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清晨,朔風如刃,吹得窗欞嘩嘩作響


    楊侗睜開雙眼,隻見李秀寧已經起身,挺著高高隆起的大肚子,艱難吃力的收拾著一晚荒唐後的殘局。


    她臨盆在即,自然不會參與!


    前半夜都躲在自己的寢宮之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心不想,直到鎖煙散去,才迴主臥休息。


    倒是小舞、長孫無垢、水天姬,這兩天癡纏得很晚,大床之上戰況慘烈,一屋滿是淡淡香氣和迷亂氣息。


    裴清華帶來的陰霾,經過兩日的極盡溫柔相伴,已經從小舞心頭散去。


    武舉之事自有兵部安排,楊侗很是放心。


    上位者,需要給手下發揮才華的空間。若他事無巨細插手,不僅令自己的人生枯燥無趣,恐怕連手下都誤以為皇帝不信任他們。


    長孫無垢以楊侗手臂為枕,睡姿也從最初的縮成一團,改成了平躺,這是從沒有安全感的下意識防範,到心靈安寧的轉變,隻不過這小小轉變,長孫無垢卻花了一年多時間,可見她之前極度缺乏安全感。


    她就躺在楊侗的右臂之上,睡相香甜;其右側睡的小舞,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嘴角掛著淺淺笑意;楊侗的左側,則是水天姬,她此刻一隻手搭在丈夫的腰間,手肘上傳來的柔膩觸感,足矣讓人瘋狂。


    三個白玉美人,極盡妍態。


    好不容易從溫柔鄉中小小起來的楊侗,接過李秀寧遞來的衣服,一一穿上,從身後摟住李秀寧豐腴的腰肢,下巴在她側臉婆娑了幾下,關切的責備道:“都快臨盆了,應該多躺著。”


    “寶寶動得厲害,我睡不著。”李秀寧將柔嫩嬌靨往丈夫的臉貼了貼。


    “那你也不該做這些事,她們醒了自然會收拾。”


    “夫君這兩天鬧得這麽瘋,三位姐姐哪兒起得來?真是無法無天了。”李秀寧沒好氣的白了楊侗一眼。


    “朕就是王法!”楊侗哼了一聲。


    “霸道!”楊侗這句話一出來,李秀寧忍俊不禁!


    這句話別人說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找死。但皇帝說他就是王法……誰能反駁?誰敢反駁?


    “夫君?”


    “嗯?”


    “有番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李秀寧輕輕的轉過身子,滿懷憂愁的看著楊侗。


    楊侗啞然失笑:“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麽不該說的?”


    李秀寧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覺得皇嫂住在宮裏,遲早被士人利用,他們好不容易抓到所謂的把柄,一定拚命抹黑夫君,士人別的本事沒有,但他們可以用手中筆顛倒黑白,能把一個好人寫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也能用手中筆,將一個惡魔寫成十足好人,好人和壞人全在他們一念之間。”


    “他們這些年不一直對我口誅筆伐麽?那又如何?”楊侗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完全不一樣的。”


    李秀寧抓著楊侗的手臂,著急的搖晃道:“他們說夫君殺性重,然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哪怕將異族殺得絕種,百姓也隻拍手稱快,所以士人說夫君殺戮過重論點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夫君變法,九成九百姓和廣大寒士受益,所以士人的攻訐同樣得不到百姓支持……但眼下涉及到的卻是夫君的德行,若是士族說夫君與親嫂有染,夫君有口難言,隨波逐流的百姓會怎麽想?而夫君的根基是百姓,若是連百姓都喪失了信仰,夫君又憑依仗什麽爭霸天下呢?如果大隋將士誤會了夫君,恐怕也會‘上行下效’,軍紀一旦壞掉,強大的大隋軍隊就會失去靈魂,後果不堪設想啊。”


    “夫君。”這時,身後傳來了小舞的聲音,等到楊侗迴頭看她們時,三個老婆無一例外的爬了起來,各自裹著一床被子


    盤坐在床上那雪白的大腿和胸前深深溝壑晃得楊侗一陣頭暈目眩,配合著此時嚴肅的表情,別具一番誘人病態,隻讓楊侗喉嚨一陣幹燥,心裏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小舞卻無暇顧及楊侗邪念,十分嚴肅的說道:“我也覺得四妹說得極是!”


    “好!你說。”楊侗笑了一笑,伸手將李秀寧扶坐到床沿上。


    小舞順著李秀寧的話說道:“若是皇嫂在宮中的期間,燕王兄忽然有個三長兩短!夫君必將步步受製於人,這惡名永遠都難脫”


    “這……”楊侗悚然一驚,駭然的看向小舞,腦子一下冷靜了下來,思索了半晌,隨即道:“你是說,裴清華還朝,其實是一個針對我的陰謀和陷阱?”


