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尊伯對當年未曾承襲島主之位怨念頗深。


    「所以……」玉門善似有所頓悟,半響才道:「我可以按你所示,說出真相,但你要答應我將怒雪劍自劍塚取出來,並放入鑄劍爐內淬鍊開其鋒刃,我看上了那柄劍,誰也不許搶。」


    知秋唇角冷冷一勾,「南音暈著,取個劍入劍爐並不是難事,不過你這丫頭口氣不小,怒雪乃是上古上神之劍,豈是你能駕馭的。」


    「這個不用你管,我看上的便想得到。」玉門善一副嬌蠻的態度。


    翌日,南音終於睡足了,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尋他的小徒兒。


    秋暮將日前玉門善為他熬好著的魚湯端出來,由衷地問:「你是不是能迴憶起一些東西?」


    南音一副懵懂的模樣,「什麽?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看來沒有,秋暮嘆口氣,盛了一碗湯遞給他,「你徒弟親手做給你吃的,你吃了我帶你去見她。」


    迷藏界內是個怎樣的結局,秋暮也不清楚,被浮樓跟瞳姬一攪和,猜都猜不出。作為一個打醬油的,她也摻合不進什麽,一切交由男女主角自行發展吧。


    這裏的劇情雖是假的,但關係到怒雪劍內的怨念能否消除,更關係到現實中無心島方圓數百裏的大雪能否停下,當地百姓們能否重見春天。


    直覺告訴秋暮,今日,便是個終結。


    知秋將無心島每日例行的晨會搞得甚是隆重,三千弟子無一缺席,甚至連病到癱瘓的世伯長尊也被他請了過來。


    那麽多修仙之人聚到一塊,秋暮擔心自己的隱身術會被發現,隻把肥爺跟鬧鬧隱去身形,丟在無人角落,自己順了一套無心島白色校服穿上,又把臉畫醜了點,混在眾多弟子當中。


    南音踏入大殿,殿堂中央跪著麵色憔悴的玉門善。他走到她身邊,吩咐道:「起來。」


    玉門善仰首望著他,軟軟叫了聲師父。


    南音眉心微蹙,聲音裏夾雜著無奈,「你以為你能瞞得過為師。」然後走去高台,落於正中首位。


    知秋甩袖走出,停在眾弟子之間,嗓音也比平日洪亮些,「今日,我無心島首徒玉門善要向大家交代日前島中弟子慘死的真相,由十二位世伯長老親見,三千弟子為證。」隨即,一記眼神朝玉門善瞥過去。


    受意的玉門善跪地道:「昨晚,知秋尊伯著了夜行衣潛入水牢,威逼利誘弟子將弟子殺害三位同門及一位廚子的罪行嫁禍給師父,知秋尊伯說待他當了一島之主後定會優待於我,待他百年之後再將島主之位傳給弟子。弟子被逼無奈假意答應,好在今日同門大會上揭穿知秋副尊的險惡用心。」


    堂中弟子無不驚愕。知秋簡直要被氣得中風,他沒想到玉門善竟倒打一耙。他抖著手指指向玉門善,「一派胡言,大家不可信這孽徒之言。」視線自人群中搜索,「洛神醫。」


    堂下眾人間走出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伯。


    知秋指著地上的玉門善,「洛神醫,你去探探這孽徒有沒有中毒。」再指向高坐之上的南音,「再去探探南音島主有沒有中毒。明明是南音害死了島中弟子,玉門善這個做徒兒的想包庇師父。」


    眾弟子喧譁間,洛神醫為玉門善探了脈象,隨即走去高台躬身道:「請恕老朽無理。」


    南音垂了眼睫,配合著掀開袖子,將脈搏露了出來。


    洛神醫拋出根細細金線搭在脈搏間探了幾探,轉身對滿堂弟子道:「依脈象所看,島主首徒卻是中了一種奇毒,而南音島主脈象正常,未有中毒跡象。」


    知秋於殿堂中忐忑著望著已喧譁一片的眾位弟子,「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甩了袖子指著洛神醫喊道:「你……你是南音派來的奸細,怎麽可能……」


    洛神醫氣惱,「什麽奸細,明明是你請我來探島主及其弟子的脈象,我何時成了奸細。」


    知秋思量一番,怒視玉門善,「是你,是你動的手腳,中毒的明明是你師父,我早便偷偷探過你師父的脈搏,殺死島中弟子的明明是南音,昨晚我收到島中弟子的密信,信中揭發了島中弟子慘死真相。」他伸手探入寬大袖袍,「信……信怎麽不見了?」


    秋暮肯定不會說是她授意肥爺在他更衣時把信偷了出來。她想,她得全力配合玉門善給知秋添堵。


    跪在殿上的玉門善一臉虔誠,「弟子敢作敢當,師父對弟子有恩,弟子怎可忘恩負義欺師滅祖嫁禍師父。島中弟子確實是被我所殺,弟子願受一切處罰。」


    知秋見一眾弟子皆對自己指指點點,瞬間失去分寸,大吼道:「玉門善,你誆我將劍塚內的怒雪劍送予你,如今卻來陷害我。今日我非要殺了你這狡詐的騙子。」


    「怒雪劍?尊伯當我傻麽,那劍可是上古名劍,恐怕善兒這點修為拿都拿不起,何來要你送我劍這一說,想來是尊伯看上了那上古寶劍,想解開封印占為己有,這才誣陷我的吧。」


    這徒兒紅唇白牙,顛倒是非,知秋已氣到渾身發抖,似再也忍不住,一聲怒吼,拔劍刺向玉門善。


    那一劍,被瞬間移過來的南音一掌劈開。


    知秋見辛苦計劃的一切皆成幻滅,仰首大笑起來,「你們師徒二人狼狽為奸,想陷害我,你們之間定有私情,別以為你們的齷齪心思沒人知道。」


    此時的知秋已接近癲狂,癲狂之人的話定不可信,何況他突然於大殿之上無憑無據指責本派禁慾係島主與其乳臭未幹的小徒兒有私情,這完全不能讓人信服,隻能更令人確信,此人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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