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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妹的!”楊爍大怒,情急之下,星怒劍飛出,斬向腳下的藤蔓。可是藤蔓十分堅韌,憑星怒劍的鋒利,居然一刀隻能傷其外皮。而這些藤蔓被星怒劍斬過,似乎還能感到疼痛,居然抽搐般的抖了起來。“法術幻化的荊棘怎麽會有痛覺?這些,不是法術!難道是藤妖!”不是法術,那就要用另一種辦法。楊爍有一些在青葉宗十分常見的物件,他珍視如寶,卻不是法寶。被法術加持的木匠工具。用它們去戰鬥?除了沒用靈氣進行防護的安保金,它們傷不了任何人。可是眼前這些植物妖類,卻正好被其克製。手在納物葫蘆上一按,一柄刻刀飛出,隻在腳邊輕輕一蕩,如寶刀斷發般,纏在右腳的藤蔓被切成了數截。吱!一種刺耳的嘶叫傳來,同時左腳上的藤蔓也快速收迴。“想跑?”楊爍目光一凝,神識鎖定那根正在縮迴的藤蔓,利用藤蔓本身觸發荊棘術,就算不能將其滅殺,也必然能解除它的威脅。可一股抑製感傳來,荊棘術無法釋放在植物妖類的身上。楊爍一咬牙,卻也無暇追擊,頭上充當盾牌的鐵梨木木料正在急劇縮小。那些比刀還鋒利的樹葉,隨時能夠再次落在身上,趕快離開此地才是要緊。忽然,在落葉叫稀疏的方向,有幾片樹葉像被封刮起般的橫向飄蕩了一下,它們讓開的空間,馬上又有幾片補充了進來。就好像是讓過了山門看不見的東西。這一畫麵,被楊爍無意中看見,頓時心生警覺。星怒劍飛出,迅速向這個方向斬出一個“之”字形劍痕,而自己矮身躲避。隻見兩朵血花飆起。一朵,來自一片虛無。顯然安保金受了傷,但傷在何處卻不得知。另一朵,來自楊爍的肩部,若不是他機警,飆血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咽喉。而楊爍根本沒有顧及自己的傷勢,五指伸出,生出五條荊棘藤蔓向外探出。藤蔓呈扇形,又不斷分叉,形成一張巨大的網向外延伸,三丈,七丈,十丈,十五丈……為的,就是將安保金從暗處抓出來。隻要被荊棘術纏住,安保金無論是隱身還是不隱身,都沒有區別。果然,一根藤蔓在三十丈處,似乎有些觸動,所有藤蔓迅速向那裏纏去。一個人的輪廓,被勒了出來。荊棘術刺入其體內,直奔丹田,逐漸封印其修為。一個人影漸漸清晰,正是隱身的安保金。可同時出現在楊爍麵前的,還有周圍大群的妖類。這些妖類正是拜服安保金的那群。隻不過,樹精的樹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如同一陣風吹過,原本落向楊爍的樹葉,忽然向四周飛去,消失在密林中。而那些花妖桌案大小的花盤中間,張著滿是尖牙的嘴,不住的尖叫。那尖叫聲不似威脅,反而更像是驚恐。扭動著相對於花盤極為纖細的腰肢,向著遠離楊爍的位置挪去。楊爍心下駭然,自己究竟是多麽魯莽,走進這麽龐大的包圍圈都渾然不知。自己又是多麽幸運,要不是自己的荊棘術纏住了安保金,使這些植物妖類現了形,隻要自己再向前走出三步,必然會踏入那張滿是尖牙的大嘴中。而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剛才星怒劍那一擊,並沒有傷到安保金。“此地不可久留!”楊爍心念一轉,手腳同時發力,迅速拉著安保金逃離這裏。木匠刻刀飛出,斬向擋在他離開路線上的一頭花妖。而那個花妖,卻突然跳起,尖叫著向外逃開。不但這個花妖,周圍所有的植物妖類,都對楊爍有了極大的恐懼。“你們迴來,給我殺了他!”安保金大叫道。可這群妖類隻是一頓,就繼續向外逃逸。安保金一咬牙,在修為被徹底封印前,手在儲物袋一按,取出那截靈藤根,並大叫道:“再不迴來,我就毀了它!”楊爍看到,靈藤根取出的一瞬間,隻聽劈劈啪啪的聲音響起,荊棘術幻化出的荊棘藤蔓寸寸碎裂。就連刺入安保金體內的部分,也萎縮消失。“怎麽會!這靈藤根居然能克製荊棘術?”接連出現的意外,已經讓楊爍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幸好妖群已經逃離,與安保金一對一,自己並不落下風。星怒劍飛出,直擊安保金。而安保金的反擊居然是……一團樹葉!