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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漢陽國,楊爍做了他能做的。


    他不是神,不可能永遠護佑一個國家。而且現在,漢陽國對楊爍來說,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樂土。他在這裏,能得到的,能夠帶給別人的,都隻有危險。


    他,必須離開。


    漢陽國之外,有廣闊的空間,那裏或許有危險,但更多的是機遇,也是生存唯一的途徑。


    隆長老生前對楊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衝上去送死很容易,但是隻有活著,才有可能讓事情變好。”這句話,楊爍當時沒有理解,現在,心中一驚明確,這不光是至尊的訣別,也是最後一次指點自己。


    心中再次歎息一聲,混跡在盛陽城早市上的人流中。


    就在這時,楊爍心中忽的一驚,他感覺一道強力的神識在他身上掃過,神識傳來的方向,正是青藤苑那邊。楊爍心中說了句好快,就快步向盛陽城北門奔去。


    泥鰍鱗片內甲,是一種粗製的法寶,不是重寶也不是神通,更不是楊爍所獨有之物。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還會發揮多少作用,楊爍心中一驚吃不準。


    剛剛那倒神識之強,絕對不是築基修為的神識。眼下,隻有快速離開才是要緊。


    不能在空中飛行,楊爍就在隱蔽處奔走。雖然這會影響他的形成,卻相對安全許多。


    好在有驚無險,楊爍向北狂奔了一日**,轉向東又是兩日之後,一條林木豐茂的山脈,便橫亙在眼前。山脊如龍,氣勢橫貫萬裏。


    這裏,就是楊爍步入修道的地方,龍脊山脈。


    這裏林木豐茂依舊,楊爍看在眼中,心裏便有了底,他決定在這裏休息一天。連日奔走,楊爍的身體已經十分勞累。翻過過龍脊山之後,會進入靈岩宗的勢力範圍。那裏,就是漢陽國的東北國界。


    “隻要過了那裏……”


    楊爍找了個天然石洞,鑽了進去,布置好幻象陣法,盤坐在裏麵,眼中露出了些許希望。


    但不多時,隱隱傳來的打鬥聲,將他驚醒。


    “隻有打鬥,卻沒有人用神識探查,或許,並是來尋找我的。但是此時,我以自身難保,遇事更要小心謹慎。”


    楊爍心念一轉,繼續打坐。但同時直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這時,一女子的嬌喝聲遠遠傳來:“我已經說過,我不在是原來的那個章翠竹,墨儉約你不再糾纏我!”


    楊爍雙目圓瞪,沒想到,此時居然會遇到幸存的同門。那女子聲音,正是章翠竹。


    “當初你不是要攀附於我麽。怎麽?又攀上別的高枝了?哈哈哈……當我看不出來?楊爍那小雜種自從青木閣洞府閉關出來之後,你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不過你應該也明白,青葉宗滅了,那楊爍,也一定死了!”墨儉約的語氣中充滿了恨意,聲音也漸漸清晰,感覺上,兩人正向楊爍這邊疾馳。


    “不!我沒有,我……啊!”章翠竹正要爭辯,卻突然一聲尖叫,似被人所製住。


    “哈哈哈……你叫吧。這裏除了你我,沒有任何人。你要是從了我,我還可以帶拜入靈岩宗,若是不從,哼哼,取了你的紅丸之後,仍可以將你帶入靈岩宗。不過那時,你可就成了別人的爐鼎。”


    墨儉約奸笑聲中,伴隨著章翠竹的尖叫,楊爍聽在耳中,心下卻是一陣怒火。


    青葉宗覆滅,宗門內弟子改投別的宗門,這種事楊爍不會管。但是像墨儉約這種,出賣過去的同門,來換取自己未來的利益,也卻不能坐視不理。


    那兩人的位置,已經到了楊爍的不遠處。墨儉約的淫笑,章翠竹的哭叫,還有布料撕扯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


    楊爍突然放出神識,在方圓百裏內快速掃視了一遍。在發現這範圍內,包括自己在內隻有三人的時候,猛然從石洞中衝出。


    龍脊山脈林木密集,楊爍的身形左晃右閃,顯得有些笨拙。衝到那二人身邊時,一手抓出。引力術就像一隻無形大手般,將墨儉約抓到身前,靈氣一突,墨儉約便已經昏迷。


    而章翠竹已經是梨花帶雨,殘破不堪的衣衫之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膚,任何男人看到此景,都會激起**。


    楊爍向她看了一眼,也不禁有些眼熱,趕忙收迴目光,隨手一揮,將一件縫製粗糙的泥鰍鱗甲扔在她的身邊,同時低聲說道:“趕快穿上,跟我來!”


