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霖緩慢地看向池曳,冷色的眸光裏透著精明和殘酷:“你在打什麽主意?”池曳心裏一緊,但還是抬起眼和賀霖對視;“您是在問我為什麽不要求解開手銬嗎?”倒是坦坦蕩蕩,沒想著裝傻糊弄過去。賀霖有點兒意外。池曳看過原著,對於賀霖的性格十分了解,生平最恨欺瞞和背叛。所以在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上,池曳並不打算藏著掖著,更何況,就算想拚智商他也鬥不過賀霖啊。“如果您想放開我,即便我不說您也會這麽做;但如果您不想放開我,就算我要求了也是自取其辱。”池曳舉起胳膊晃了晃,到底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自嘲的意味,“比起乞求不切實際的賞賜,我寧願選擇對我真正有用的,抓得住的東西。”賀霖微怔。確實是聰明人的選擇方式。但,“池曳”不是向來沒有智商?向前傾身,抬起眼皮看了池曳好一陣,沒有找到什麽破綻。“你變了。”賀霖說,“可惜,晚了。”池曳心裏已經把一萬個紅叉叉拔刀刻在了原主的腦門上。賀霖說:“下午讓林一水帶你去房間。”林一水是是賀霖的貼身助理,中俄混血,眼睛是碧藍色的。池曳猛然想起昨晚率先踢開房門,和帶頭押送自己到地下室的那個青年,好像也是藍眼睛。一看就是個嚴謹幹練的人。而且根據小說原文的內容,第一個發現了原主竊取商業機密就是這位林助理,暗中收集原主出軌證據的也是他,曾經和原主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的還是他。池曳對這個叫林一水生理抵觸。“能讓祝管家陪我去嗎?”在明知現在不該提出任何要求的情況下,池曳鼓忍不住鼓起勇氣破釜沉舟。賀霖抬眉,薄薄的唇角向下壓,用氣場給他畫了一句,“憑什麽?”“我……我有點兒怕林助理。”也算實話實說。他即將要在原主房間裏做的事情確實不能露出破綻,需要一個老眼昏花的看守。池曳用眼尾偷瞄著賀霖的臉,努力迴憶著自己曾經演過的惡毒男配懺悔時的神態動作,捏著嗓子開始編台詞:“我害怕的話,布布也會跟著我心驚膽戰。我知道我是咎由自取,但是布布是無辜的,它才那麽小,下半生都要被他的主人牽連見不得天日,我僅僅是想讓它少受點傷害……”“好了。”賀霖頭疼,“半個小時。別想著……”“我絕不會想著耍花樣,”池曳乖巧搶答,“您放心,我接到布布就乖乖迴來,閉門思過”。或許是池曳這一整天馴順無比的態度取悅到了賀霖,男人臨走之前,難得的大發慈悲:“還有什麽要說?”言外之意就是:有什麽解釋或者辯駁的話趕緊說,趁我現在還想聽。過了今天,你可能此生都沒機會了再開口。池曳果然眼睛亮了一度,殷殷地抬眼看向賀霖,言辭懇切地:“那能讓人給裝個暖氣嗎?”賀霖:“……”池曳:“太冷了。真的。”第4章 從送走賀霖開始,池曳就癱倒在床上,雙臂舉過頭頂,仰麵朝天,仿佛整個人已經被抽空了。太難了,簡直是命懸一線。直到傍晚管家先生來的時候,池曳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老人家忍不住歎了口氣,“夫人?”賀家上下估計隻剩這位還堅持管他叫夫人了,池曳情緒不高,懶得糾正。其實賀霖這些年對池曳冷淡無情祝管家都看在眼裏,所以心中難免有些偏向,總覺得婚姻出了問題也不能全怪池曳,畢竟賀霖把人娶迴家也沒好好對待過。祝管家從兜裏摸出一把手銬的鑰匙,邊給池曳開鎖邊訓他:“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能睡著,以前也沒見您心態這麽好。聽說上午二爺給您機會說話的時候,您居然要了個暖氣?”“嗯。”池曳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他也不想啊,但是原主已經把坑挖這個地步了,眼下又出不去。祝管家看池曳的樣子都忍不住替他發愁:“您還真把地下室當家了,想住一輩子呢。”池曳掩麵長歎:“困住人的從來都不是鐵窗和牢籠。”“那是什麽?”“是‘沒有信號’。”池曳翻了個身,“所以,祝叔,你看我什麽時候找先生要個wifi合適?”管家先生覺得池少爺可能是失心瘋了。默默閉嘴,專心開鎖。但畢竟第一次擺弄這種管製器具,老人家有點兒找不準門道,兩隻手指扣著鐵圈用力扯了一下。手銬開了。池曳卻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哎呦”了一聲,倒吸著涼氣,迫不及待甩了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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