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為難過池曳的生活製片早在池曳落水的當天就丟了工作,現在應該正在某個城市邊緣的工地搬磚。這位新上任的製片人屬於賀霖的嫡係,算是投資界不可多得的商業奇才,雖然對娛樂圈的了解有限,但卻深諳幕後操縱,捧人手段高絕而且不著痕跡。主要是擅長砸錢。當然這些池曳都不需要知道。池曳禮貌的伸出右手,“胡製片,您好。”製片人態度態度親切熱情,卻沒有迴握他,而是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張房卡遞給他,巧妙的避開了十指直接接觸。池曳沒在意,笑笑接過房卡看都沒看就扔進兜裏,然後繼續聽認真製片和副導東拉西扯地聊天。池曳此時刻的狀態很放鬆,臉上掛著隨和明朗的笑意盈盈,陽光下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製片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半響輕輕吐出一口氣。其實選製片人這種小事從來不必日理萬機的賀霖親自操刀,寰宇集團自然有專業團隊料理妥當,所以胡製片在接到賀總親自邀請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賀霖當時表達的十分隱晦,但胡製片心知肚明,這擺明了是總裁大人給自家情人強塞資源還嫌棄不夠,非要拉出自己來鎮場麵。製片人連著好幾天沒睡好,至今心有餘悸,不知道是個多麽棘手的嬌嫩山芋居然得到了萬年冰山賀霖的垂青,生怕一不小心給人家碰碎了。眼下見到山芋本尊才算放下心來。這孩子不僅沒有一點兒金絲雀的驕矜架子,而且一身渾然天成的清貴範兒簡直是和角色不能更契合。副導演以為製片對池曳不熟悉又大肆誇獎了池曳一翻,可惜彩虹p還沒圓滿就被場務急匆匆地叫走了。池曳順著他離開的方向看過去,居然意外地看見了那個許久不見的eric。隔著幾顆小樹,eric完全沒有了半個多月前那個驕矜不可一世的樣子,獨自坐在一個石頭蹲子上,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池曳皺了皺眉。eric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抬起頭,剛好和池曳兩兩對望,眼睛裏明晃晃的恨意。池曳懶得跟他較勁,脆直接轉過臉去不看他。製片人遠遠地瞟了一眼eric,很不以為意,笑著解釋道,“他今天和你有兩場對手戲,演完之後就不會再出現了。”池曳點頭說“沒關係”。製片人說話很有策略,用的是和“你”而不是和“主角”有兩場戲,也沒有說清楚eric是不會再出現在片場,還是不會再出現在娛樂圈。製片人自以為不留功與名,把人情都給賀霖去做。池曳卻忍不住納悶。按照二爺向來永絕後患的除草機式人物性格,他既然插手管了eric的事情,又怎麽會讓他還好端端地待在劇組裏?難道是這中間出了什麽意外。池曳不想節外生枝,抿了抿嘴沒說話。胡製片隻當他是不想見到eric,正想怎麽把這個話題折過去,突然兜裏的手機震了幾下,製片人掏出來看了一眼,胖乎乎的圓臉上立刻浮現出不可言說的笑容。詭異曖昧,好像還有點兒慈祥。池曳忍不住眼皮一跳。果然,製片人收起手機轉而在看池曳的時候隻字不提拍戲的事情,反倒笑眯眯地說要帶他賓館去熟悉居住環境。池曳:“……有必要嗎?”仿佛是來拍戲的,不是來度假的,為什麽要看住處?雖說隻是個區區替身,但職業演員的素養要有,不蹲在小馬紮上等戲都凸顯不出敬業精神。池曳委婉地:“我這才剛到,還是在在排場熟悉一下鏡頭吧。”製片人大大方方:“謝導上午不在,你的戲不著急拍。”池曳善意提醒:“您剛剛不還說我今天和eric有兩場對手戲嗎?”製片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邏輯有什麽問題:“那就讓他等著吧,多等幾個小時有什麽關係。”池曳心裏的疑惑那麽大,總覺得這位新上任的製片人似乎是跟自己兜裏的錢有什麽化解不開的深仇大恨。這種疑惑在兩個人踏進酒店大門的那一刻飛速竄到天靈蓋。製片人一路把池曳送進酒店大廳,邊走邊說,“大學城附近寸土寸金,能訂到最高規格的酒店也就是這個規格了,池老師多包涵。”池曳看著金碧輝煌的大廳裏掛著的銅牌上明晃晃的五顆星,這還叫委屈?從早上到現在,片場裏撲麵而來的變化已經讓池曳隱約猜到劇組肯定是有了新的金主霸霸,但是,就算再財大氣粗的霸霸也沒道理給一個替身演員的宿舍安排在五星級酒店。池曳問,“咱們劇組所有人都住這兒?”製片人迂迴,“為了一部分演員的拍攝方便劇組沒有進行封閉式管理,安排的住處比較分散。”池曳覺得這話裏有問題,瞧瞧打量了製片人一陣子沒看出端倪,又不好再追問,隻好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製片人以為這就算講通了,心理一塊大石頭落地,笑著讓池曳好好休息,自己喜滋滋地出了酒店,池曳眼前還殘留著製片人轉身之前的曖昧一笑,小腦瓜裏飛速躥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圈子裏拉皮條的事兒實在不少見。池曳上輩子也碰到過,隻沒有眼下這麽大的排場。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麽張揚,池曳方才特意讓浩浩蕩蕩的安保隊伍留在片場單獨一人和胡製片來了酒店,現在多少有點兒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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