太好了,我們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輕鬆、悠閑、自由,”陸葉一臉嚴肅的說道。

    聽到命令似的不可違抗的聲音,看到陸葉憂鬱而堅定的眼神、鄭重其實的表情。張濤一時不知所措,陸葉猛然間的反常搞的他不知該說什麽好。

    “就去這個飯館吧。”陸葉開口打破了令人尷尬的場麵。

    “好呀,五髒六肺委屈好久了,今天可要好好的補償一下它。”張濤立刻恢複了平時嬉笑的樣子。

    他們進飯館坐了下來,要了一盤土豆絲,一條魚,一個宮保雞丁,外帶兩碗米飯還有五瓶啤酒,因為陸葉一直覺得代表著團圓,所以他又讓服務員添了一斤餃子。

    “幹一杯,就算小弟為你接風吧。”張濤風趣道。

    陸葉輕輕一笑,和他碰了一杯。

    “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有見過她嗎?”終於忍不住心事了的陸葉有點著急的突然問道。

    “一切能想到的辦法和途徑我都用過了,可結果卻猶如夢幻泡影。”張濤一臉抱歉的答道。

    “會不會與那‘龜頭’有關係呢?”沉默了片刻的陸葉又問道。

    “不……不會吧,雖然那個變態狂早已對蕭雪垂涎三尺,可他沒有理由會讓她消失呀。”

    “那……那他還是老樣子嗎?”

    “嘿嘿,狗改不了吃屎,與以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又一批祖國還未開花的花朵就要麵臨凋謝了。”好像這是一個荒誕而可笑的問題,張濤笑笑迴答道。

    “如果真與他有關的話,我一定會宰了他的。”冰冷且帶有怨恨的聲音從陸葉口中發出。

    “要是有那麽一天的話,記住叫上我啊,我早已對這個家夥恨之入骨了,要不是他,說不定我現在已在哪個大學了。”隻顧著吃的張濤一邊夾菜一邊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末了又加上一句“他這種人就是該死”的話。

    “該死。”陸葉低聲的說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什麽?你大聲點,我沒聽清楚。”張濤詢問道。

    “哦……,沒什麽。”一臉木然的陸葉答道。

    吃飯後陸葉讓張濤先迴去了,稱自己還有點事。等若有所思的張濤走後,陸葉忙打了輛車,直奔蕭雪家裏。

    按了兩下熟悉的門鈴後,門“吱”一聲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

    陸葉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看門牌號,並沒有錯,驚訝的問道:“你是誰?”

    “你又是誰?”那女人答非所問的問道。

    “這……這不是蕭雪家嗎?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陸葉憤然道。

    “蕭雪,”那女人自語道,似乎想起了什麽,又說道:“好像她是叫蕭雪吧,可她把房子買給我們了。”

    “買給你們了?”陸葉驚奇而疑惑。

    “是呀。”

    “什……什麽時候買給你們的。”

    “一個多月了吧,”那女人低頭想了想又抬頭答道。

    “一個多月了?”陸葉茫然道,頓時呆若木雞。

    “你……你沒事吧?”看他滿臉頹喪的表情,那女人好奇的問道。

    “嗯,”從朦朧中被驚醒的陸葉本能的應了一聲,便晃晃悠悠的從樓道走了下去。

    冷風迎麵吹來,陸葉睜大了眼睛,張開了雙臂。頓時清醒了些,看到地麵上未融化的雪花,陸葉猛然撒腿就跑。

    大汗淋漓的陸葉看著空無一人的廣場,疲憊不堪的走到曾和蕭雪擁抱的地方,像是沒有支架的機器一樣,突然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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