楊爍不敢大意,星怒劍舍安保金,轉攻那團飛來的樹葉。星怒劍穿梭絞殺,一時間碎葉紛飛,在挨近楊爍之前就失去了力道,即便是有一些占到楊爍身上,也毫無殺傷力,就好像那些隻是普通的樹葉。事實上,那些就是普通的樹葉。當楊爍發現這一點時,安保金又消失了。“障眼法?”論打,安保金不行,論隱藏,楊爍不行。可論逃,楊爍還是有一些自信的。“安保金在此布下殺陣,不是想殺我麽?那我隻要能夠逃離,就是他輸了。”想到這裏,楊爍想樹林外飛去。嘭!楊爍撞在“空氣牆”上,幸好離地不高,摔在地上沒有受傷。可腦袋卻被撞得七葷八素,再次飛起,小心的向那邊摸去。空氣中,楊爍觸手的是一種十分熟悉的觸感——樹皮!“這……是幻視術!安保金,你學的法術居然都是陰人的玩意兒!”楊爍鬱悶了,難怪他從來沒有見過安保金使用法術神通。一個是隱身術,一個是幻視術,都是讓人“視而不見”的神通,這讓楊爍到哪裏見去?“哈哈哈哈……楊爍你想不到吧。要不是這些妖類突然不聽使喚,你也沒機會見到我這項神通!”安保金的狂笑聲傳來,卻無從判斷傳來的方向,楊爍轉過身,背靠在看不見的大樹上。隻能轉頭四下看看,沒有到處走動。在幻視術中,太多的走動,會讓自己更加失去方向感。背靠大樹,是他現在能想到的最有效防備偷襲的方法。幻視術隻能影響視覺,對其他的感官是沒有作用的,要不,楊爍怎麽會狀在空氣中的大樹上?倘若是在烈陽之下,楊爍也可以依靠陽光的熱輻射辨別方向。可這個培元界中,壓根就沒有太陽。“安保金,幻視術很消耗靈氣吧?你打算隱藏多久?”“這幻視術,持續不了多久,但也足夠我殺死你所用的了。聽說你在盛陽成還有個姐姐,你死後我會去找她。漢陽十美呀,收來當個侍奴應該不錯。要是有些天資,就做個爐鼎。等我用夠了,就送她去地府見你。你們楊家,應該挺好找的吧。”龍有逆鱗,人有底線。楊爍最關心,最容不得他人傷及的存在,就是他的親人。而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姐姐楊怡。如果說,安保金是像西門弘祖那樣,隻是貪圖美色而要強娶楊怡為妻的話,楊爍頂多是對他產生厭惡。而安保金卻用楊爍最珍惜的東西來報複楊爍,這不光是一張戰書,而且是一張不死不休的戰書。楊爍不想殺人,真的。死過一次的人,知道生命的珍貴,雙親逝去,讓他知道一個人失去生命,受到傷害的不光是那個失去生命的人。就因為心中存在這份善良,麵對徐虎的掠奪,他隻是將其擺脫;麵對嚴山的仗勢欺人,也仍是點到為止;就算,麵對墨儉約的殺機,楊爍都能克製住他的殺意。而在這修為根本不入流的安保金身上,他看到的,是人心的最黑暗麵。他才知道,人心是多麽邪惡!他才知道,自己心中固有的善良和仁慈,用在這種人身上,不合適!“再說一遍!”顫抖的,不光有牙縫中蹦出的四個字,還有楊爍的身體。安保金的一段話,瞬間扭曲了楊爍那張原本還有些稚嫩的臉。仿佛一隻毫無理智的兇獸般。“我說,要你死……”安保金的聲音,突然凝實起來。可更凝實的,是急速刺來的冰冷劍鋒!叮地一聲,無形的利劍被楊爍手中一根黑木棍架開。堪堪掠過楊爍的頭皮,挑開了楊爍的發髻,刺入楊爍身後的樹幹上。“我看你……啊!”楊爍的麵前,傳出安保金的慘叫。隻是這慘叫戛然而止,隨著這奇怪的慘叫聲,出現的是安保金抱著頭痛苦的表情。那是因為空氣中的一滴凝液突然刺入他的大腦。這凝液是空氣壓縮成的液體,極為冰涼,射入腦中之後,就連思維都很快凍結。安保金修為不夠,神識不夠強大,大腦凍傷,自然就沒有了思維。楊爍的恨,從來沒有這麽刻骨。一擊得手後,並沒有停止。隻在安保金慘叫的半息之內,已有近百滴凝液射進安保金的全身,最後留下的,隻是一具蜷縮的屍體。楊爍已經不是剛剛凝氣二層時的修為,百滴凝液,不過一瞬間的事情。水滴,在密林中本是常見之物,即使是在沒有雨水的晴朗天氣中,樹葉蒸騰出的水汽來不及蒸發時,就會凝結成水滴。對於這些水滴落地,安保金自然毫不在意。他一直在注意的,是楊爍的荊棘術,是楊爍用引力術射出的木箭和飛劍。楊爍用引力術壓縮空氣成液體的這種戰鬥方式,還真沒有幾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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