    迴到的石洞,楊爍先將墨儉約扔在地上,從新檢查了一下幻象陣法後,才一指點在墨儉約的眉心。墨儉約悶哼一聲之後,睜開了雙眼。


    但他看見的,是楊爍陰險的笑容:“墨師兄知道的事情好多啊,楊某都不知道自己死了,還是從墨師兄這裏得到的消息。”


    “你,你是楊……”


    其實墨儉約並不知道楊爍的死活。


    四大宗門打上青葉宗,楊爍又是重點目標。能活下來的機會,可謂是微乎其微。若不是淩莉,楊爍的確已經死了。


    可墨儉約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此時見到楊爍,如同見到索命厲鬼一般。


    “哼!說吧,有關青葉宗的事,你還知道什麽?”楊爍此時取出一柄毛筆長短的飛劍。


    這柄飛劍在楊爍看來,並不是什麽威力強大的法寶。隻是上麵陰靈環繞,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兇厲之感,楊爍能夠看出,若被它割傷,或許這傷口並不會有多麽的嚴重,卻能叫人痛不欲生。楊爍猜想,這柄飛劍,或許是刑訊隻用。此時正派上了用場。


    墨儉約在天工閣也得到了一些機緣,如今已經凝氣九層,但是他已經永遠沒有能夠將楊爍戰勝的機會。聽楊爍如此問,心中一虛,嘴上磕巴說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哼!柳長老將我強製閉關築基,等我出來時,已經是多日之後。天澤山上已經見不到任何一個活著的同門。這之間發聲了什麽事情,你會一點都不知道?”


    楊爍的麵目,已經陰險得扭曲。就連一旁的章翠竹隻見到側麵,都是心中一陣恐懼,蜷縮著身體,向角落裏不自主的挪了挪。


    但是楊爍並沒有顧及她,將那柄飛劍在他的指尖歡快的轉了幾周後,伸在墨儉約麵前,繼續說道:“這柄飛劍,是鐸嶽宗陰靈修士出奪來的,如今我還沒用過。不過你應該知道,陰靈修士的東西,大多都十分陰損。我現在想看看這並飛劍究竟有多陰損,墨師兄配合一下?”


    說完,楊爍不顧墨儉約如何掙紮,在他身上掃視一番之後,繼續說道:“從哪下手好呢?哎對了,剛才墨師兄的哪裏要做壞事來著?”


    說話的同時,飛劍的鋒刃,已經指向了墨儉約的下體。


    章翠竹看到楊爍如此,臉色一紅,心裏暗啐了一口:這男人腦子裏都是這些齷蹉的事情。但是同時,對楊爍的恐懼感,也緩和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甜蜜。來自於誤會的甜蜜。


    楊爍今天之所以如此表現,是因為他知道墨儉約的心理。墨儉約就是那種對**,有一定控製力的人,但是當這種控製力,崩潰的時候,他的**將再也無法控製。


    章翠竹是他的**之一。男人對女人的**,多數來自**。既然墨儉約已經說出,會將章翠竹送給靈岩宗某人做爐鼎,那麽也說明,墨儉約對章翠竹,隻有征服的占有欲而已。對這樣的人,威脅他的男根,跟威脅他的生命幾乎一樣管用。


    正向楊爍預想的那樣,墨儉約大叫道:“我說!我說!屏障被轟開的時候,我就投向了。我隻是個凝氣九層的弟子,我沒有反抗的能力……”


    墨儉約將楊爍閉關幾日內,天澤山上的事情說出。楊爍聽在耳中,卻如同在心中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即使墨儉約已經講完,楊爍仍沉默多時。


    忽的,楊爍睜開雙眼,怒視墨儉約:“你說的可都是真話?”


    “都是真話。”墨儉約極力控製著雙眼,與楊爍對視。


    “可為什麽,時間對不上?你說掌教就義三日後,我出關。可為什麽又說那些宗門長老進攻洞府石門用了四日半?”


    連續的打擊,已經讓楊爍原本陽光的內心變得陰暗。墨儉約,就像當年的安保金一樣,楊爍對他的容忍,完全是因為他們是同門。現在既然知道墨儉約已經投入敵宗,自然不會再對他手軟。


    “我……口誤!口誤!”


    “不給你點教訓,你還會口誤。”楊爍手中飛劍一落,刺入墨儉約大腿中。他並沒有拿墨儉約的下體開刀,畢竟章翠竹就在一旁,楊爍總不好做出太過隻是。


    傷口不深,但墨儉約一聲慘叫後,就已經昏了過去。


    同時楊爍心中一喜。他能感受到,飛劍之上,傳來的一些信息。這信息,正是墨儉約近一生的記憶。這些記憶都是碎片,有一些,楊爍不感興趣,但是有一些,楊爍倒是希望,能夠看得更加清楚。其中重要的一些,就是五行山開啟之前,他就受到青葉宗某位長老指派,到仙緣鎮見某個大人物。


    可惜這兩個人修為高深,都對墨儉約的神識用了某種神通,使他的記憶之中,對這兩人的印象,十分的模糊難辨。


    若是從前,或許還會從程濟那裏,詢問道那個時間段上,有哪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出現過仙緣鎮。可是現在,仙緣鎮已經不複存在。程濟也已經命隕。楊爍之所以知曉,是因為程濟的命簡琥珀也已經破碎。


    但是,這些並不是沒有任何線索。楊爍手中所有青葉宗修士的命簡琥珀,就是線索。出賣宗門之人,絕對不會讓自己喪命。


    取出命簡琥珀,仔細查看那些長老的命簡,發現還有兩人活著。


    一人,是主持楊爍拜師大典的貝長老,另一人,是丹閣的田長老。


    “田長老自從三年之前受了重傷。就一直沒有痊愈。但在此次大難中,居然能夠活下來,這其中絕對有蹊蹺。而貝長老,我接觸的卻不多。但看其氣質,卻不像奸詐之輩。”


    這些事,楊爍本該放一方,但是四大宗門的仇,深似海!宗門內鬼,也一定要抓。


    否則,師尊掌教,以及幾百同門何以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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