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風迴到別院,夜已深了,李茗軒和張書翰的房間還亮著燈,看他迴來。


    二人迅速出屋,對視一眼,便一左一右的把陳慕風堵在院子裏。


    李茗軒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手中折扇輕搖,挑眉笑道:“陳兄啊,你這可真不夠意思,我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有事情瞞著我們,老實說,這幾天偷偷摸摸的,是不是見心上人去了?”


    張書翰也是笑著走進陳慕軒,神色揶揄,“是啊,陳兄,原先我就發現你不對勁,因著科考也沒時間問,今個這麽晚了還偷偷溜出去,若是外麵沒有什麽美人,我們可不信哦。”


    麵對兩位同窗好友的逼問,陳慕風嘴角一抽,“咳咳,李兄、張兄,這……這事兒說來話長。”


    瑤兒有孕在身,自己也即將離開,這事還得拜托李兄找人幫忙照看,本也沒打算繼續瞞著,可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哦?說來話長那就慢慢說唄,反正這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聽陳兄講述這風流韻事呢。”


    李茗軒戲謔地說道,手中折扇一合,輕輕敲在掌心,那模樣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陳慕風。


    張書翰也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啊,陳兄,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話落,轉身走到院子裏的石桌邊,長袍一掀,坐了下來,大有一副豎起耳朵來聽的架勢。


    陳慕風見此情形,知道是躲不過去了,無奈地歎了口氣,也跟著走到石桌旁坐下。


    李茗軒自是也走過來坐下,身子微微前傾,就等著陳慕風開口。


    陳慕風沉默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道:“李兄、張兄,實不相瞞,我確實在外有一位心上人,這些日子也的確是去見她。”


    “哈哈,我就說嘛,陳兄你這幾日的行徑如此神秘,定是有情況。”


    李茗軒笑著用折扇輕敲了一下桌麵,“快說說,這姑娘是哪家的千金?還是哪家的才女呀?”


    陳慕風微微一怔,搖了搖頭,“她既非千金,也非什麽才女,隻是一位尋常人家的女子罷了。”


    他沒說的是,瑤兒曾是自己的三嫂,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瑤兒和三哥已經分開,沒有必須再提。


    張書翰微微一愣,有些詫異道:“尋常人家的女子?陳兄,你如今已是舉人,日後前途不可限量,這……”


    陳兄才高八鬥,容貌氣質斐然,實在沒有必要過早的談婚論嫁,若來年中了進士,並且名次靠前的話,不說娶公主,娶個官家小姐,完全不是問題。


    有了妻家的支持,將來仕途也會順利許多。


    陳慕風聽出了張書翰話裏的意思,“張兄,我明白你的擔憂,可感情之事,向來不是能用這些外在條件去衡量的。我和她情投意合,早已將她視作此生相伴之人,門第出身之類的,我並不在乎。”


    李茗軒輕輕皺了皺眉,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陳兄,你這想法雖灑脫,可你家中那邊怕是不會輕易應允。雖說你家條件一般,但今時不同往日,以你的成績來年中進士問題不大,你們之間,怕是要麵臨諸多阻礙。”


    陳慕風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我自是清楚這些,可我不在乎。我想,等我在科舉之路上再進一步,有了足夠的能力和地位,或許能夠說服他們。”


    說罷,他眼神看向兩人,話鋒一轉,“何況我和瑤兒木已成舟,她也有了我的孩子,家中長輩就是反對也無用。”


    李茗軒和張書翰聽聞此言,皆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之色。


    李茗軒手中折扇差點沒拿穩,“陳兄,你……你說她已有了你的孩子?這……你不是才來鳳棲郡沒多久麽?什麽時候好上的?”


