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群庸醫,根本沒本事醫好我兒。”


    長公主望著那些老大夫離去的背影,臉色難看的咒罵道。


    “娘,兒子…兒子好疼啊,以後我是不是廢了?”


    景世子躺在床上,疼的渾身抽搐,臉色扭曲的對長公主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是這些庸醫沒有本事,娘再讓人去給你遍訪名醫,一定會把你治好!”


    長公主也顧不得生氣,走到床邊,看得疼得渾身抽搐的兒子,心疼極了,眼淚嘩啦嘩啦地掉下來,但卻不忘安慰。


    “老天爺,若是本宮做錯了什麽事,就懲罰到本宮身上吧,為什麽要懲罰本宮的景兒…”


    長公主哭得極為傷心,眼睛紅腫得不成樣子。


    她忽然想到什麽,扭頭對一旁的丫鬟問道:“駙馬呢?駙馬去哪裏啦?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不見他人?”


    屋內的幾個丫鬟麵麵相覷。


    隨後,一個丫鬟走了出來,小聲道:“迴長公主殿下,老爺一大早出去後就沒有迴來。”


    “他去哪了?”


    長公主盯著那丫鬟,冷聲問道。


    “迴長公主殿下,奴婢不清楚,不過老爺這幾日一大早都會出去,直到入夜時分才會迴府。”


    那丫鬟如實說道。


    長公主眼睛眯了起來,皺眉道:“駙馬這樣有多久了?”


    “迴長公主殿下,有四五日了。”


    那丫鬟繼續道。


    長公主臉色瞬間陰了下來,變得無比難看。


    她不用想都知道,定是躲在哪個地方鬼混。


    她招來一個暗衛,讓他速遞去查駙馬的行蹤。


    那暗衛恭敬地應了一聲,很快就退了下去。


    京城,某座別院內。


    芙蓉帳暖,一室春光。


    紅木的架子床搖搖晃晃,透過青色紗帳傳出幾聲嚶嚀。


    兩個模樣妖嬈的美人,猶如水蛇般糾纏在一個中年男子的身上,做著不堪入目之事。


    “老爺,您可不能偏心月姐姐,多疼疼奴家……”


    “嗬嗬…蟬兒別急,老爺這就好好疼你…”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暗啞,笑了聲,也就糾纏了過去。


    屋內充斥著曖昧氣息,讓人臉紅心跳。


    這些女子都是揚州精心培養出來的瘦馬,身段容貌都頂級。


    她們歌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本是底層官員進獻給太子的玩物,但最後都通過各種手段送到駙馬的別院。


    這些瘦馬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勾得駙馬離不開她們,讓長公主日日獨守空房,淪為不被丈夫寵愛的棄婦。


    除了東宮暗中送過來的瘦馬之外,院子裏還有幾個南宮言送過來的瘦馬。


    容貌身段也都是上等,並且全部被精心教養過。


    目的也都差不多。


    駙馬並不知道這些瘦馬的真正來處,隻當私底下哪個官員想巴結他,這才送了幾個玩物過來討好他。


    駙馬除了是長公主的丈夫之外,本身也是寧國公府的二爺。


    想要巴結的官員自然很多。


    對於有人送瘦馬給他,是半分也沒有懷疑,反而樂嗬嗬地接受了。


    ……


    永陵侯府,前院書房。


    “嶽父大人,聽說大理寺負責刺殺一案,小婿在翰林院也磨練了這麽久,自認有些才能,不知能否調過去幫忙?”


    李洛書看著端坐在書案前的永陵侯說道。


    他前段時間聽說,大理寺正好有個官位空出來。


    是大理寺左寺,正六品。


    他現在是翰林院從六品修編,若是能進大理寺,成為左寺,那就是升遷。


    雖然隻有半級,但半級卻剛剛好,不會太過惹眼。


    隻不過這需要嶽父幫忙周旋。


    永陵侯看了一眼麵前的女婿,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雖然已沒有在朝堂,但人脈卻不少,找人疏通關係,這事並不難辦。


    可也不知道李洛書得罪了誰,他前段時間就想把這個女婿挪出翰林院,好安排進吏部。


    可不知道怎麽迴事,無論他怎麽疏通關係都沒有用。


    還是一個戶部的老友偷偷告訴他,說上麵有人壓著,不許李洛書升遷。


    他曾問過是誰壓著,但那老友卻不肯再說。


    “洛書,你可否得罪了什麽貴人?”


    永陵侯抬眸看向李洛書,皺眉沉聲問道。


    李洛書是何等人物,一聽就知道其中有什麽事,瞬間緊張了起來。


    “嶽父大人此話何意?”


    永陵侯複雜地看向他,也沒有隱瞞,“前段時間本侯想把你塞進吏部,吏部負責官員升遷,剛好有個員外郎的位置空缺,你過去就是升了半級。”


    “後來如何?”李洛書一聽,眼睛就亮了。


    吏部可是肥差,不知道多少人想進去。


    “本侯疏通了所有的關係,本以為不會有什麽問題,哪知道一直沒有結果,還是一個吏部的老友告訴我,說上麵有人壓著你。”


    永陵侯押了一口茶,又是緩緩說道。


    李洛書皺眉沉思。


    嶽父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他得罪了貴人,有人壓著他不許晉升。


    他努力迴憶過往,自己是否有什麽地方得罪了誰。


    他在翰林院兢兢業業,認真工作,每日定時點卯,到點下班。


    在翰林院和上司以及同僚也都相處很愉快,其間也並未遇到什麽人。


    “嶽父大人,小婿真想不起來有什麽地方得罪了誰,還請嶽父大人明示。”


    李洛書站起身來,抱拳朝永陵侯行了一禮,誠懇地說道。


    姿態恭敬謙卑。


    永陵侯看了他一眼,低聲輕歎,搖頭道:“本侯曾經問過,但那老友不肯說。”


    見李洛書不說話,永陵侯又是安慰道:“你也別氣餒,本侯再去托人問問,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如此,就麻煩嶽父大人了。”


    李洛書又是恭敬的朝永陵侯行了一禮,道。


    永陵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留李洛書在府上用了午飯。


    午飯後,李洛書也就離開。


    ……


    李洛書一路上都在想著這個事,連永陵侯都疏通不了關係,怕是上麵的大人物。


    隻是不知道是誰,為何要這般為難他?


    他剛迴到府上,就見妻子和母親在院子裏因為一件小事爭吵不休,新納的三個侍妾也在邊上看戲。


    他皺了皺眉,內心隻覺得無比煩躁。


    內宅不寧,官場不順,讓他心情很差。


    他並沒有管母親和妻子怎麽吵,轉身進了書房。


    李洛書端坐在書案前,腦海中劃過虞綰那張盛氣淩人的臉。


    他記得虞綰原本該嫁去晉王府,隻不過是因為愛慕他,才使用手段嫁了過來。


    他當時之所以沒有生氣,不過是覺得虞綰比虞瑤更有價值,又美名在外,這心裏當然不會生氣。


    可對於晉王府來說就不一樣,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嫡女變庶女,這事擱誰心裏能舒服?


    李洛書目光沉沉,莫非是晉王府生氣虞綰嫁給他,所以便暗中讓人壓製他官位?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麽迴事。


    隨後,就迅速吩咐隨從準備一份厚禮,準備明天去晉王府走一趟。


    他覺得不把這事解決,自己以後的官途怕是就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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