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霖沉默了三十秒,“我知道了。”林一水頷首,目的達到了,沒在多說什麽。.賀霖很少沾酒,但凡喝了,就必定是烈酒。當天晚上的合歡宴上,賀霖被一群人團團圍著,實在撐不住應酬了幾杯百加得。到家時人已微醺。沒讓保鏢和助理跟著,男人獨自一個人沿著旋轉樓梯往下走,直到看見門上罕見的鐵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地下室。賀霖怔了下。卻也沒怎麽踟躕,坦然地推門而入。池曳還沒睡。他正窩在床上逗狗,門一開猛的灌進一股深秋的冷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裹緊被子。顯然,暖氣還沒裝。賀霖原以為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形容枯槁,麵黃肌瘦,雙頰凹陷,眼神空洞,人不人鬼不鬼的池曳。沒想到麵前的青年除了臉色比之前更白了幾分,瘦了幾分之外,整個人的狀態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差。肩窩邊那顆殷紅的血痣,反倒因為瘦到形銷骨立的鎖骨更加醒目,幽暗的燈光下,越發顯得妖嬈勾人。池曳盯著來人,喉嚨動了動,應該想叫人但又沒出聲,硬氣的把頭扭了過去。賀霖斂了眸。小奶狗被提溜著脖子拽出被窩,扔到門外,小爪子扒著門邊,“嗷嗷”叫了幾聲。抗議無效。賀霖反手關了門。床頭的桌子上還放著晚飯,池曳沒動過,也沒人敢自作主張收走。賀霖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擺放整齊的碟碗,沒什麽溫度道:“吃飯。”池曳從被子裏探出一個小腦袋,試圖讓自己硬氣一點,“我不想……”“不吃?上麵的……”賀霖原本想說的是,“不吃的話,讓他們端出去,上麵的那魚湯油已經凝固了,我看著惡心。”但剛開了個頭,就被池曳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吃!”上一世博覽群文的池曳對於“上麵”、“下麵”這樣的詞語實在是太熟悉了。那些書裏,天涼王破的霸總對不識好歹的小受們,通常就是毫無感情的一句:“上麵不吃,那下麵吃吧!”氣節什麽的,在菊花麵前不值一提。池曳飛速附身叼起半片麵包,邊嚼邊含混地刨白,“……下麵太細了……吃不下的。”賀霖轟地一聲,原地燃燒。這口吃得太急了,池曳噎的眼圈有點兒泛紅,纖長的睫毛在濕漉漉的黑眼珠上忽閃著,抬眼看向賀霖,像隻無辜的鹿。賀霖的唿吸近乎停滯。在酒精的作用下,渾身的血液仿佛頃刻間向同一個部位奔流而去流去。漫長的喘息過後,表情終於變得難以捉摸,漆黑的瞳底翻騰起久違的征服欲,聲音陰冷森然,“你,背著我就是這麽勾引男人的?”第7章 池曳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往後縮,就被氣壓低沉的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力量相差太懸殊,賀霖幾乎沒怎麽費勁兒,抬臂往上一帶就把人直接扔到了床上,順勢撈起了池曳的另一隻手,攥在掌心裏。池曳纖細的手腕兒被扣在一起牢牢壓製在頭頂,賀霖卻並不著急起身,彎腿單膝跪坐在床上。這個完全壓製的姿態讓本就高大的男人更加居高臨下,漆黑的瞳孔裏原有的冷酷和探究一層層淡去,變作了令人心驚膽戰的溫柔。他說,“既然你執意如此,我隻好勉為其難盡一下丈夫的義務。”池曳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態下的賀霖。像頭壓抑著欲望的猛獸,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帶著濃重的戾氣和征服欲,強大到令人恐懼。池曳害怕了。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賀霖想要做什麽。空氣打在皮膚上冰冷觸感,讓池曳連說話都打著顫:“你你你……想要幹什麽?”男人斂目勾唇,嘲諷地吐出一個字:“你。”池曳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在娛樂圈混了半輩子,至死都還都隻是個十八線。更從未想過賀霖會對自己做這樣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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