    “沒有確鑿證據前,誰也不好說。”小舞搖了搖頭:“隻不過夫君與皇嫂有過一段情,裴氏至少是有人知道的。而裴氏多次在夫君手中吃大虧,裴寂的長子裴律師更是死在長安之變,他們對夫君恨之入骨,下麵對付不了夫君,極有可能從燕王兄弟這裏下手,從而徹底摧毀夫君名聲,名聲無形無實,有時候卻比刀劍還要鋒利。”


    楊侗微微點了點頭,笑道:“小舞真是聰慧,說的很有道理。”


    得到夫君褒獎,小舞興衝衝的說道:“仔細想,我覺得有三個疑點和推斷:一是李密要把皇嫂嫁人,裴氏就是繞不過去的坎,即是說,此事是得到裴氏同意的,裴氏和李密都知道他們不是大隋對手,隻要我大隋這邊一開口,他們迫於壓力,就會乖乖的把將人送還迴來,但他們明知不對,還是故意激怒了我大隋,目的恐怕讓我大隋將皇嫂接迴來,以便於下一步行動;二、李密不是膚淺的人,然而他陷害王世充、竇建德的手段卻十分拙劣,極有可能故意為之,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用王世充、竇建德和李密本人吸引夫君注意。”


    “李密和裴氏暗地裏謀劃的事情,皇嫂極有可能不知情,更不是他們安插進來的內應,但如果燕王兄出了事,她和夫君有過一段情的經曆,就會讓她成為最致命的棋子。”小舞最後說道。


    楊侗思索良久,才歎息一聲:“終日打雁,不想竟被雁啄了眼睛!這些混蛋,拿一個女人的名聲這麽來玩,實在太惡心人了。我也要好好惡心他們一下。”


    照她們這麽一樣,楊侗也覺得可能性極大。真說起來,也不算什麽高明的計策,但就這一係列簡單、拙劣的手段,還是讓自己著了道。


    是自己大意了,小看了裴清華的價值。


    正如小舞所說,如果楊倓被人掛了,那裴清華將成為最致命的毒藥,她本人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我出去了,你們慢慢收拾。”楊侗哈哈一笑,順勢在長孫無垢那敞開的遮擋處掏了一把,溫香軟玉,飽滿如峰;捏了捏,甘泉浸手,小楊婉早餐豐盛……


    長孫無垢低唿一聲,俏臉通紅又羞又嗔,晚上大被同眠無所謂,這大白天的,讓本就臉皮薄的長孫無垢大羞,氣道:“不要臉!”


    小舞、水天姬縮在被裏,齊齊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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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侗手疾眼快,笑嗬嗬的將手上的甘露往長孫無垢嘴上一抹,接著又在水天姬嘴上來了一下。


    長孫無垢羞憤欲死,惡心得幹嘔起來。


    楊侗大笑著跑了,將清冷女神拉到人間,一直是楊侗最喜歡的感覺,也因此特別喜歡逗端莊成熟的長孫無垢,每每把她羞得半死的時候,賊過癮。


    “二姐,你怎樣。”李秀寧拿著一件裘皮大衣披在長孫無垢的身上,關心的看著還在幹嘔的長孫無垢。


    幹嘔得半死的長孫無垢臉頰飛紅,低聲道:“我沒事。”


    “二姐,婉兒天天吃呢,又不髒,不就是自己的嗎?至於吐成這樣嘛?我就沒啥感覺,味道還很好的。”水天姬大大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看看長孫無垢,還故意舔了下嘴唇。


    “你……”長孫無垢臉色更紅了,她可沒水天姬那麽大膽,想到每次都是這個很不知羞的野蠻人當幫兇,不忿的哼道:“我是惡心那手,昨晚都摸到你的哪兒了?你自己想想。”


    “嘔!!”水天姬呆呆的想到了什麽,頓時也幹嘔了起來。


    李秀寧、小舞一臉慶幸。。


    “大姐,夫君太胡鬧了。”長孫無垢氣唿唿的說道。


    小舞猛點頭:“你是她師姐,那你來管……”


    長孫無垢無奈的說道:“你是皇後。”


    “大不了給你來當幾天。”


    長孫無垢沒話說了,皇後是一國之母,能這麽玩麽?她好半晌才說道:“大姐你方才表現得挺好的啊。”


    “那是因為裴清華。”小舞冷哼一聲,言下之意,如果不是裴清華,她也不會絞盡腦汁的想到這麽多,小舞接著說道:“我現在感覺到了,夫君真不在意那個裴清華,我放心了”


    長孫無垢:“……”


    水天姬:“……”


    李秀寧:“……”


    三人全明白了,她們的大姐頭醋勁未消。


    長孫無垢覺得很不好,深吸一口氣,勸說道:“大姐,你是皇後,要為國家血脈延續著想,若你這樣夫君會不高興的。”


    “我知道。”小舞咬了下嘴唇,想了一想道:“陳阿嬌就是最好的例子,我才不會那麽傻。”


    “那你還……”長孫無垢見她明白,也不多說了。


    “別人我無所謂,但我就是不喜歡裴清華。”小舞接著說道:“其實我感覺裴清華也有問題。”


    長孫無垢忍不住蹙了蹙眉頭,這可不是好現象,楊侗畢竟和裴清華有過一段情,對現在的裴清華也多少還有一些憐惜之情,若小舞故意針對,麻煩就大了。


    多年相處下來,姐妹不是親生,卻勝似親姐妹,長孫無垢並不希望小舞倒黴,而且從個人利益上說,如果真有一日,換了性情未明的人來當皇後,對她們三人也不是好事兒。


    仿佛在迴應長孫無垢的擔心似的,隻聽小舞似是自語的說道:“我總感覺她不對勁,但到底哪裏不對,我也說不上來。我也並不是針對裴清華,其實仔細想想,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可憐?”


    長孫無垢靈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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