    他隻覺腦子有點打結,陳兄是第一次來鳳棲郡,本以為是來了鳳棲郡以後認識的哪家姑娘,可如此聽來,完全不是這麽一迴事。


    這都有了孩子,肯定早就好上了。


    張書翰震驚過後,一臉佩服的看向陳慕軒,“陳兄,你倒是不拘一格,實在讓張某震驚的很。”


    也大大刷新他的三觀,在他的認知裏,陳兄溫文爾雅,是個極守規矩的人,就算有了喜歡的女子,也是發乎情止乎禮。


    哪知道完全不是那麽迴事,居然如此隨性,連孩子都搞出來。


    陳慕風聽見他的話,嘴角一抽。


    要是張書翰知道瑤兒曾經的身份,恐怕得驚掉下巴。


    他忍著笑,看向李茗軒,想著對方原先的話,半真半假的說道:“自是早就好上了,瑤兒是我們對麵村的姑娘,家裏發生了點事,便獨自逃到鳳棲郡找我。”


    李茗軒這會已經震驚中緩過神來,微微頷首。


    雖陳兄沒有具體說那姑娘家裏發生什麽事,但能讓一個女子獨自逃到這麽遠的地方來投奔情郎,家裏定然非常糟糕。


    不是被賣掉,就是逼著嫁給什麽人,這種事不足為奇。


    他輕咳一聲,“陳兄,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那你得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人家都有了你的孩子,可不能委屈了人家。而且過幾天我們也會迴去,到時那姑娘怎麽辦?”


    張書翰雖沒說話,但眼神裏流露出來的也是這個意思。


    陳慕風倒也沒有隱瞞打算,“這事我和瑤兒商量過,我們決定,我先迴泉水村,她暫時留在鳳棲郡,等家裏的事忙完,我就再過來。理由可以是遊學,或是提前進京科舉,總之先瞞著家裏。”


    說道這裏,他目光看向李茗軒,又是道:“李兄,瑤兒有孕在身,我實在不放心她,這事還得麻煩你找人暗中照應一下,她在城東租了個院子,人就住在桂花小院,離別院不遠。”


    李茗軒聽了,當即點頭應道:“陳兄放心,既然你都這般說了,我定會安排妥當,明日就從別院調個靠譜的婆子過去照顧你那心上人。”


    “如此,那就多謝李兄了。”


    陳慕風朝李茗軒拱了拱手,神色感激道。


    李茗軒擺了擺手,顯然沒有放在心上,“我們之間無需客氣,那你是準備等來年進京,還是從老家迴來就走?”


    春闈是明年三月,如今是八月,也就半年的時間。


    “迴來就會準備進京,瑤兒現在肚子還不大,路上小心點問題不大,若是等到來年,都快要生了,怕是不便遠行。”


    陳慕風沒有隱瞞打算,皺眉迴了一句。


    張書翰在一旁聽著,微微點頭道:“陳兄考慮得周全,隻是這一路進京,可得小心謹慎些。我要在家中陪母親些時日,進京的話,要等到明年開春,看來是不能一起走了。”


    李茗軒拍了拍張書翰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也是明年開春走,到時候我們一道進京就是。”


    張書翰微微頷首,和李茗軒一起走自是方便,一來路上有個伴,二來也可省去不少車馬費。


    三人也沒在院子裏一直坐著,又聊了會,便各自迴屋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早早起身,各自梳洗打扮,準備妥當後,便乘坐李茗軒的馬車前往府學參加鹿鳴宴。


    而虞瑤這邊,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見桌上有一個荷包,裏麵裝著20兩銀子。


    這一看就是陳慕風昨晚離開時,偷偷留下的。


    她莞爾一笑,倒也沒說什麽,隻把荷包和裏麵的銀子收好。


    剛吃過早飯,院門口就來了個婆子,自稱是李公子讓她過來照顧自己一段時間。


    虞瑤有點懵逼,她站在院子裏,疑惑地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婆子。


    這婆子看著倒是慈眉善目,穿著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裳,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用一根木簪子別著,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婆子見她發愣,趕忙笑著自我介紹:“姑娘,老身姓王,是李公子差遣老奴過來照顧您的。李公子說您身子不便,怕您一個人在這院子裏有個啥閃失,便讓老身來幫襯著點。”


    虞瑤也迴過神來,心中一轉,便明白這定是陳慕風托付李茗軒安排過來的人。


    陳慕風住在同窗李茗軒的別院,她還是知道的,也知道李茗軒家中是茶商,非常有錢。


    知道緣由。


    她忙笑著將王婆子迎進院子裏,“原來是王婆婆,快請進屋裏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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