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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爍好像是腦袋已經傻掉了一樣,將自己的家底全都擺了出來,在這一堆木頭中,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楊爍將他自己那堆“雜物”翻弄得更加散亂,最後將一根黑黢黢的燒火棍拿在手中,再次向墨儉約走過來,雙眼中露出瘋狂之色。另一邊,墨儉約從新調整自己的氣息時,身上感到熟悉的一暖,他知道那是章翠竹的迴春術。隻一瞬間,內傷已經好了七成。此刻,墨儉約露出恨極之意。他從楊爍拿出的那堆“雜物”中,看得出來楊爍是個木匠,似乎還擅長機關之術。可麵對自己這樣一個比他高出三個層次的對手,居然隻拿出一根燒火棍?“青葉宗門規,傷及凡人是大罪,傷同門弟子,處罰卻輕。我廢了這小子的修為,頂多會被罰麵壁十年。但今日羞辱,我不能不還!”“嚴師弟,章師妹,你等退下。我與楊爍的恩怨,與你們無關。”墨儉約沉聲說道。在場眾人一聽,心中駭然。無關?楊爍與墨儉約的衝突,正是由嚴山強征房舍引起。現在卻說無關,這是要將那兩人從這事件中摘除出去。“師師兄,墨儉約為什麽現在說這事與那兩人無關?”馬平不明所以,問向師真,師真也是一臉疑惑。而一邊的項河雙目一凜:“墨儉約要下重手。”馬平想出言提醒楊爍,卻有怕得罪墨儉約使得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心中一急,法訣捏動,疾行術便偷偷施加在楊爍身上。而遠處的朱信言,已經高聲說道:“墨儉約,做事要三思!”穆劍英臉色鐵青,雖未有任何表示,但背上的雙陽劍已隱隱有劍鳴聲傳出。“朱信言,你休要嚇我!我廢了他的修為,最多是被關幾十年。怎麽,你要來陪我麽!楊爍,接招!”墨儉約說完,雙臂在胸前交叉,又向外一展。手心的烈火,形成兩麵巨大的火扇。火扇飛出,崩碎後再次凝聚,形成七柄足有一丈長的巨大焰刃,從多個方向同時向楊爍橫掃而來。眾人紛紛驚唿,那些焰刃,隻要有一柄命中,凝氣二層弟子即使不丟掉性命,也將重傷。項河動了,隻是他體內的重傷恢複不多。剛一催動靈氣,法術未等形成,就已經吐出一口鮮血。朱信言也動了,他的飛劍已經飛出,斬出三道劍芒,轟擊在墨儉約身側。他不是要傷及墨儉約,隻要能阻止其繼續施放法術,那少年師弟就不會有危險。因為在他的飛劍之前,一柄被青紫雙色光暈籠罩的飛劍,已經擊出,目標正是那七柄巨大焰刃。隻是雙陽劍是後發,又是攻擊法寶。即使九道雙色劍芒斬盡焰刃,也不能保護楊爍周全。焰刃崩碎,形成火海,覆蓋了楊爍所站的位置。而雙陽劍上的光暈,暗淡許多,遠處的穆劍英,輕皺了一下眉頭。“焰刃術至剛至猛,墨儉約雖然隻是凝氣五層弟子,但焰刃術第一層,已經如火純青,此刻他幾乎用上全部修為,就連我想要正麵硬抗,也是不易。那少年師弟,恐怕是兇多吉少。”墨儉約在焰刃被雙陽劍擊中前的那一刹那,撤掉靈氣操控。避免了經脈被反震。朱信言那一劍,被他輕易避開。在他眼中,楊爍的處境就像穆劍英說的那樣,重傷成了廢人,或者說,可能已經死了。“隻要他楊爍廢了,我即使被關上幾十年,也是值得。”墨儉約臉色陰沉,心中有些懼怕。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同門弟子,定會遭宗門懲罰,隻是他不後悔,心中更多的,是複仇的快感。“哎,可惜了。如是再過十年,這少年師弟修為定會超過我。”朱信言重重歎了一口氣,眼中露出悲色。一旁的穆劍英臉色發青,以靈氣發聲,音傳百裏:“今日之後,墨儉約休與穆某同梁之下。”穆劍英說完,袍袖一甩,轉身離去。內門大師兄一言,雖然不是格殺令,卻將墨儉約孤立出宗門弟子之外。青葉宗弟子都知道,穆劍英是傳功閣陳長老的親傳弟子。但他因心性剛正,被掌教欽點,成為戒律閣下任長老的繼任者。所以他這一句孤立之言,幾乎等同於,將墨儉約驅逐出宗門。眾弟子紛紛震驚。就在這時,火海漸熄,透過火光之內,隱約看見一個人。那人不像是在痛苦之中,而是露出平和的笑。“楊爍!”隻見那片火海將楊爍圍在中間,卻是在距離他三尺遠處打轉。可這麽大的火海,這麽近的距離,即使隻有烤熾,也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了。“他居然能安然無恙?他一定有辟火的法寶!”這是每一個人的想法,就連穆劍英也轉迴身,驚訝的看著火海中的楊爍。果然,當火海越來越小之後,眾人在看清,那片火海正被楊爍左手中的“燒火棍”吸收去。“那是什麽法寶?看上去不過是根被火燒過的普通木棍,怎麽能吸收法術放出的火焰?”楊爍露出微笑,這次是他真的笑了。麵對墨儉約的焰刃術神通,楊爍一開始隻想著如何起克製,如何去反擊。但是當他的手碰到梧桐木時,通靈的梧桐木傳來一絲意念,那意念似抱怨,更像是請戰。自己的體內陣法,能直接吸收純靈氣組成的法術,而梧桐木所經曆過的鳳凰涅槃之火,豈能是墨儉約的焰刃術避得了?與安保金對戰,自己吸收了對方不少靈氣。而墨儉約送的這片火海,卻能通過梧桐木棍將其中的靈氣吸收。這根在別人看來最不起眼的“燒火棍”,實際上,是楊爍最重要的法寶。本來連番的戰鬥,楊爍體內的靈氣已經消耗許多,荊棘術已經不敢再輕易使用。現在,卻恢複了不少。另外,劍芒也是一種純靈氣。對於穆劍英的意外饋贈,楊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當下向遠處的穆劍英拱手高聲說道:“楊爍在此,多謝穆師兄出手相助。對抗墨儉約之輩小弟一人足矣,若他死在雙陽劍下,不是髒了穆師兄的手麽?”說完,又向自己屋舍內的馬平拋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別人不知,但馬平等人看得明白。那片火海爆開的一瞬間,楊爍其實已經離開了那片地區,並未受到任何傷害。那身形雖然有些狼狽,但那速度很明顯是被馬平的疾行術加持。而後,火海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他們三人不知楊爍為什麽又迴到火海之中。此刻看見火海被他吸走,才明白過來。此刻大雨已停,隻剩下牛毛般的細雨。“沒了大雨壓製,墨師兄的焰刃術,恐怕會更具威力吧?”楊爍笑的就像是哄騙烏鴉開口的狐狸。“你!你小子休要猖狂!”墨儉約麵目扭曲,踏出一步,在馬平等眾人眼裏,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青色的長虹,衝向楊爍,右手一揮,立刻衝儲物袋中飛出一柄金色飛劍,其劍鋒直指楊爍。金色飛劍在空中連續,劃出三道靈氣劍芒,如同三輪一丈多高的新月。第一輪新月直立俯衝而下,若是不躲,就算鋼鐵之軀,也必將被斬成兩片。楊爍疾行術在身,腳下土石被化開時,他人已經閃在一側。可第二輪新月已經攔腰掃來,楊爍一躍而起,身形有些狼狽,堪堪讓過靈氣新月。那邊的墨儉約已經瘋狂,大喝道:“楊爍!我要你死!”第三輪新月斬擊的位置,正是楊爍此時所在的半空。情急危難,朱信言欲再次出手,卻被穆劍英製止:“看著!”轟轟轟三聲傳來,原本楊爍所站的地方,泥沙飛濺,隻留下正在流進泥水的坑。朱信言麵露震驚的神色,疑惑的看向穆劍英。隻見穆劍英望著空中,微微一笑:“這小子!”“想殺我,可沒那麽容易!”空中傳來楊爍的聲音,眾人抬頭,看見他騎著木鶴,毫發無損。“飛行法寶!”朱信言瞠目:“日前傳聞有個外門弟子擁有飛行法寶,難道就是他?”楊爍騎上木鶴,有了飛行的能力,便不在沒有了最後一絲懼怕:“要不要你和我比比,看是你的飛劍快,開始我這木鶴飛的快。”“你!”墨儉約咬碎了牙,金色飛劍應聲斬向楊爍。楊爍不和飛劍硬拚,仗著木鶴與疾行術的速度,與飛劍周旋。木鶴與楊爍心意相通,飛行又不需要楊爍的靈氣。就算速度不能跟飛劍相比,靈活性卻強過百倍。而飛劍不同,墨儉約操控飛劍的每一個動作,都需要自己通過靈氣去調整。雖然飛劍劍芒的威力極大,卻總是能被楊爍避過。又是一道靈氣劍芒斬來,楊爍俯身在木鶴上,並攏木鶴的雙翼,向側麵一滾。隻有木鶴的一條腿被斬斷。“算了,本少不陪你玩了!”楊爍說完,直接從空中俯衝向墨儉約。墨儉約驚駭,不知道楊爍會有什麽殺招,忙操控飛劍向楊爍斬來。隻見楊爍一轉,又向高空飛起,同時放出肆意的大笑。“你……”墨儉約隻說出一個字時,就已經聽見背後傳來千百支利箭同時射出的破空之聲!跑已經來不及,隻能讓飛劍發出無數劍芒,向背後斬去。但木箭太多,一支木箭噗地一聲,射入墨儉約的側腹。但傷的不深,也不是要害之處。“怎麽樣,墨儉約,在下做的機關,巧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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